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與說。
女人被他無情打斷,面上有些過不去,精致面容崩了幾分又勉強笑道:“沒、沒讓你現在就回家,你覺得拘束也不用常回來陪我們,不過你爸……他時間不多了……”
“公司要倒閉了?”商與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道:“可惜,我對他的遺產沒有任何興趣,滾。”
女人維持的溫柔徹底崩碎,難堪的轉過了頭。
“混賬!”男人一抬手狠狠抽在商與的側臉上,打得他整張臉都木了,巨大的聲響直接驚到了剛出門的越朗。
他下意識轉過頭,看到了臉被打得一偏的商與,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你別動手,讓人看見了不好。”女人立刻抓住男人的手,忙勸道:“阿與不肯咱們以后再說,不用急在這一時的,有話慢慢說別動手。”
商與轉過頭,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血跡,這一下跟舔在了越朗心尖上似的,他突然明白了那句“被他標記死也甘愿”的意義。
商與眉眼疏淡冷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我走的那天就說過,你死了以后你的錢都會成為你的陪葬品,我不會送你任何一程。”
“你簡直……”男人的手剛揚起來就被人握住,他憤怒轉頭怒罵:“你他……”
越朗看著他,男人嘴里的臟字一下子噎住了。
盛小公子。
商與看到越朗的那一瞬間就愣住了,那天賽車場的少年,三個多月不見他的頭發還是那麼短,還在眉角弄了個刺青,像條被人當頭劈了半截兒的小蜈蚣。
越朗看著他臉都腫了,木愣愣的盯著自己也不知道反抗,甩開了男人的手直接攬住商與肩膀,“喂,你打我男朋友干什麼?”
“我是他……”
商與被雷擊似的再次愣住,等男人開口卻一下子反應過來,順著越朗的話道:“我跟你沒關系,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和我男朋友過得很好。”
越朗聞到淡淡的油墨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男人的眉頭都要擰成麻花了。
商與不習慣被人攬著,不動聲色扯下越朗的手握著他的手腕轉身走,女人在后頭叫他,男人沉聲道:“你就是因為跟他在一起才不肯回家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他……”
商與回過頭看他,淡淡道:“知道。”
走出很遠商與將他的手松開,淡淡道:“謝謝你解圍,不過我不需要,以后不要多管閑事了。”
越朗舔了下牙齒,靠在他的車身旁邊問:“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
商與:“不知道。”
越朗沖他歪了下頭:“哥,我覺得你身上味兒好親切,咱倆以前是不是見過?”
商與把腫起來的臉別開靠向窗外,淡淡說:“你這個搭訕太老套了。”
“……真的,我沒撩你,真覺得見過你,味兒也很熟悉。”越朗見他上了副駕,這才發現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你回家嗎?我送你吧我開車技術很好的。”
“我有代駕。”
越朗落下車窗沖人一笑:“好姐姐我給你付代駕費用的雙倍,你把這單生意讓給我吧。”
女生雖然不解,但滿腦子都是:他叫我姐姐誒!
越朗成功將人打發走,回頭看見商與一臉冷漠的看著他,于是撐著下巴靠在方向盤上說:“我救了你,你是不是得感恩圖報?”
商與:“你想怎麼報?”
越朗覺得他可能真的不認識自己,他從小就不大樂意在那些宴會酒會上,去掉那個姓根本沒有聯系性。
現在爸爸鐵了心要把他扔國外去,卡全給他停了不說,那車都讓人拖走了。
“我沒地方住,還沒錢了,我馬上就要露宿街頭餓肚子了,你收留我唄?”
商與:“我是Alpha。”
“聞見了,還挺好聞的,我上學的時候就喜歡聞新書本的油墨味。”
“你考上大學了嗎?”
越朗沉默了很久,伸出一根小拇指比給他看,“差一點點算嗎?”
“一點是多少?”
越朗沖他一笑,好不扭捏的疏朗笑意:“一個小數點?啊那個真的不怨我,我考試的時候睡著了,胡亂寫了幾個題就交卷了。”
“每一場都睡著?”
越朗說:“那倒也不是,有些是真不會,你不知道我從小就被我爸送國外我外公那兒去了初中才回來,看見語文題就頭疼,那什麼作文不知道有什麼好寫的,但是我音樂課很棒的!可惜,高考不考這個。”
商與有些疑惑,他既然是盛景延的侄子為什麼不走藝考,周瀾是他的二奶奶,盛氏在華聲娛樂也有股權,他想出道甚至不用費吹灰之力。
“哥你家住哪兒?”
商與正想事,脫口便說了,越朗一句“好嘞”,接著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坐穩了!”
“……別超速!”
越朗放松油門按照“龜速”將他送回了家,然后商與就見識到了什麼叫話嘮和撒嬌精。
盛家門戶并不太興旺,盛朝書中年才有的盛景延,一家上下全都寵著越朗,他從小就知道怎麼討長輩開心。
煩人又可愛——商與總結。
“你額頭這個刺青是怎麼回事?”
越朗咽下嘴里的東西,說:“刺青太疼了,我本來以為自己能忍住的到一半的時候后悔了,而且我爸打電話給我他說我要是再繼續就把我腿打折,就這樣了。
”
商與:“……”
“哥,我把生活費跟房租給你轉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