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意外。
任誰能對著長公主不心動呢,我更不例外。
明確自己心動之后,再和公主相處就沒辦法那麼坦然了。
之前做的事不過是出于討好上司的目的,可現在,我卻只想討公主歡心。
那日公主從外面回來,明顯臉色不好,我小心的遞過茶,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
忘了說,我的皇帝岳丈和我未曾謀面過的皇后岳母是青梅竹馬,他們的結合在大齊稱得上一段佳話,公主是皇后唯一的嫡女,可惜皇后岳母在公主兒時就故去,皇帝寵愛公主,所以公主被破例允許可以上朝參政。
皇帝岳丈的身體近些年越來越差,朝堂上幾位皇子野心勃勃,邊疆少數民族不斷入侵。
可以說內憂外患一應俱全。
我兒時同過窗的兄弟在翰林院當值,聽他講二皇子被四皇子舉報貪腐,克扣了朝廷撥給邊疆地區的銀子,導致現在民心不穩。
想來公主就是為這事發愁吧。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奈何我是個一沒實權,二沒實力的軟飯駙馬,又如何為公主解憂呢。
我活這麼大頭一次自卑起來,不禁想到,如果公主嫁的是少將軍和中書令,他們是不是就能為公主排憂解難了。
公主似乎看出來我有心事,抬手撫平我眉間的凸起,輕聲問道:「駙馬最近是有什麼煩惱嗎?」
被撫的地方像是有火苗燒起,公主的手真軟,讓我不禁回憶起握在手里的感覺,像握住一團輕軟的棉花。
公主公主,你可知你現在撩人的很。
我看著公主的眼睛,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管他什麼少將軍中書令的,反正公主現在嫁的是我。
公主已經這麼煩憂,還在關心我有沒有煩惱,是不是證明公主也有一點喜歡我呢。
我任由自己的私心握住公主的小手,克制住自己想要沖動表白的念頭,對公主說:「我沒什麼煩惱,只是擔心公主思慮過度。」
公主聽后輕笑一聲,我瞬間就想到冬日結束后早上起床發現院子里的花都開了,公主現在的笑比花開起來還好看,公主突然抱住我說:「不必煩憂,駙馬陪著我就好了。」
被抱住的我我耳朵和臉迅速燒起來,我顫抖著手回抱著公主香香軟軟的身體。這一刻我發誓,為了公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說到底,我到底還是遺傳了我娘的戀愛腦。
如果對象是公主,長出戀愛腦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可還沒等我確定公主心意,謀劃一場盛大的表白,意外就發生了。
那日我正在花園里修剪花枝,順便思考空出來的一片地是種牡丹還是月季,就看下人跑過來稟報:「駙馬駙馬,公主回府的路上遇到刺客了……」
還沒等他講完,后面的話已經聽不太清,滿腦子都是公主遇刺的消息,感覺心臟一點點收緊,像緊緊攥住,腦袋有種缺血的眩暈感,眼眶不住的發酸,剪子因為手抖掉到了地上,我什麼都來不及考慮就像外跑去。
我只想見到公主。
我剛跑出府門口,就看到少將軍正扶著公主下馬,好一個英雄與美人,多麼和諧相配啊。
此時下人追上來,把沒說的話說完:「駙馬你跑的也太快了、幸好公主遇刺時少將軍在一旁擒住刺客,公主才沒有受傷。
」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灰塵泥土的雙手,又看了看遠處相談甚歡的公主和少將軍,默默轉身離開。
我又有什麼資格留下呢,難道質問公主為什麼和少將軍一路嗎?
我從未如此怨恨自己的無能,我這樣的人又怎麼能去肖想天上的明月。
當天,少將軍被留下吃了頓飯。
說實話我是感激的,如果當時是我在公主旁邊,難道能讓公主毫發無傷嗎。
我所求的,只是公主平安無事,相比之下那些醋意又算得上什麼,不過今晚廚子做的飯為什麼每道菜都這麼酸,搞得本駙馬對著平日里最愛吃的紅燒蹄膀都沒什麼胃口了。
席間少將軍頻頻舉杯敬我酒,我舍命陪君子,硬是干了一杯又一杯。
也許不止是陪,少將軍看向我的目光中格外的輕蔑,也許醉了就不會想那麼多了。
最后還是公主說:「駙馬不勝酒力,今日就到這里吧。」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忘了是怎麼于公主躺在一張床上。
只是迷蒙中好似聽到一聲輕嘆。
第二天醒來,床上只剩我自己,可身旁的余溫告訴我昨晚可是和公主睡了一張床,沒想到第一次同床共枕我居然什麼都不記得。
世人說的沒錯,果真是喝酒誤事。
我想著公主遇刺定是受了驚擾,今日應該不會去上朝吧,正巧城郊梨花開的正盛,可以邀公主一同去散散心。
等我穿戴整齊,特意選件深藍色暗紋的袍子,還是我攢兩個月的銀錢買的繡莊新款,踏出房門就被侍女端過來一碗母雞山藥湯,告訴我:「公主上朝前說昨日駙馬飲酒,早上特意叫廚房熬了湯等駙馬醒后喝,叫身子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