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鶴,你自小長在本宮身邊,眼皮子就這麼淺嗎?」
「你被蠱惑是真,可要害我也是真。念在你自小陪我一起長大的分兒上,便給你留個全尸吧!」
05
冬鶴最后選了一杯毒酒,我親眼看著她在我眼前沒了氣息。
「吩咐下去,今天朝陽宮的事情若是有人敢向外透露一星半點,冬鶴的今日便是他們的明日!」
春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氣得渾身發顫,啐道:「吃里爬外的東西!當真可恨!那殿下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我讓人悄無聲息地處理了冬鶴的尸體,再找人模仿她的筆跡給顧廷渲通風報信。
殺雞儆猴之后,如今朝陽宮人人風聲鶴唳,都自覺閉緊了嘴巴。
就這麼持續了幾日,顧廷渲讓人給冬鶴遞了消息。
他們要動手了。
我按照消息上的時間,在這一日十分配合地,莫名其妙地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京中一個六品官員家的女兒病故。
被太醫「醫治」一天一夜之后,我悠悠轉醒。
顧廷渲比任何人都積極地擠到我床前,握著我的手:
「殿下,可還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廷渲一邊驚喜又緊張地看著我,一邊用眼神示意他的身后。
守在我床前的還有父皇母后和皇兄。
父皇母后以為他緊張我,對于他此番失禮的行為倒也沒說什麼。
我學著上輩子柳依依的神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是不說話。
他瞧著我略微蹙眉:「怎麼了?」
我有些委屈地開口:「我想吃百花糕......」
顧廷渲瞳孔驟縮。
百花糕的主要原料是牡丹花。
而柳依依對牡丹花過敏。
我很明顯地感覺到,顧廷渲握著我的手開始發抖。
06
「阿渲,你可是冷了?」
反應過來的顧廷渲噌地便甩開了我的手。
隨后意識到此舉過激,慌得立刻解釋:「臣......臣只是過分擔憂公主殿下......」
父皇母后此刻沒有心情關注他,全都湊過來關切地問東問西。
倒是皇兄看著他若有所思。
再次經過太醫診脈,得出我沒有什麼事情后,他們才徹底放心,離開朝陽宮去處理政務了。
走之前,顧廷渲旁敲側擊地問我:「前幾日,臣送給公主的玉佩,可還佩在身上?我母親想著過幾日進宮來向您問安,若她見您佩戴定是歡喜。」
我從枕頭下拿出一枚玉佩。
與顧廷渲送我的玉佩極其相似,只是成色不一樣,更少了幾分陰邪之氣。
「喏,這不是......」
「哎呀,怎麼變成皇兄送的玉佩了?」
我拿出玉佩仔仔細細地瞧了一眼。
隨后滿目愧疚地看向正死死盯著我手里玉佩的顧廷渲。
「阿渲,忘記跟你說了,在你送我玉佩之前,皇兄也曾贈過我一枚玉佩。」
「當日你送我玉佩之后,我在回宮的路上碰到一個乞丐......」
「我讓人把皇兄贈的玉佩送給她,讓她換了銀子給自己治病。」
「當時天色已晚,我看不清,恐是將你贈的玉佩當成皇兄贈的......」
聽完我的話,顧廷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卻不敢指責我將他的玉佩送給乞丐,只能站起身斥責我不敬皇兄。
「殿下怎能將太子送您的禮物隨意贈給乞丐呢?!若殿下真想救命,大可給她一支簪子、一方手帕,都是可以換錢救命的東西!」
我被他斥責以后萬分委屈,可還沒等我開口,皇兄先開了口:「不過是死物罷了,嘉成就是丟掉孤也不在乎,倒是顧公子,你僭越了。」
顧廷渲忙下跪請罪:「那枚玉佩是皇家之物,臣只怕......」
「既是皇家御賜,那孤會讓父皇再賜一枚玉佩給顧府。嘉成累了,你且退下吧!」
皇兄打斷了顧廷渲的話,讓他早點兒出宮。
再不甘心,顧廷渲也只能安分告退。
他太過自信,以至于都沒有發現冬鶴的消失。
07
顧廷渲走后,皇兄坐到我床前:「你到底在做什麼?」
是的,他根本就沒有贈過我玉佩。
是我讓人連夜去做,借用了皇兄的名義罷了。
迎著皇兄探究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氣。
將顧廷渲的陰謀和盤托出。
而皇兄氣得手捏得咯吱作響。
「顧廷渲他放肆!」
「妹妹別怕,哥哥這就讓父皇下令,把永寧侯府削爵抄家!」
我的心里涌過一陣暖流,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于是連忙拽住了他的衣袖:
「可這種死法豈非便宜了他?」
「皇兄,讓我自己做吧,我能把這件事處理好。」
「他敢把這種陰邪之法用到我的身上,那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把計劃向皇兄和盤托出,讓他暫時替我瞞著父皇母后。
為了不讓顧廷渲生疑,他還去求父皇賜下一枚玉佩。
當作因我的「失誤」而向顧家賠罪。
一時間,京城權貴都知道,不僅嘉成公主極愛慕顧廷渲。
就連皇帝和太子都對顧廷渲青眼有加。
而顧廷渲一邊活在被眾人高高捧起的虛假繁榮之中,一邊焦急地滿京城尋找我口中的「乞丐」
。
畢竟,那可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青梅啊!
聽說柳依依在瓊娘的身體里醒來之后,不敢相信自己如今的處境,每日不是喊著自己是嘉成公主,便是官員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