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聆不知道的那份詳細文件中,林國忠的臉出現在賀聆的前任列表里,可賀聆卻只告訴他林國忠是大學同學。
賀聆的嘴柔軟得讓人流連忘返,可從這樣讓他癡迷的嘴里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幾句是真言。
柏珩把腦袋埋入賀聆的頸窩處,用力地收緊了雙臂。
賀聆被他抱得像是有些喘不過氣,很輕微地哼了一聲,他才抬起紅通通的眼睛,強迫自己放松擁抱的力度。
兩人一覺睡到天黑,連晚餐都沒來得及吃,于是在手機上下單讓前臺送了些吃食,擺在了溫泉旁的矮石上,打算泡溫泉餓了的時候墊墊肚子。
溫泉冒著白煙,像是煮沸的水,賀聆就像入鍋的白皮餃子,靠在溫熱的內壁舒服地喟嘆一聲。
轉眼見到柏珩圍著浴巾從室內出來,笑著調侃,“這里又沒外人,你光屁股我不會笑話你的。”
熱湯之中,脫得精光的賀聆皮肉若隱若現,皎潔的月色灑在他身上,他頓時像是一塊通體潤澤的白玉,看得柏珩諾不開眼。
柏珩卻還是害羞,圍著浴巾下了湯。
兩人跟互相吸引的磁石一般,立刻就皮貼皮肉貼肉挨在了一起,賀聆一邊舒舒服服地泡著溫泉,一邊享受著柏珩從矮石上拿點心給他投喂的服務,被伺候得服服帖帖,泡得微紅的臉盡是滿足。
此情此景,他頓時覺得自己頗有幾分昏君的氣勢,忍俊不禁。
柏珩剛給他喂了塊哈密瓜,好奇地問,“笑什麼?”
賀聆掀開濕漉漉的眼睛,七分真情三分蜜語,“笑我運氣太好能遇到你。
”
誰能有他這樣好的運氣得到眾星捧月的柏家小少爺如此細心照顧,被特殊對待的感覺不是人人都能體會。
何況柏珩是那麼的好拿捏,他甚至不需要費太多的心思,只需要一句輕飄飄的甜言蜜語就能哄得柏珩露出笑靨。
就像現在,柏珩果然高興得彎了彎那雙漂亮得如同琉璃珠一般的眼睛,主動向他索吻。
賀聆被他按在溫泉里親。
月色盈盈,懸掛在溫泉上方的暖燈記錄著溫情曖昧的一幕。
魚兒鉆入水底,吞吐堅硬的石柱,漿水一般的暖泉迸裂,被流動的水源卷走。
有旖旎的談話聲泄露。
“小柏,玩兒過野戰嗎?”
“我讓你玩。”
撲騰的戲水不斷,似有求饒聲,但又很快趨于綿長。
柏珩是真沒玩過野戰,因此異常亢奮,賀聆從溫泉里出來的時候腿軟得走不動道,像只軟趴趴的寄居動物一樣掛著被柏珩抱進室內。
他緩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躺在床上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
柏珩毛絨絨的腦袋還在拱來拱去,大有再來一次又再來一次的勢頭,賀聆是真有點受不了,按住柏珩的額頭,氣喘吁吁地找個理由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聽說大廳有仙女棒可以領,你去拿。”
柏珩像只吃飽喝足的狗狗,眼睛水潤潤地盯著賀聆,不太舍得就這麼結束,但狗狗是會聽從主人命令的,盡管不舍,最終還是乖乖地點著腦袋,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凈,穿戴整齊出門。
他們住的地方離大廳將近十分鐘距離,柏珩一路未停,詢問了工作人員,在大廳的桌子上找到了仙女棒,拿了一小把,心里記掛著賀聆想玩,又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剛準備出大廳,柏珩就見到了他目前最不想看見的人,臉色微冷。
林國忠一身西裝朝前走來,看到他也是一頓,但林國忠是會館的工作人員,兩人早上又見過,不打招呼說不過去,于是主動朝柏珩頷首,瞥見柏珩手中的仙女棒,說道,“每戶的床頭柜最底層都有火柴,找不到的話可以問前臺。”
柏珩對人溫潤有禮的教養在面對林國忠時蕩然無存,聞言只是極為冷淡嗯了聲就繞過林國忠往前走。
林國忠這下是真的確定柏珩對他很是不滿,但還沒有等他繼續往深處想,前臺的同事就急忙忙小跑著上前喊了他一聲,“小A。”
柏珩聽見這個稱呼,腳步猛然頓住。
“林英路有兩個客人好像吵起來了,你快去看看。”
林國忠連忙應聲,拿起呼機聯系組員,快步跑出了門口,路過柏珩身旁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沒有看清柏珩的神情。
前臺小姐匯報完緊急事件,步履優雅地準備繼續堅守崗位,前方的客人忽而轉身朝她走來,客人有一張極為秾麗的臉,看得人臉紅心跳,但神情卻像是染了一層寒霜一般,帶著猶如刀刃的銳氣。
她很有職業操守,剛想掛上職業笑容,問一聲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柏珩已經率先出聲,美人面卻是冰似的聲線,“你剛剛叫他什麼?”
“誰?”
柏珩擠出三個字,“林國忠。”
盡管心中疑惑客人為什麼要過問一個工作人員的稱謂,但這并不是什麼值得隱瞞的事情,所以前臺小姐秉承著服務至上的原則告知了對方,“您是說林組長嗎,我們都叫他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