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醉帶著理療師出門找了家中餐廳,點了不少中餐捎了回來,明天還有四排賽,祁醉沒叫酒,只讓酒店送了果汁上來。
眾人回到酒店圍著祁醉一頓發瘋,尤其是卜那那,拉著理療師的手跳了一支探戈,還頻頻往祁醉身邊湊,試圖讓祁醉起來跟自己斗舞。
“滾遠點。”祁醉蹙眉,左右看看,“于煬呢?”
“不知道,他好像有點……不能接受。”卜那那瘋夠了,坐在桌子上,捏了片蜜瓜塞進嘴里,通風報信,“他知道你直播的事了。”
祁醉啞然:“這麼快?你們比賽還能知道我在酒店做什麼?”
“你以為呢?”老凱幽幽道,“隊長,我出一次成績不容易吧?頭條都讓你搶了。”
“你今晚出柜,說老賴跟你是一對兒,絕對能壓過我倆的新聞。”祁醉推開老凱,自己出來找于煬。
祁醉出門敲了敲工作人員的門,得知于煬沒用車也沒要翻譯后放下心,人生地不熟的,于煬出去找個網吧都是靠手語,應該不會走遠。
且于煬也不會做讓人擔心的事,這會兒……多半又躲在自己房間里了。
祁醉走到于煬門前,突然有點想笑。
熟悉的情節,熟悉的節奏。
祁醉敲了敲門,果然,幾秒后,于煬開了門。
“對不住。”
祁醉認錯態度十分好,挺誠懇:“直播的時候看見你,腦子突然空了。”
于煬耳廓發紅,他剛躲在房間里,就是在偷著看祁醉的直播屏錄。
“老解說還有激動失態的時候呢,別說我了。”祁醉往走廊里看看,遲疑道,“我在你門口這樣站著,要是被拍下來是不是不太好……”
于煬恍然,結巴道:“請、請進。
”
祁醉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挑,自然而然的又進了于煬的房間。
于煬床上扔著一件背心一條內褲,顯然是早上趕時間沒收拾的,祁醉掃了一眼忙偏過頭,于煬還沒發現,他略帶局促的讓祁醉坐下,給祁醉拿了瓶礦泉水,還替他擰開了。
“謝謝。”祁醉接過水喝了一口,眼睛不受控的想往床上看,祁醉閉了閉眼,盡力克制著,“那什麼……怎麼沒去我房間?飯菜都給你們買好了。”
“我……”于煬坐在茶幾上,低聲道,“你……”
“我錯了。”祁醉不是一次出直播事故了,道歉道的四平八穩,“沒走腦子,把實話說出來了。”
于煬沒聽出來哪里不對,他低著頭,道:“你怎麼……”
祁醉抬眸,靜靜的等著于煬往下說,心里略有不安。
祁醉已經不是第一次單方面公開對于煬示愛了。
以前種種還能當成朋友間的玩笑,今天這個……祁醉洗不白也不準備洗了。
祁醉不在乎自己人氣會不會因此下跌,他只是擔心于煬會反感。
兩人畢竟沒真的在一起。
“你……”于煬不太好意思看祁醉,半晌輕聲問,“你怎麼把童養媳的事……說出去了呢?”
祁醉一怔。
祁醉不可置信的笑了:“你是因為這個生氣?”
于煬抿了抿嘴唇:“也沒生氣,沒那麼嚴重……我就是……”
于煬低頭玩手機,聲音越來越低:“我就是問問……”
祁醉莞爾,心都要化了。
“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問我的時候我當開玩笑呢,就承認了,沒想到后來越傳越不靠譜……”祁醉輕聲解釋,挑眉,“有人找你說了?誰?”
“沒誰。”于煬本來就沒生氣,回來這半天也消化的差不多了,“沒事……”
祁醉一哂:“怪我,我之前隨便他們開玩笑,他們就真信了。
”
于煬蹙眉,不太相信祁醉還能隨便人笑。
“我巴不得你真是我童養媳,所以任他們說……這事兒要是真的。”祁醉抬眸看著于煬,淡淡一笑,“你大約能少受點罪。”
于煬心里忽然就軟了。
“咱倆也不會到現在還……”祁醉看看于煬再看看自己,示意兩人隔著兩米的距離,“還這麼生疏。”
祁醉笑了下,低聲自言自語:“估計這會兒已經坐我腿上了吧……”
“哎?”祁醉興致勃勃的看著于煬,“古代童養媳怎麼養的?要是真的,是不是養在我房間里?”
于煬的臉騰的紅了。
祁醉憋不住了,低頭悶笑。
“我……”于煬清了下嗓子,尷尬道,“等回去,我一定……”
“不急,我沒別的意思。”祁醉一笑,“怕你不高興,逗你笑的,餓了吧?吃飯……”
祁醉起身,又看見了床上于煬的內褲,祁醉越是控制自己不往那邊看越忍不住,出了于煬房間后,他腦子里久久晃著一條白底黑字母的內褲。
一直晃到了晚上睡前。
祁醉沒忍住,給于煬發了條微信。
祁醉:睡了?
于煬回復的很快:沒。
祁醉:不困?
于煬:還好,在復盤練習賽。
祁醉:都幾點了?
于煬:明天不能輸的。
祁醉:……睡覺。
于煬:再看一個小時。
祁醉:逼我?
于煬:怎、怎麼了?
祁醉:我今天去你房間,看見你床上的內褲了。
于煬:……
祁醉:你現在穿著的是不是就是那條?白色,平角,CK。
于煬半晌沒回復。
祁醉忍笑,不用去看,想也能想到于煬現在臉紅成什麼樣了。
祁醉:你之前好像是說過,不會對我撒謊。
于煬:……是。
祁醉打字飛快:小哥哥,喜歡白色?
于煬又是半天沒回復。
祁醉很好奇:你還看得下去嗎?
于煬:看、看不下去了……
祁醉:那就睡覺。
祁醉:明天有我。
祁醉放下手機,下了床,拉開窗簾,走到小露臺上,靜靜地看著于煬房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