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著實松了口氣,如果他的親生父母無力保護他,甚至只能帶給他傷害,那還不如永遠不要找到。他有我就好了。
我再次向后躺倒,他松開我的背,改為撐在我身側,將我徹底籠罩在身下。
“哥,我有個很不正確的想法。”我抬手撫上他的臉。
他俯身看著我,一時沒有直起身的意思。
“那就憋在心里永遠不要說。”
我癟癟嘴,只當沒聽見。
“我想感謝把你送到福利院的人,無論是因為什麼,如果他不那麼做,我們不會相遇,你也不會成為我的‘哥哥’。”我直視著他的雙眼,用最輕柔的嗓音道,“我永遠不會背叛你,永遠不會離開你,我會比任何人都愛你,也比任何人都需要你的愛。你是我的哥哥,也是我永恒的戀人,我的所有所有,全部全部。”
男人或許會口是心非,但絕不會膩煩甜言蜜語。別看盛珉鷗表面很嫌棄我的土味情話,但其實特別吃這一套。
他有幾秒好像被我的情話震到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了片刻,他視線向下,掃過我的雙唇,向那里俯下了身。
“我知道。”
他不會總是縱容我的請求,但如果我能哄得他開心,他也不吝于將那些沒有實現的請求當做一種犒賞施予我。
難搞到理直氣壯。
我低低笑起來,溫馴地迎接他的吻,兩人一起滾到了沙發里,再爬起來,就是下半夜的事了。
番外:盛珉鷗X陸楓——看星星
盛珉鷗的事務所自去年聲名鵲起,開年來生意火爆,指名要他代理的官司數不勝數,他自然不可能全部接下,精挑細選,挑中一起感興趣的,開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而幾乎是同時的,我也忙了起來。
典當這行,學要雜且精,并非靠一朝一夕就能達成,對珠寶、鐘表、名牌包的識別能力,這些都是基礎,需要不斷學習積累。時代不會退后,只會前進,無法迎頭追上,便只能被遠遠拋下。
我現在事業感情都比較圓滿,業余時間也沒什麼事做,就想將寶石學證書考一下,豐富一下自己的學識。忙忙碌碌兩個月,與盛珉鷗雖說同住一個屋檐下,但兩人各忙各的,鮮少有遇上的時候,他回來我睡了,他走時我還沒醒,竟也過出了異地戀的錯覺。
好不容易等我把試考完,走出考場那瞬間,整個人都有些恍惚,手機掏出來一看,與盛珉鷗的短信往來停留在三天前。
最后一條是他問我考試時間,而我沒回他。
我當下心里就有些不妙。
這種“不妙”說不太清楚,介于某種直覺與危機感之間,玄而又玄,不可言說。
我先是試探性地發了條短信,詢問盛珉鷗在做什麼,等了十分鐘沒回應,于是我又發了條信息問吳伊,他們是不是在開會。
【沒有啊,不過老師在會客,你找他嗎?】
吳伊回得倒是很快。
考試地點離市區不遠,我打了輛車,直接去了錦上事務所。
吳伊正與前臺說笑,見我來了,有些詫異,下意識往盛珉鷗辦公室看了幾眼。
我沖前臺打了聲招呼,也去看盛珉鷗辦公室,見里面還有人在,轉而去了會客室等待。
坐下沒多久,吳伊賊頭賊腦進來,壓低聲音道:“你知道老師在和誰會面嗎?”
我見他奇奇怪怪的,滿心狐疑:“我哥和誰在會面?”
“這次案子的委托人,十六歲天才美少女喬蕾。”
我眉梢微挑:“……所以?”
話題度高的案子,關注的人更多,爭議也更大,這對盛珉鷗似乎是一種另類的挑戰,是他為數不多的人生樂趣之一。
這次的案子便是如此,委托人喬蕾可以說是媒體最喜歡的那類取材對象,美貌、年輕、富有、智商奇高。雖說才十六歲,但她早已修完大學所有學分,并且創立了自己的軟件公司,年紀輕輕便身價上億。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行走的“領居家的孩子”,本應該繼續照著自己的馬麗蘇劇本順風順水過此一生,但卻因為有對不省心的父母,不得不走上了打官司維權之路。
喬蕾由于未成年,她的資產還需父母進行打理,而她父母相較于她的非凡,只能說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普通人。他們目光短淺,見錢眼開,背著女兒,被人三言兩語哄騙賣出了公司大量股權,等到喬蕾發現為時已晚,公司不再由她全權掌控。
眼見心血付之東流,喬蕾只能以侵犯未成年個人財產權為由,將自己父母告上法庭,以期能使合同作廢。
茫茫人海中,喬蕾選中了盛珉鷗作為自己的代理律師,而盛珉鷗也沒有讓她失望,三天前案件已由法官直接做出判決,喬蕾父母敗訴,股權轉讓合同作廢,并且還失去了對喬蕾的監護權。
這案子贏得堪稱又快又狠又準,漂亮得足以寫進任何一部律法范例。連吳伊都說,經此一役,盛珉鷗便也是教科書級別的人物了。
當時想著等我考完試就要與盛珉鷗一起好好慶祝慶祝,搞個燭光晚餐,或者上山頂看場夜景,浪漫一把,反正要將這兩個月的親熱全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