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先去準備吧,如果順利的話把跟烈澶初遇的戲份一起拍了。”聶心誠說完余光瞥見盛景延化完妝,便招手叫他過來。
駱念一回頭看到盛景延飾演的北國大皇子烈澶,劇本寫他天生異瞳被族人視為煞星,降生時方圓百里的狼群圍繞行宮嚎叫一晝夜。
父母都極為厭惡切懼怕他的存在,回都城途中被偷走自然也沒人尋找,他被狼群養出一身野性,連信息素都是極具殺傷性的麝香,所以商與給他加了一個止咬器的設定。
駱念看著他一步步走近,一只手解開系在后腦的皮繩,拿掉了扣在臉上的止咬器,略微動了動脖子。
救命,好性感。
駱念在心里嗷嗷半天,連盛景延走到他面前了還沒發現。
“喂小流氓,口水留下來了。”
駱念突得回神,下意識伸手抹了下嘴角結果根本沒有。
盛景延低下頭靠在他耳邊說:“你要嫁的人是我父王,對著夫君的兒子流口水,真浪啊寶貝兒。”
駱念不知道該臉紅哪句,索性舉起劇本說:“聶導我先去準備戲了!”
機位已經準備調整好了,駱念走了兩遍自己先試了試感覺,努力擯棄盛景延帶給他的臉紅心跳,努力讓自己將心情轉變成麻木。
蘇序剛化完妝出來,一身黑色的勁裝襯得整個人身姿修長,英氣的妝容修飾了他偏陰柔的長相,看起來利落又可靠。
他飾演自己最忠實的護衛,雖然是男二號但戲份非常大而且很討喜,跟他還有一個單戀的感情戲。
蘇序回頭時與他四目相對,駱念便回了個微笑,隨即又收回視線讓自己努力入戲。
他雖然跟盛景延學了一段時間,但沒有實戰過他心里還是沒底,反復醞釀好情緒才跟聶心誠說能拍了。
場記打板,駱念立刻跪在了床前。
飾演他母妃的演員叫蘇玟,是個實力派演員,躺在破舊的床上氣若游絲,狹小的房間里門窗斑駁破敗,更將畫面烘托出瀕死的枯槁感。
“譽兒對不起,母妃沒有用,護不住你咳咳……”女人說一句便開始咳嗽,慘白的嘴唇被咯出的血染紅,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擦了。
章譽伸手幫她擦掉血,那張清清淡淡的臉上滿是迫切焦躁,“母妃,你不要死,我找人救你,父皇一定能夠救你的,我去找太醫!”
“別……別去,我不成了,譽兒你聽母妃說……”女人伸出如柴的手指,緊緊地攥住章譽的手,用力的幾乎能把他手扯掉一層皮。
“你去和親一定……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母妃相信以你的聰慧一定能活下來的,不要太倔,找著機會再回來……好好……活下去……”
女人說完便直挺挺咽了氣,章譽一聲聲嘶力竭的“母妃”喊出來,震得在場工作人員都愣住了,駱念居然有這麼好的臺詞與戲感?
章譽只喊了一聲,然后就是低低地類似于小獸的嗚咽,他在涼透了的尸體旁呆坐了一整夜,一早自己拉開門,喊了聲“來人”。
因為要他去和親,皇帝也給他派了宮婢,表面服侍照顧其實是監視。
章譽看著小跑過來的宮女,冷道:“我同意和親。”
“好,卡!”聶心誠給駱念打了個手勢,服化立刻上來給駱念套上了鳳冠霞帔,紅色的嫁衣足足拖了數米長,紅色的輕紗罩在頭上又被撩起來露出臉。
補完妝聶心誠過來看了眼沒問題,打了個手勢繼續拍第二鏡,駱念雖然拍過古裝戲但也沒穿過這麼繁復的,走起路來直絆腳。
聶心誠拍戲講究幾乎不用綠布,上路這段戲實地取景用真馬拉車,所以宮殿戲要后期再拍。
路面崎嶇,馬車沒走多遠駱念就開始犯惡心,好在只拍下馬這段,一只手撩開了簾子,低聲說:“世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章譽看了眼站在馬車下的護衛靈安,隔著紅紗不太清楚但依舊能感覺得到他的擔憂,低聲說:“不礙事。”
“快出南朝了。”
靈安話少,章譽明白他說的是還沒到北國疆域,接親的人還沒來,休息一會不妨事。
片刻后,一直白皙到血管都清晰可見的手指按在馬車邊緣,紅紗將手腕襯得更加白皙,連腕骨上那顆小小的黑痣都顯得誘人無比。
蘇序垂著眼藏住情緒,伸出手臂給病弱的章譽讓他扶著下車,即將踩上地面時因為腳麻踉蹌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拉進懷里。
蘇序手臂碰到駱念沒有一絲贅肉的腰,猝不及防聞到了一股清淡的橙花味,一抬頭看到遮擋在紅紗后面的白皙側臉,登時愣了下。
駱念才一站穩便冷道:“放肆!”
隔了幾秒蘇序還沒回應,駱念蹙眉低聲補了句“放肆”蘇序才陡然回神,聶心誠舉著擴音器怒喝:“蘇序,發什麼呆!忘詞了?”
蘇序尷尬的沖聶心誠道歉:“對不起我的問題,這一鏡重來吧,抱歉啊念念。”
“沒事。”駱念重新爬進馬車里放下簾子,場記等所有人準備好再次打板,蘇序深吸了口氣重新站到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