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琰抓了把瓜子在手里,咔吧咔吧的咬了半天,“他們這個奶油瓜子炒的不錯,奶香很足。”
商與:“一個不治之癥叛逆歌手救贖世界。”
方琰理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個什麼邏輯,“你們文藝圈兒都喜歡把話用聽不懂的方式說出來?就不能搞點簡單的。”
商與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兩只眼看著沒什麼情緒。
方琰瞥了他一眼,這個題材對商與來說的確挺難,得了絕癥還得救贖世界,如果是他恐怕第一時間想的是世界毀滅拉倒關我屁事。
“誒?你今兒來巧了。”方琰把瓜子扔回果盤里拍拍說說:“越朗,就是下午你瞧著的那個還真符合你需求。”
商與心尖仿佛被扎了一下,“他有病?”
方琰前仰后合笑了半天:“商老師你也能想點兒別人好,他沒病,健康著呢。”
商與微微蹙眉,方琰道:“我說他符合你需求是他這人挺叛逆,我聽老板有一嘴沒一嘴說過點兒,他看著那車挺貴衣服也值錢,但手上也是真拮據,那車留這兒不光是脾氣好,平時也收人點兒租車費,我估摸著是跟家里鬧了別扭離家出走的。”
商與:“他會唱歌?”
“喏。”方琰手一指,方向是臺上。
商與視線一轉,臺上燈光還是那麼不知所謂,越朗跳上臺先沖人彎了下腰,“唱得好得給我搖旗吶喊啊!”
臺下一片歡呼,越朗右手點弦試了試音色,稍微調試了一下從兜里摸出撥片拉出一條幾乎具象起來的悅耳泛音。
那吉他弦如蛛絲般延伸,明明離舞臺非常遙遠,燈光甚至都不會蔓延到他們這個角落來,但商與那一瞬間就是覺得吉他弦、不,那個撥片撥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閉上眼,任由著思緒與爆發力極強的電子音灌入耳膜入侵心臟充滿他的四肢百骸,少年嗓音并不青澀反而帶著變聲器過后微微沉淀的低沉,怒音性感令人血脈僨張。
他與絕境中綻放一束烈日般的花,灼燒一切路過的行人,不、他不會,他開在滿是黃沙的沙丘之上,竭盡最后一絲氣力,為干涸枯竭的旅人贈上最后一滴血液。
他的手攥緊心臟,抽去呼吸,旅人驚詫于他的頑強卻又將他連根拔起,鮮血是最后的養分,商與倏地睜開眼,靈感如同爆發了的噴泉幾乎將他撐爆。
每一顆細胞都在叫囂著抒發欲,一秒都無法等待!
方琰被他嚇了一跳:“你上哪兒?”
“回家。”
“你一個人行不行啊?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商與出了門往電梯口走,突然聞到了一股不同于平時清淡,反而有些膩人的茉莉香味,猜測是換了新的香。
輕輕一聲撞擊,商與蹙眉往響動方向看了眼,衛生間有人跌倒了?
電梯已經開門,他邁步進去卻在關門的那一刻擋住了那兩個鐵扇子關上的進度,邁步進了衛生間,茉莉香味撲面而來。
Omega的氣味。
商與后退一步,穩了穩自己的信息素靜靜看著那個靠墻低頭坐著的少年,手指白皙手腕柔韌,曲起來的那條腿筆直。
膩耳之音一聲一聲,將他心底那點欲望勾勒圓滿。
商與伸手叩門,“你還好嗎?”
少年抬起頭,兩只眼睛已經被信息素燒得通紅,用力搖了下頭癡笑似的沖他瞇了下眼睛,“好啊,我休息會兒沒打擾您吧?”
商與一看他就是糊涂了,環視了一圈兒衛生間這會沒人,雖然Alpha與Omega的衛生間是分開的,但畢竟沒有鎖,隔間也不禁撞。
如果現在有個Alpha來,他只怕兇多吉少。
“你發情期來了不知道打抑制劑嗎?阻斷劑也沒有?就坐在這兒等著……”商與發覺管得太多,扭頭準備走了,迎頭看到了幾個Alpha朝著衛生間來。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渾慣了的,顯然也是聞見了信息素的氣味,嗅了嗅鼻子頓時有點興奮。
“我靠哪個小騷O這麼膽大包天在這兒發情,不要命了啊。”
“我看說不定是故意的,這兒那麼多有錢人呢,傍上一個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哎哥們兒,你怎麼在Omega衛生間門口?里頭是不是有個發情的Omega?滋味兒怎麼樣?”
商與沒搭理他們轉身進了衛生間,越朗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神志不清的按著水池邊緣在洗臉,眼看就要把臉埋進水池里了。
“起來。”商與拽著他的手腕把人拉起來,對方沒骨頭似的一下跌進他懷里,笑瞇瞇說:“美人兒你真漂亮,比我二奶奶都好看,你有對象嗎?!”
?二奶奶
商與看他也糊涂了,懶得往心里去,將他掉了個個兒往水池邊一壓,讓他雙手抵著墻背對然后低下頭在他后頸腺體上咬了一口。
Alpha信息素對于發情期的Omega而言具有絕對的壓制性與沖擊性,他本來就意識糊涂這下更站不穩了,撒嬌似的哼哼了兩聲。
商與攔住他的腰防止他摔倒,正巧他手機響了。
“接電話。”
越朗摸了好幾遍都沒摸著,商與短促吸了口氣伸手在他兜里摸手機,猝不及防摸到了一處滾燙的地方觸電般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