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輝搖搖頭:“我知道地方,自己去吧。”
曹海環視他的辦公室:“你現在干得挺好的,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溫小輝干笑兩聲:“還行。”
曹海深深地看著溫小輝,張了張嘴,最終卻是沒說什麼,起身告辭了,好像急著離開這里,一刻都不想多留。
他走后,溫小輝打開了袋子,里面是一個密封的金屬密碼盒,他拿出來看了看,非常沉,像個鐵疙瘩。他把東西放了回去,看了看表,拿上東西離開了工作室。
打上車,他往那個酒店走去。
出租車司機是個話嘮,一路上不停地叨叨,什麼天氣、交通、時政,一個人自問自答也聊的相當high,溫小輝平時也挺能侃的,此時心煩意亂,一句話都沒聽進去。
他太高估自己了,越接近那個酒店,他越是緊張的胃疼,腦海中不停浮現常行的眼睛、那嘲諷的笑、以及說過的每一句話。
出租車到了酒店樓下,溫小輝付了錢,抓著門把手,微微有些發抖。
司機等了半天不見人下去,就轉頭看著他。
溫小輝咽了咽口水,推門下車了,亦步亦趨地走進了酒店。
大堂里,他一眼就看到了常行的保鏢。
保鏢也看到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起身朝他走來。
溫小輝把東西遞了過去。
保鏢做了個請的姿勢:“請。”
“你拿上去吧,我就不去了。”
“會長想見見你,請吧溫先生。”
溫小輝猶豫了一下,只好跟著保鏢進了電梯,只不過這次不是頂層,而是往地下走去。
溫小輝瞪起眼睛:“去哪里?”
“去見會長。”
電梯停在了地下三層,門一開,迎面就是一輛黑色的面包車,門大開著,里面似乎只有司機。
溫小輝本能地就往電梯里退去。
保鏢扶著電梯門,再次做了個請的姿勢。
溫小輝搖頭:“到底要去哪里?”
“地點自然是保密的。”
“那我不去。”溫小輝渾身都戒備了起來。
保鏢微瞇起眼睛:“溫先生,常會長已經等你一上午了,你如果要把東西交給他,就要親自去交。”
溫小輝抿起唇,對那個黑洞洞的車門非常抗拒,好像那是個會將他吞進去的猛獸,他握緊了手里的袋子,想著此行的目的,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上了車。
他剛一坐穩,保鏢就遞過來一個眼罩,皮笑肉不笑地說:“休息一會兒吧。”
溫小輝橫眉豎眼:“我不戴。”
“溫先生,你必須戴上,我說了,我要帶你去的地方是機密,你還是自己戴上比較好。”
溫小輝微怒:“我說了我不戴。”
“是需要我幫你戴上嗎。”保鏢語調平和,但目光冰冷,就像在看一件貨物。
溫小輝扔掉眼罩,推門就想下車。
保鏢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將他像小雞一樣拖了回來,按在座位上:“溫先生,你配合一點,對你自己有好處,相信我。”
溫小輝額上冷汗下來了,肩膀上的那只手跟鐵鉗子一樣,他絲毫不懷疑這只手能在下一秒把他的肩膀卸下來,因為他爸就能,他只好坐了回去,拿起眼罩,罩在了眼睛上。
車開動了。
溫小輝一路上沒有說話,他的手在口袋里悄悄摸著手機,那時候平板手機剛流行,他也換了一個,現在后悔死了,摸不著按鍵,他想偷偷發個短信都做不到。他心臟緊張的怦怦直跳,一股不祥的預感侵襲了心頭。
車開了很久,由于被蒙著眼睛,他估算不準時間,只感覺開始還能聽到外面有喇叭和行人的聲音,到后來就什麼都聽不到了,車里安靜的只剩下司機和保鏢的呼吸聲。
他越來越感到恐懼,他送完東西,真的能早點回家嗎?
車停了下來,溫小輝下了車,保鏢摘下了他的眼罩。
適應了一下光線,溫小輝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面前有一棟別墅,而四周環山,山間零星點綴幾棟房子,彼此隔得頗遠,溫小輝都懷疑他還在不在京城了。
保鏢領著他走了進去。
常行正站在吧臺前切水果,他面前擺著一塊純白長方形的菜板,手握鋒利的菜刀,一顆圓滾滾的橙子被壓在那薄削的菜板上,刀鋒落下,破開皮肉、汁水四濺。
溫小輝看著他利落的刀法,禁不住渾身發冷。
常行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繼續低頭切著各種顏色的水果,并擺成好看的花瓣形果盤。
溫小輝深吸一口氣:“東西在這里了。”他把袋子放在地上。
常行沒說話,就好像面對著空氣,只有手里的刀鋒破切的聲音回蕩在了偌大的客廳里。
溫小輝等了一會兒,見他沒反應,拔高了音量道:“常會長,你要的東西在這里,我可以回去了嗎?”
常行抬眼瞥了他一下:“你真是相當有意思,表面上看著并不是很蠢。”
溫小輝回味了一下,這特麼是罵他內里蠢?他深吸一口氣:“常會長,我就是蠢,說話拐彎我聽不懂,我只想知道我能走了嗎?”
“你覺得自己還能走嗎。”常行放下餐刀,雙手撐著案臺,嘲弄地一笑:“你真讓人不忍心……你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是嗎?”
溫小輝皺起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