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了走兩步的距離,忍無可忍拍著腿,笑得腿軟……
黎王果然夠狠!狠起來先滅自己人!
當夜我就回營地寫了第一封捷報。
【黎王火燒山頭,自傷八千人,臣大勝歸來指日可待!】
第二場是一個半月后。
黎王又瘋了,他放出了馴養多年的數百條狼狗滿山頭亂竄。
我一拍大腿,命人偷偷襲擊了黎王后方,捉了上百個人質,扔到山頭,幾百條狼狗被飼養慣了,一見有省力氣的,哪還愿意再浪費體力。
我的人乘虛而入,從后方襲擊,打得黎王措手不及……
當晚我又寫了捷報。
【皇上!臣不日便歸!】
黎王連輸兩場,心態有些不穩,將營地扎在我們營地對面,齜牙咧嘴地叫囂。
「狗東西,殺你親爹,畜生不如!」
我啃了一口雞腿,叉著腰,扯著嗓子回他:「放狗屁!他是老子養父,他壞事做盡,老子殺他是替天行道,大義滅親!你才是畜生,你弒君造反,造了個寂寞……完犢子玩意!」
黎王一激動褲腿子都擼起來了:「你被狗皇帝拋棄,頭頂綠帽,你還挺光榮!」
「老子是休夫,你才是被拋棄。你夫人同我爹好,哈哈,你不知道吧,我瞧見了,你夫人大半夜來軍營給你戴了一頂頂綠帽子……你個綠毛王八!」
黎王臉色大變,氣得臉都青了:「你個妖女!」
「你個綠王八!」
……
黎王罵了半個時辰,越想越氣,喊著兵就要同我打。
就聽身后「嘭」的一聲。
火光沖天!他身后營帳著火了。
一個小兵不小心弄翻了炸藥桶,一群大老爺們急急忙忙去滅火,一個個灰頭土臉的……
我啃著雞腿看樂子,提筆寫了捷報:【這仗沒必要打了!黎王快把自己作死了……】
然后,樂極生悲了,我他麼中箭了……
黎王個癟犢子看營里著火了,也不去救火,抄了劍就趁我不備從我后背扎進來了。
肚子都扎穿了……
特麼的!
我兩眼一翻暈倒了……
13
我夢到了盛懷景。
那是我回京的第一年,那時的盛懷景真的不受寵。
先皇偏愛黎王,黎王自幼跋扈,他視人命如草芥,哪怕這個人是他皇弟。
「把酒倒滿放在頭頂,酒灑出來一滴,本王剁你一根手指。」
酒樓里,黎王同一群狐朋狗友飲酒作樂,身邊環繞著一群舞姬。一眾人嘲笑地看著如同螻蟻一般的盛懷景,包括那些舞姬。
明明她們也只是玩物,卻仍舊狐假虎威地看不起別人,真的很惡心。
我帶著鈴響也去了那家酒樓。
盛懷景跪了一盞茶的時候,灑落了酒水。
我以為黎王只是說說,卻不想,他真的掏出刀,惡狠狠地讓盛懷景將手放在桌子上。
他身邊的人都在起哄,他越是兇狠,身邊的人越是歡呼。
盛懷景清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他沒有求饒,眼里是漫天的絕望。他知道,莫說是剁個手指,即便黎王殺了他,對皇上而言,也不過是賤命一條。
他很平靜,在一片起哄里,他安靜得格格不入。
「灑了不少酒呢,只剁一只可不夠,要一只一只地都剁下來…」
黎王的手很快,他手中的匕首兇狠地落下,我但凡慢一點,盛懷景絕對逃不掉。
「嘭。」
匕首落地的時候,黎王眼里的暴怒如同噴火的獅子,他一雙陰鷙的眼睛狠狠盯著我。
「你找死。」
鈴響死死拉住我,她認得黎王,黎王是府上的常客,與我爹狼狽為奸,我早看他不爽。
我一把推開鈴響,快速抽下腰間的鞭子,一個飛身就跳到他眼前,鞭子勒上黎王脖子的那一刻,我真的想勒死他。
就是這個人渣,慫恿我爹:「你這女兒,不但長得美,性子也烈。玩夠了溫順的女人,倒是想換換口味,到底是你養大的,你先來還是本王先來?」
「這、到底也是老夫的女兒……」
「養女罷了,還真當親閨女了!你不要,本王收下也無妨,只是到時,死了殘了,你可想開點……哈哈哈哈……」
黎王雖然是個男人,可他耽于享受,武功根本不敵我。
我面無表情地用力,鞭子越勒越緊,他本就醉酒的臉漲得如同要爆裂一般。
「溫夢時、你找、找……」
他話都說不出了,還咬著牙想威脅我,他若不死,只怕我也沒好日子過,索性殺了他吧。
我越來越用力,身邊人嚇得尖叫,舞姬已經瘋跑出屋,黎王的侍衛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抽刀看著。
「你不能殺他,大庭廣眾,你殺了他,你也會死。」
說話的是盛懷景,他聲音如同一股清冽的泉水,輕而易舉化解了我心中的怒氣,我松了手,陪他死可不行。
可我同黎王的梁子結下了。
當晚他派的殺手就去了府中,我從子時殺到破曉,第二日我命人將尸體送回王府,黎王氣得發瘋,爹動手打了我。
爹是個心狠的人,我捅了大婁子,他不殺我,不是因為我是他女兒,他還惦記著不能白養了我。
第二日晚上,他命人在我房里加了迷香,只是他蠢,我從小見慣他這些腌臜手段,怎麼會沒有防備?
他抹黑進房的時候,我早就有所準備,他人一撲上床,我就從身后拿著刀架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