“江老師,咱們……要不再跑兩步?”攝像小哥忍不住開口。
江知棠回頭看了一眼攝像機,有點可惜地放下眼前正在研究的花,深吸一口氣開始跑步。
五十米之后……江知棠又發現了另一株連翹。
攝像小哥都沒脾氣了,索性從車上下去站在江知棠身邊拍,反正他跑起來的速度和自己走路也差不多。
然后他就看到江知棠從兜里摸出一張紙和一支筆,墊在手上寫下了一行簡譜。
攝像小哥:……
“江老師,最后一名有懲罰的。”他忍無可忍委婉地提醒。
江知棠隨意地點點頭,記錄完突然而至的靈感后將紙筆收起來,“可我跑不跑都是最后一名啊。”
攝像小哥:……好有道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江知棠看了看攝像欲言又止的臉色,還是又深吸了一口氣,“我跑一段吧,你記得錄好素材。”
這次江知棠堅持的時間比較久,跑了將近五分鐘才停下,他扶著膝蓋蹲在路邊,喘著粗氣舉手和節目組申請,“導演,我跑不動了,我要上車。”
導演的消息還沒來,小哥卻在攝像機中看見一個人影從遠方漸漸接近,一直跑到了他們面前。
江知棠蹲在地上仰著頭看面前的人,“……你怎麼回來了?”
陸曄和褚鞏上了頭一般你追我趕,等他終于把人遠遠甩在身后時才想起來,江知棠呢?
于是原路返回,果不其然半路上撿到了跑不動的江知棠。
陸曄蹲在江知棠面前,“上來。”
原本等著坐上節目組車的江知棠:“?”
陸曄沒等到人,回頭瞅了一眼江知棠又很快撇開目光,語氣有些沖,“你還等褚鞏啊?等他想起你來天都黑了!快點上來!”
“哦。”江知棠被陸曄看了一眼,也不知怎麼就趴了上去,等反應過來陸曄已經拖著他的膝蓋窩站了起來。
江知棠慢慢伸出胳膊,環住陸曄的肩膀,透過薄薄的布料,似乎能感受到下面誘人的肌肉,那是他非常熟悉的手感。
陸曄整個身子一僵,紅著臉梗著脖子,“你、你抓好,我可不想當最后一名!”
“……哦”江知棠默默抱緊,腦袋悄咪咪貼在陸曄肩背上。
我、靠!陸曄心里低聲暗罵,江知棠胳膊怎麼這麼軟啊?還涼涼的!
……肯定都是常年不鍛煉,一身懶肉!
陸曄背著人跑了起來,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臉頰耳垂紅了一片。
陸曄紅著臉,背著江知棠向前方跑。
兩個跟拍攝像紅著眼,扛著機器在車上跟,激動地恨不能搖旗吶喊——這一段要是播出去,他們的收視又能上一個臺階!
陸曄悶頭跑了一陣子,離家出走的理智終于回來了,這才感覺出趴在他背上的江知棠瘦得硌人。
他忽然有些煩躁,加快了步伐,聲音微微有些喘,“你一個人在家都不吃飯嗎?怎麼輕了這麼多?”
說罷又嘴硬著補充了一句,“我不是關心你啊,是擔心餓著我兒子。”
“小傻挺好的……”江知棠小聲說。
廢話!狗兒子沒心沒肺能吃能喝,肯定挺好的!他想問的是江知棠!
江知棠見陸曄不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自己能照顧好小傻,有點著急,“小傻真的很好,我現在會早起遛它了。”
他默默隱去所謂早起的時間,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你……把小傻留給我行嗎?”
陸曄聽不下去了:“你別說話了!”
他一想到狗兒子把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江知棠吵醒就想回家教育它,他就應該讓助理大力這幾天上門遛狗的。
陸曄低頭甩了甩汗珠,看到江知棠抓在他肩頭的手倏忽握緊,沒過一會兒又泄了氣一樣松開。
他的心臟就像被這只手抓住一樣,一緊一緊地,他想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點兇了,正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就聽見耳后的聲音:
“共同財產我都不要,錄完這期我們就可以去公證……只有小傻給我好嗎?”
“……不好!閉嘴!”
陸曄被江知棠氣得差點崴腳。
你特麼的都能這麼努力地挽留小傻,不知道挽留一下我?哪怕只是稍微挽留一下呢?在江知棠心里他連狗兒子都不如嗎?
之后無論江知棠在后面說什麼,陸曄都當做聽不見,只專心跑自己的步,怒火讓他背著人都能健步如飛。
陸曄覺得自己仿佛進入了某種玄妙的狀態,耳邊只有砰砰的心跳聲,除了偶爾會覺得胸前有些刺癢外,連累都感覺不出來。
雖說陸曄宛如開了掛一般背著江知棠向終點狂奔,但到底是比別人落后太多,兩個人到終點時其他三位嘉賓早已坐在那兒等著他們了。
陸曄把江知棠放下來,原地平復呼吸,對面的其他三個人卻看著他愣了幾秒,然后統一爆發出一陣狂笑。
“???”陸曄疑惑,“最后一名也不用這樣嘲笑吧!”
諧星笑的捂肚子,看著在旁邊舉著攝像機的VJ,“哎還拍啊?這個能播嗎?哈哈哈哈!”
陸曄再次疑惑的看著諧星,然后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
我靠???
我胸怎麼紅了?!
陸曄身上穿著淺灰色的運動T恤,此時卻被暗紅色暈染了兩大坨,順著衣服一路紅下來,就跟這衣服哭出了血淚一樣,而他上半身兩個不可言說的地方也開始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