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蔣楠那個室友的照片,是第一次見。
上一次徐知過來的時候,說蔣楠的室友特別厲害,把蔣楠照顧得很好。
她便一直對這個年輕人很感興趣。
一直以為,能夠容忍蔣楠那些亂七八糟生活習慣,還能把家里收拾干凈的人,一定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長,性格脾氣特別好的三十來歲的老實男人。
卻沒想到,竟這麼年輕,這麼好看。
這麼的……
她滑動兩張照片,盯著看了一會。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嗎,臉上的笑容頓住了。
陳芳戳了戳坐在一旁看電視的老公,把手機遞過去:“老蔣,你來看看這兩張照片,你覺不覺得……蔣楠和他室友這張有點奇怪?”
老蔣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了滑:“哪里奇怪了?不就男孩子拍個合照嗎?”
陳芳眉頭緩緩擰在了一起。
也許是出于做母親的直覺。
和黃鳴黎拍的那張照片,明明兩個年輕人腦袋也靠在一起,卻透著一股子哥倆好的純潔味道。
反觀蔣楠和他那個室友的那張照片,兩人也只是貼靠在一起,甚至臉的距離,還比黃鳴黎更遠些。
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她形容不出來,只覺得那樣子的兩個人,看起來有些……過于親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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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蔣楠每天下班,都會和黃鳴黎碰個面,配合她拍幾張照片,然后才回家吃飯。
兩人合作默契,整個過程都非常快,蔣楠回家的時間,并不比平時晚多少。
在他的“細心關照”下,樓晨風的傷口也很快結了疤。
到周四的時候,黃鳴黎的cos活動順利結束。
蔣楠正感嘆著總算能早早回家,不用再讓樓晨風等他時,他接到了老蔣的電話。
老蔣聲音急促:“你下班后可以回家一趟嗎?你.媽媽發燒了,我這會兒還在等飛機,估計得下半夜才能到家。你.媽媽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她。”
蔣楠一聽,急得直接打的回了家里。
陳女士原來已經燒了一天多了,今天下午實在是太厲害了,才打電話找了老公。
然后老公把兒子叫了回來。
她燒得厲害,人也迷迷糊糊的,蔣楠問好幾句才回上一句。
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只說自己想喝粥。
好不容易哄她吃藥睡下后,蔣楠走進廚房。
就在他手足無措,決定點外賣的時候,樓晨風的電話打了過來。
蔣楠這才想起來,剛才他聽到母親發燒,心急趕過來,忘了和樓晨風說自己不回去的事情了。
“你.媽媽發燒了?”
蔣楠一手抓著手機,一手胡亂翻著已被放到電飯煲里的白米:“對啊,她說想要喝點粥,可是我——”
“不會做。”樓晨風幫他把后面的半句話補上了。
蔣楠:“……”
“米洗干凈了麼?”
樓晨風的聲音分外溫和,一點一點緩解了蔣楠的焦慮。
蔣楠:“洗了。”
洗東西他還是會的,自打樓晨風搬過來后,他幾乎天天都會陪著樓晨風一起做菜。
樓晨風說了聲“好”:“你先把米里的水瀝干,然后放到一個碗里去,看下一共有多少。然后在電飯煲里放入八份和米等量的水。”
蔣楠:“要這麼多水嗎?我平時看你都不多的呀?”
樓晨風耐心道:“你.媽媽發燒了,粥不易過厚過膩,一比八的米水比例也比較容易下咽。”
蔣楠乖乖按照他說的做完之后,然后又問他怎麼辦。
樓晨風:“按下煮飯鍵,等粥煮好。”
蔣楠:“這樣就行了??”
樓晨風:“這樣就行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接著,樓晨風聽到蔣楠小聲罵了句臟話。
他不由彎起了唇。
蔣楠在生活的很多方面,總是特別迷糊,迷糊到有點笨拙,卻又無比可愛。
又問了一些照顧發燒病人需要注意的點后,蔣楠掛斷電話。
他站在原地,捂住雙頰,嗷嗚著叫了了一會。
莫名有些丟臉,又莫名……有些激動。
看距離粥煮好還需要一段時間,蔣楠悄步走到母親房間里。
成年人發燒,大多是源自于病毒感染或者過于疲憊。
他.媽完全沒感冒,估計是這兩天老爸不在,一個人在家里做這做那忙累了。
蔣楠坐在床邊,看著母親因為高燒有些蒼白的臉,默默發了一會呆。
陳芳醒來的時候,最先感覺到不一樣的,是聞到了空氣里甜絲絲的粥香味。
喉嚨干的厲害,她靠坐起來,干咳了幾聲。
沒過多久,房門被推開。
蔣楠手里端著餐盤走了進來。
陳芳定睛看過去,只見上頭放著一碗熬煮得很細膩的白粥,一杯牛奶,還有一小碟她放在冰箱里,腌制過的蘿卜丁。
“你爹回來了?”她問兒子,順便抓起手機,“不對呀,這才八點多,你爸得下半夜才能到家了。”
“你點外賣了?”陳芳又問。
蔣楠在她床邊坐了下來,順手將熱好的牛奶遞過來:“就不能是你兒子自己做的?”
陳芳:“我燒傻了?你真是蔣楠?壞蛋,快說你把我兒子藏哪里了?”
蔣楠:“……”
也是真的餓了,和兒子隨意胡扯了幾句后,陳芳專心吃起了東西。
吃到最后一口后,陳芳朝蔣楠豎起了大拇指:“兒子,你真棒。”
蔣楠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照顧病人我還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