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甚至不用看,聞一聞就知道這是誰的Omega。
“想什麼呢?橙花味跑出來了。”
駱念被驚醒,耳朵瞬間發熱,結結巴巴半天:“……我上去換衣服。”
慕華看駱念落荒而逃,嘖了聲靠在廚房門口問盛景延:“你想跟華盛解約?既然這樣那就算鬧大了駱念也占理,還能幫他炒一把熱度。”
盛景延:“他不需要這種炒作,我也沒打算簽他。”
慕華看不明白他意思,“《歸巢》雖然接下來了,但是他能不能演得好還兩說,無論簽哪兒同情分對他沒壞處。”
盛景延從入圈就是出了名的桀驁不馴,誰讓他不痛快他就能讓人全家都不痛快,這麼忍氣吞聲慕華都覺得他像換了個人。
“盛二少,怎麼這麼能屈能伸了?”
盛景延“鬧大了難保他們不會真的玉石俱焚,我要讓駱念在這個圈子畫個干干凈凈的句點,讓那些質疑他、噴他辱罵他的人對他的印象只有頂峰稱王,華麗退圈。”
慕華詫異不已,盛景延從來不在乎什麼名聲什麼干不干凈,別人的謾罵他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卻能這麼耐心給駱念籌劃。
“不告訴他?”
盛景延回頭看了眼下樓來的駱念,隔了好久才補上一句:“要什麼同情,我偏要他被所有人羨慕。”
駱念上樓順便吃了藥,最近他情緒好轉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麼容易失控。
陸赫說也許是他自己太過壓抑的問題,還給他介紹了一個心理醫生。
駱念添加了好友之后聊過幾次,對方溫柔有度,讓他不自覺敞開心扉,把不敢跟盛景延說的全都發泄在他那里。
他慢慢意識到自己心理異常也許大于身體,不由得忐忑問他:“陸醫生,我會好嗎?”
他本身也學醫,問題發出去那一刻就想撤回。
陸青巖卻認真回復他:“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性格,沒有對錯好壞,這是一個慢慢改變的過程,我會陪你拔除路上的荊棘,到達你想要去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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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念正式簽了《歸巢》的合同,因為導演聶心誠不喜歡開機發布會那一套,只草草辦了個開機儀式。
駱念不是第一次拍古裝戲,但這麼大制作、人數這麼多的戲還是非常忐忑,連化妝的時候都在啃劇本。
他飾演的角色是中原南朝世子,母妃是皇帝發情期誤臨幸的下等宮婢,懷了孕才被封為才人。
封位對她來說不僅沒有帶來榮華富貴,反而是加劇了她的痛苦,宮女欺辱、妃嬪折磨,她幾乎每天以淚洗面。
駱念飾演的九世子章譽和母親從小嘗遍冷眼,在漠視與刁難之下活得如履薄冰。
他身體極差,所以在妝容上要盡量表現病弱氣與破碎感,駱念本身偏瘦,皮膚也白,化完之后化妝師又在他嘴唇上上了層粉遮蓋血色。
“還在看呢,該換衣服了。”化妝師看駱念一直在劇本,忍不住笑著打趣:“臨時抱佛腳呀?”
駱念抬起頭,看見鏡子里的自己躍然浮現的病氣,頓時愣了。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摸了摸看起來有些凹陷的慘白臉頰,以后他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化妝師看他臉色不對,忙問:“有哪兒不對嗎?要不要改?”
“不用,我去換戲服。”
駱念第一場就是重頭戲,南朝打仗節節敗退被迫議和,他即將和親北國。
說是和親其實就是人質,以及對南朝的羞辱,北國要求世子穿上鳳冠霞帔出嫁,這項要求一提瞬間引起南朝上下憤怒。
世子們自然不樂意受這樣的屈辱,妃嬪們一哭二鬧誓死不許孩子遭受這樣的對待。
皇帝也咽不下這口氣,但實在打不過驍勇善戰的北國,于是便想到了還有一個便宜兒子,章譽。
圣旨送到了面前,又派人對他們母子百般照拂,賞賜金銀玉石錦衣彩緞,一時間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駱念第一場要拍的就是母妃咽氣,他萬念俱灰之下答應和親,心甘情愿穿上屈辱的鳳冠霞帔。
聶心誠愛摳細節,每場戲開拍之前不管大小必定要講戲,看駱念手里捧著劇本坐在一邊頓時心情好了不少。
“駱念,章譽的人設你都了解了嗎?”
駱念連忙站起身,捧著劇本說:“章譽從小遭受折磨,母親是他唯一的希望與善意,雖然身體病弱但心思詭譎步步為營,做事不擇手段,母親死了以后感情就是他用來達成目的的工具,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開機第一天,商與也親自過來了,聽他說了這麼多忍不住笑道:“看來盛景延要求的電影觀后感沒白寫。”
駱念一看“章譽”親爹來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商老師,你別笑我。”
商與說:“好好演,別讓我劇本白寫啊,等著它進電視圈呢。”
駱連連保證:“我會的!”
商與拍拍他肩膀,“不打擾你們了,拍完再敘。”
聶心誠擺了下手,轉身正式給駱念講戲,“這場戲是章譽母親死了以后,他眼里還是萬念俱灰沒想過算計,聽完皇帝的話他才開始真正有恨,想要報復南朝讓它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