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瀟和江沁沁執意要來看他,越朗跟周瀾一塊趕來,商與也過來了一趟,陸赫和院長也一起過來上了香。
除了于瀟和江沁沁有工作,院長要出差之外,其他幾人都留到了到下葬當天。
駱念將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姑姑,我會做個好醫生,我會的。”
盛景延走過去拍拍他肩膀,“別太傷心了。”
駱念把白花摘下來放在了墓碑上,下山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松樹被風搖動,像是在對他招手送別。
越朗怕被盛朝書抓回去,臨走前再三交代他們不許告訴家里,盛朝書沖他后腦勺拍了一巴掌:“還長不大。”
越朗又剃了板寸,摸著那一層青茬鉆上了商與的車:“二奶奶你別讓二爺爺亂說啊!我現在處于失聯狀態!”
駱念很感激商與他們能來,他的朋友不多,除了陸赫之外就只剩這幾個人了,每一個他都很珍惜。
陸赫還在內疚,整個葬禮他都沒怎麼說過話。
駱念安慰他說:“你別多想,病的事情沒有誰是有萬全把握的,而且院長也治好了我就證明藥本身是沒有問題的,你先替我跟院長說聲謝謝,我有空了再親自去。”
陸赫低低“嗯”了聲。
“那我回片場了。”
劇組因為他和盛景延不在停了三天,聶心誠和其他人要過來吊唁被駱念阻止,紛紛發了消息讓他節哀。
周瀾擔心駱念狀態不行,執意要把他們送回片場,“你這樣能拍戲嗎?要不然再休息幾天?我去跟聶心誠說說再給你放兩天假。”
駱念沖她笑了笑:“阿姨我不要緊的,已經耽誤了三天了,再不回去劇組也吃不消。
”
周瀾:“我知道,但是你現在這狀態我實在不放心,要不然我留下來照顧你!”
“真的不用了。”駱念其實也已經看開了,盛景延說得對,姑姑這輩子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離開對她來說是解脫。
周瀾:“別誆我啊。”
盛景延說:“有我看著就行,你去片場別說照顧了,到時候整個組都來找你合影簽名煩都煩死。”
周瀾斜他一眼:“你老媽受歡迎還給你丟人了?”
“前年陪你逛街你非要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倆眼睛弄得跟做賊似的,被人寫成我半夜陪Omega逛街,你還是去盛總面前受歡迎。”
周瀾沖他翻了個白眼,駱念聽他們互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如果他的爸媽也在的話會不會也這樣。
他沒有見過爸媽的照片,外公外婆不許他提這兩個字眼自然也不會給看照片,他忍不住想,會不會和周瀾一樣好看,會不會和盛朝書一樣內斂沉穩。
他正想著,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放在他掌上,張開五指插進他的指縫里扣住然后拽到自己的腿上放著。
駱念最近幾天幾乎沒合眼,生怕一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連盛景延也不在了,他抓住盛景延的手,如同抱緊了水中浮木。
盛景延側頭問他:“要不要睡一會?你最近都沒休息好,到了片場我叫你。”
“我不困。”
“怎麼不困,再熬就要猝死了,頭發不要了?還學醫的呢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快睡。”盛景延直接把手蓋在駱念眼睛上,手動強迫他睡覺。
駱念閉上眼聞著淡淡的皮革味信息素,沒過一會真的睡著了。
到片場時聶心誠親自出來接他,身后還跟著很多藝人和工作人員,聲勢比開機當天還要浩大。
聶心誠在心里嘆氣,吃瓜群眾總是比他們更敏銳,短短幾天時間將駱念扒得更透徹。
從他姑姑生病、試藥、被經紀公司騙等等訊息全部串聯在一起,織出一個破敗滿是荊棘的人生。
駱念還這麼年輕,卻扛了別人幾輩子都遭受不了的痛苦,經歷了比別人更多的失去。
原本那些堅持駱念是為了錢跟盛景延在一起,為了紅炒作的聲音此刻也都煙消云散了,除了心疼就只剩聲援。
聶心誠心里堵得慌,總覺得說什麼都蒼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的吧。”
駱念沖劇組的人鞠了一躬:“謝謝大家關心,不好意思耽誤了你們這麼多天。”
眾人七嘴八舌說沒事讓他不要放心上,聶心誠讓兩人回去休息明天再開工,交代完準備領著人散了。
駱念:“沒事的導演,我能拍。”
聶心誠雖然欣賞他認真負責,但還有些擔憂:“真能?不行別強撐,戲也不在這一天兩天的。”
“能的。”
聶心誠打量了他一會,“那行,你先回去化妝,能拍咱們就上好吧。”
成麓和封燊終于找到空湊過來安慰駱念,兩人還準備了一大堆的東西來逗他開心,尤其封燊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個會說話的鴨子,一拍它腦門就開始叫喚。
“涼涼夜色好心開了一局,諸葛亮他在打人機,說你兩句你還敢掛機,明明是一群菜雞……”
駱念艱難從完全不在調上的電子音里分辨出人名,發現又是游戲,“……”
封燊捧著叫喚不停的鴨子殷切看他:“駱念……”
“不打游戲,快滾。”盛景延伸手拿過鴨子捏了一把,不知道按到哪兒鴨子發出慘叫一聲把他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