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親愛的公主娘子,就這麼拋下我去上了朝。
這大概就是娶了事業型女人的煩惱吧。
6
從公主遇刺就能看出來,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朝堂上的氛圍可以說相當緊張。
這就導致公主越發早出晚歸,嚴重影響到我與公主的相處時間。
于是當同為六公主駙馬的連襟邀我一同去茶館飲茶,我想近日公主不會那麼早回,便同意了。
其他公主的駙馬在朝中都有一官半職,只有六駙馬和我賦閑在家,他大抵覺得我們同病相憐,算得上知己,打算與我吐吐苦水。
沒想到剛在茶館落座,旁邊座位上的一桌小姐妹就在那討論嫁娶問題。
「要我說這女子千萬不能下嫁,你看宋家大小姐嫁的那個外地鳳凰男,這在外面拿宋家的錢養小的,宋小姐都不知道呢。」
「要我說男人娶家世比自己強的女人,心底還是總歸是不服氣,成日慣會在家中擺臉色,有本事自己闖出一番事業啊。」
本朝民風開放,但未免也太開放了,你們聊天倒是小聲點,一杯茶還未喝完,就看六駙馬的臉色越來越黑,堪比廚房里那口老鍋的鍋底。
駙馬這個身份在別人眼里光鮮亮麗,說到底也不過是依附于公主的存在,個中辛苦怕是只有身在其位的人才能感受到。
我真實身份是個女子,對這些言論無所謂,可六駙馬大抵是被戳到傷心處,邀我一同去喝酒,我看他這樣也不忍心拒絕,只好答應一同前去。
誰知道他帶我去了百花樓。
百花樓,只聽名字也知道不是什麼正經酒樓,而是青樓,雖然只叫幾位美人在一旁彈琴跳舞,但絲毫不影響我心里發慌,我只求六駙馬早結束早回家,順便捂緊自己的錢包。
就算是從未來過這種地方,我也是聽聞過青樓就是銷金窟,我這點財力怎麼夠看。
往往就是怕什麼來什麼,六駙馬正摟著我肩膀喝的爛醉如泥時,公主帶人進來了。
我像沾到臟東西一樣立刻甩開六駙馬站起來,六駙馬沒了支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公主沒說話,我卻感覺風雨欲來,沒出息的打了個冷顫,跟在公主屁股后面灰溜溜的回家。
進了房門,我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公主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旁,開口問:「駙馬在百花樓玩的可還開心?」
我搓了搓手,腦內拼命措辭,該怎麼回答這句話。
「是六駙馬盛情難卻,我才跟著去的。」
公主瞇了瞇眼,站起來捏著我耳垂在我耳邊溫柔似水的問:「哦,盛情難卻?」
公主越是溫柔,我越是心虛,可這個語氣,是在陰陽怪氣吧?公主是在陰陽怪氣吧?
我內心不禁得意起來,公主這是吃醋了,是不是證明她心里也是有些在意我呢。就是不知這醋是吃青樓姑娘,還是我那六駙馬連襟。
于是我大著膽子,摟上公主的腰肢,美人的腰盈盈一握,哪是青樓女子可比的,我護著臉皮把頭塞進公主的頸窩,呼吸獨屬于公主的香氣,說道:「我雖人在百花樓,但心里念著公主,正找機會脫身公主就來了,說明我們心有靈犀、心意相通,心照不宣,心心相印……」
公主并未推開我,哼了一聲笑罵道:「油嘴滑舌。」
我的心好似被輕飄飄的打了一拳,哦,可愛的姑娘,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讓我掉入你的愛情陷阱。
這件事過后,我與公主愈發親近起來,單獨相處時有著似有似無的曖昧,我逐漸幫她處理一些政務,她也無論多晚都會回來和我一起吃飯。
生活要是一直這麼平靜下去就好了。
尚書府來人請我回家看看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踏入尚書府的書房時,這種預感得到證實。
我的尚書父親和二皇子站在一起,旁邊居然是少將軍。
原來二皇子被舉報貪腐后一直賦閑在家,居然起了反的心思,二皇子的外公是三朝元老,少將軍和我父親早就站了二皇子的隊,所以他們趁皇帝最近患病,打著謀反的算盤。
公主遇刺也是二皇子派的刺客,為的就是讓少將軍取得公主的信任。
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今日叫我來,也是為了讓我去公主書房偷宮里的布控圖。
我那之前從未正眼看過我的爹和我說:「等二皇子登基,爹當了宰相你自然能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比現在當寄人籬下要看人眼色的駙馬強多了。」
他們大抵是覺得男人都拒絕不了權勢的誘惑,我與公主感情不深,自然與他們站在同一戰線。
可他們的如意算盤卻是打錯了,我一不是男人,二對權勢沒有興趣。
重點是作為一個合格的戀愛腦,除了喜歡的人,其他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我假意迎合,回到公主府轉頭就去書房把這件事告訴公主。公主聽到后并未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倒顯著我大驚小怪了。
原來公主早就知曉他們的計劃,我聽后撇了撇嘴,難道我多此一舉,本還想著借此機會向公主索要獎勵,親親什麼的不奢求,抱抱總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