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煬彈了彈煙灰。
上次分手時……于煬也是這樣給祁醉發的消息。
于煬看看自己剛拍的照片,耳朵有點紅,他拿起空調遙控,把溫度又調低了兩度。
于煬一支煙馬上吸完了,祁醉還是沒回復。
于煬估計祁醉是睡了,剛想再給祁醉發個晚安時,于煬的手機震了下。
于煬飛快的把煙頭匆匆按滅在煙灰缸里,解鎖看消息。
Drunk:明天可以不早起嗎?
于煬原本以為祁醉看到照片會打趣自己幾句,說兩句下流話,他沒明白祁醉怎麼突然問這個,也不明白祁醉這是什麼意思,但心跳莫名有點快,于煬打字——
Youth:為……為什麼?
Drunk:你要是答應明天不早起,我就過去。
于煬反復看了好幾遍祁醉的消息,喉結動了一下,打字——
Youth:你過來?你……你過來我也可以早起的,真的,不耽誤明天訓練,我本來就不愛睡覺!我可以不睡覺……
Drunk:答應不答應?不答應我就不去了。
于煬垂眸,片刻……
Youth:答應,你別不過來。
祁醉沒再回復。
兩分鐘后,于煬的宿舍門響了。
于煬盡量鎮定著開了門,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闖進來的祁醉抵在了墻上。
于煬這下更說不出話來了。
祁醉反手甩上了門,然后“啪嗒”一下把于煬房間的燈關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一時間落針可聞。
祁醉低聲問:“什麼叫‘還’喜歡看嗎?”
黑暗里,于煬看不見祁醉的表情,他沒想到祁醉先問這個,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就是……你以前不是說……你之前說,想看,所以……”
祁醉又沉聲道:“你給我發過?”
于煬愣了下,半晌點點頭,“發過……”
祁醉隱隱明白了什麼,繼續逼問:“什麼時候?”
于煬窘迫的干笑了下。
于煬沒想到祁醉這麼敏感,明明是祁醉以前跟自己要過照片的,現在發了,不很正常麼……
分手后還給前任發裸照這種事……于煬現在想想還覺得羞恥。
太特麼賤了……
偏偏祁醉料定自己錯過什麼了,按著于煬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什麼時候?”
“你……”于煬難堪道,“你走了以后。”
祁醉沉默,片刻后道:“我去北美打比賽的時候?”
于煬點頭。
祁醉攥拳,半晌無言。
“那張卡……”祁醉垂眸,低聲艱難道,“一直沒放在手機里,三個月……等我再插回來的時候,沒接收的消息……早就沒了。”
于煬尷尬又狼狽道:“對,對……”
但當時的于煬不知道。
他只知道祁醉沒回復他而已。
祁醉心里五味雜陳。
回國后,祁醉右手的問題愈發嚴重,祁醉四處求醫,一個月里飛了十幾家醫院,中間祁醉心煩意亂,手機時開時不開,于煬就算是想聯系他,也根本不可能聯系的到。
要不是于煬不顧一切的來HOG……
祁醉閉上眼,喉嚨口好像讓人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于煬感覺出祁醉呼吸的變化,他抿了抿嘴唇,“也沒什麼,反正……我肯定會再來找你的。”
于煬輕聲道:“你不也沒忘了我嗎?我一定……唔。”
祁醉抬起于煬的下巴,低頭吻在了于煬唇上。
于煬眼睛簌然睜大。
祁醉右手墊在于煬后腦上,輕輕抓著他的頭發,微微用力,強迫于煬抬頭。
于煬過于緊張,嘴唇不自覺的分開了,祁醉即刻攻城略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祁醉輕輕放開了于煬。
于煬虛脫似得倚在墻上,胸膛起起伏伏。
于煬突然明白祁醉為什麼一定要自己承諾明天不會早起了。
被他這麼親過……一會兒能不能睡著都不一定。
于煬想緩一會兒。
但祁醉不準備放過他。
祁醉把燈打開了。
祁醉怕于煬犯病,他細看于煬的神色,低聲問,“有窒息感嗎?焦躁嗎?有沒有反射性的頭疼?”
祁醉沉聲道,“難不難受?”
于煬深呼吸,搖了搖頭。
于煬其實是有點焦慮的,他呼吸不太正常,祁醉不再親他,低聲跟他說話。
“照片在哪兒拍的?”祁醉輕聲問,“床上?拉窗簾了嗎?”
于煬晃神,道:“拉……拉上了。”
“上次發我的照片……”半晌,祁醉輕聲道,“也這麼好看?”
于煬臉又紅了。
“上次……”于煬好一會兒才低道,“上次穿的是平角的內褲。”
祁醉問,“也拉得這麼靠下?”
于煬窘迫的點頭。
祁醉目光復雜的看著于煬,想起前事來還是耿耿于懷,“你怎麼這麼……傻呢?”
“當時都分手了,你發個把柄給我,不怕我拿你照片威脅你?”祁醉低聲道,“怎麼這麼不設防?”
于煬抿了一下嘴唇,自言自語,“你真的來威脅我就好了……”
祁醉蹙眉。
于煬干巴巴道:“威脅我……跟你和好,行麼?”
祁醉忍無可忍,低頭在于煬唇上咬了下。
“你不是那種人。”于煬舔了一下有點疼的嘴唇,“我巴不得有把柄給你……你以為我耍你了,但也沒報復,后來火焰杯主辦方再有活動,還總是聯系我……”
“我想過你會不會跟他們打招呼,讓他們為難我,但……沒有。”
“我后來做什麼都挺順……”
“沒人給我使絆子……”
于煬抬頭看看祁醉:“越是沒被你害,越想你,越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
”
所以于煬進了HOG,到今天成了這里的隊長。
祁醉深呼吸了下,不怪自己,是于煬沒完沒了的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