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過,好像有什麼掉到脖子里,有點癢,我伸手抓了抓。
小姑娘們跟我顯擺她們買的貝殼手鐲以及討價還價的經歷,我有一搭無一搭的應著,背上的痛癢卻讓我的手指停不下來。
“怎麼啦安然?”暮雨看我抓得費勁,問道。
“癢,背上好像什麼東西在爬?”
暮雨先是翻開我的衣領,后來干脆掀起我襯衫的后擺,就聽他說,“快把上衣脫了,怕是有蟲子鉆到你衣服里了……”
脫衣服啊?我一個大男人倒是不在意什麼,可畢竟身邊還有倆小姑娘呢,這不大好吧!我還在猶豫呢,就聽短發女孩說道:“啊,有蟲子啊,趕快把衣服脫了抖抖,林子里的蟲子都厲害,我這里有藥水……”說著居然真的從包里掏出一小瓶淡綠色蚊不叮。
我發現小丫頭們不僅一點兒回避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一臉地興致勃勃。好吧,其實我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平時跟那些同事一塊兒值班還不是光著膀子在樓道里晃悠來晃悠去,即便是趕上有女同事也不那麼避諱。眼下,主要還是礙于暮雨在,我就覺得我現在是他男朋友了,有外人特別還是女人在的時候,脫衣服這種事兒還是得注意點兒。換位思考一下兒,如果是暮雨當著別的女人脫衣服我肯定是不舒服的。
暮雨似乎并沒想這麼多,他大概更著急把我衣服里的蟲子給揪出來,以至于在我還愣神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動手給我解扣子了。
看著他從上至下打開我的衣襟,動作因為右手的紗布而顯得不太靈巧,指尖偶而蹭過皮膚,清涼的點觸簡直可以蓋過背后那些連成片的痛癢。
我的臉突然就燙起來,我想起昨天晚上他雙手壓制著我的胳膊,用牙齒一個一個地銜開我襯衫的扣子,沉重的呼吸落在皮肉上,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戰栗……還有那些親吻、那些觸摸、那些銷魂般的迷亂……
雖然是背對著那倆女孩,我還是窘迫起來,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暮雨愣了一下兒,小聲兒問:“怎麼啦?”我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安然?”他拿食指托起我的下巴。
我瞪了他一眼,有點惱羞成怒地打開他的爪子,開始自己動手解扣子。
這是集合了喜怒哀樂的一種情緒,通常我們叫它做不好意思。
然而我的不好意思在他忽然湊過來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兒又迅速退回去后,先是變成茫然轉而終于震驚。
我警惕地往四周觀望了一下兒,視線可及的范圍內沒有別的行人,而身后的兩米外倆小姑娘受我前車之鑒的影響,正在熱火朝天地拍打身上的衣服和背包,估計沒發現我們這邊小小地異動。
我先是瞇起眼睛表示我怒了,然后沖暮雨揮了下拳頭,以示威脅和警告。
暮雨只是淡定地幫我解開最后一個紐扣,理直氣壯地說:“我忍不住……”
我無語,臉卻更燒。
第58章
暮雨跟小姑娘借來蚊不叮涂在我背上,短發美女看他右手有紗布想幫忙,被他干脆地回絕掉。
我自己看不見,據暮雨說我的背從肩膀到肋下一串估計有十多個紅包,像是劃了一條對角線。藥水涂上去感覺清涼涼的,那些痛癢緩和了很多,只不過,本來很正經的涂藥動作,在他剛剛做了那麼大膽的事情、說了那麼直白露骨的話之后,手掌那些或輕或重地揉搓顯得特別情色,而且,我只有一條對角線需要涂好啊,那只手把我整個背都摸了一遍了,不知道是涂藥還是搓澡。
我偷眼看他,果然,那家伙一如既往地表情嚴肅,我大腦里冒出一個特應景的成語,道貌岸然。
就在我腹誹他的時候,暮雨忽然嘀咕了一句,“真不該出來爬長城!”
我由衷地同意,“就是!熱死、累死、還被蟲咬……”
他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居然搖搖頭,同時手指不安分地沿著脊柱一路滑到我牛仔褲的腰際。酥麻的感覺沖進大腦,我受不了地跳到一邊,這家伙要挑逗也不看看時間、地點、人物、環境,太明目張膽了也。
暮雨也沒在意我的反應,轉身把我的襯衫拿到一旁撐開了一通抖,抖完了之后還仔仔細細、翻來覆去地檢查一番。
我把藥水還給短發女孩,她指著暮雨問我,“哎,他真是你弟啊?”
“真的啊!”比我小還不是我弟麼?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
“那是!”我得意地揚起眉毛。
結果那丫頭扭捏一下,更小聲兒地問道:“那他有女朋友嗎?”
……我就知道……狼子野心……不過,小妹妹你不能覬覦哥哥我的心肝寶貝啊!
我笑得坦誠又詭異,“美女,你覺得以他的外型條件,怎麼可能沒女朋友呢?”
小丫頭眨巴眨巴大眼睛,感覺到我話里肯定的意思,明顯地有些失望,卻還是不甘心地問道:“那他怎麼沒跟他女朋友一起出來旅游?”
眼神兒不好了吧,有我這麼個帥哥陪著,還要什麼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