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狠狠瞪著一臉無辜的鈴響,廢物!
「皇上,這幾個真的不能帶走了!」
我撲通一聲跪下,哭得梨花帶雨。
「為什麼?」
盛懷景瞇了瞇眼,我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淚:「臣都快二十了,別的女子這個年紀都該兒女成群了,臣連個合適的對象都沒有,皇上您就可憐可憐臣,把臣的相公留下吧!」
我哭聲震天,扯著嗓子干號。
盛懷景臉色極差:「相公?你準備找個小倌嫁了?」
我又擦了擦眼淚:「沒辦法,但凡是身家好一點的都三妻四妾,還不如這些小倌干凈。」
盛懷景臉色更差了,鐵青鐵青的。
「你覺得你堂堂一個將軍,嫁給一個小倌,說出去好聽?」
我一愣,什麼好聽不好聽的,我又不真的嫁。
失敗過一次,何苦跌進去第二次?
盛懷景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拖著就進了屋子。
「嘭。」
我震驚地看著盛懷景,當了皇帝真是不一樣了,竟然用腳踢門了,脾氣也大了,從前可是對我連大聲都不會。
果然愛都是會消失的……
他提著我的后頸,將我放到桌子上,人堵在我身前,居高臨下地看我。
「你想嫁人?」
我仰頭看他,媽呀,這下巴線條可真流暢,眼睛下垂的時候,一雙眸子透著股慵懶的味道,細膩的皮膚上有隱隱光澤流動,俊美如芝蘭玉樹,氣質清新若晨露月華。
當初嫁給他,也著實是被他這副蠱惑人心的面容勾引了。
「你都再娶了,我為何不能再嫁?」
這話問得真的有些不講理,我都休夫了,同他沒關系了,他管我嫁不嫁。
盛懷景眉頭皺得老高:「我若同你說,我和孟月辭與你想的并不同,你愿意回來我身邊嗎?」
我搖頭:「無論你們出于各種原因在一起,總歸結果就是這樣,你是被迫也好,你是心甘情愿也好,總歸你娶了她。」
「你離開我,真的只是因為,有孟月辭的存在?」
我想了想,應當是吧,畢竟撇開孟月辭來說,盛懷景那幾年對我真的不錯,長得又好看,人又貼心,如果再不花心,我還是很愿意同他過一輩子。
只是可惜啊,同我爹一樣,是個渣男。
「是。」
盛懷景突然笑了笑,他伸出手憐愛地撫了撫我的發絲。
從前的時候,盛懷景就很愛撫我的頭發。
大婚那夜,他喝了很多酒,人跌跌撞撞地回了房,趴在我肩頭,抱我抱得死緊。
他就這樣一下一下撫著我的發絲,溫柔的叫著我夢時,一遍遍說他今日很高興。
「高興什麼?」
「娶了你,我很開心。」
我哦了一聲,心想,我也有些開心吧,只是我的開心和他的開心不一樣。
他不知道,我倉促答應嫁給他并不是因為愛他,而是我爹半夜闖了我的房間。
如果不是我會武功,能自保,興許當晚就自盡了。
成婚當夜,我還心有余悸,盛懷景親我的時候,我下意識就躲了。
我對男人是恐懼的,我見過軍營后院的女人,她們死的時候,身上都是傷,單薄的寢褲上都是血。
有個姑娘,脖子上的肉都被撕下一塊,手腕滿是鞭子倒刺刮出的血痕,血肉翻飛。
盛懷景同我爹不一樣,他沒有撲過來撕我的衣裳,他的吻很輕柔,喊我名字的時候都小心翼翼。
我疼得顫抖的時候,盛懷景一遍遍吻我眼角的淚痕,大手撫著我的后背,他說他會好好愛我。
我知道,同景陽的女子比,我野蠻得像個男人。
可盛懷景很疼我,疼得百依百順。
就連每個月來癸水,他都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那時候,我對盛懷景,大概也是有些期待的。
期待他始終如一地愛我,期待和他長長久久。
「夢時,你同從前一樣,一緊張耳朵就紅。」
盛懷景伸手捏了捏我的耳垂,眼神有幾分迷離之色。
他厚著臉皮貼過來的時候,我伸手往后推了推,皺眉道:「你做什麼?」
他勾唇笑了笑:「溫夢時,你這會怎麼不愿意哄哄朕?」
我呸。
「臣只是覺得月妃娘娘心眼小,若是知道皇上出來偷吃,難免要發脾氣。」
果然,一提到孟月辭,盛懷景立馬就放開了我。
我從桌子上跳下來,捋了捋衣裳,笑顏如花:「皇上,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宮了。」
盛懷景站在原地看我,一雙眼睛看得我發毛。
我心里直犯嘀咕,他怎麼如今喜怒無常的,從前也不這樣啊。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從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脾氣那叫一個溫和,和孟月辭待了兩年,瞧瞧,這狗脾氣和孟月辭一模一樣。
「溫夢時,你趕朕走,是為了這群小倌吧。」
哪跟哪啊。
「朕走,他們也一并帶走!」
盛懷景轉身開了門,擺擺手,一群侍衛又沖出來,抓了我的人就往外走。
真當我沒脾氣的!
「住手!」
盛懷景回頭看我,一雙眸子幽深暗沉。
「他們犯了什麼罪?您是皇上就可以隨意將人帶入宮充了太監?皇上也未免太過不講道理!」
盛懷景瞇了瞇眼睛:「整肅朝臣風氣的圣旨已下,溫將軍是上朝的時候打盹了?」
「既然是整頓朝臣風氣,怎麼就可著我一家折騰,別的朝臣就沒有三妻四妾?皇上宮里的妾怎麼不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