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起來。溫小輝拿過新買的手機,接通了電話:“喂?”
“喂,溫先生嗎?”
“是,哪位?”
“我是x山公園衛生站的人。”
溫小輝一怔:“你好……?”
“我們今天大掃除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充電寶,上面有wxh的英文縮寫,翻了下記錄,就你的名字比較符合。”
“哦,我的。”
“那你有空來拿一下吧。”
“好,謝了。”
對方剛要掛電話,溫小輝猛地想起什麼,叫住了他:“等一下。”
“怎麼了?”
“我媽說那天有個人送我去醫務站,是個什麼人?”
“我不太清楚,那天不是我值班。”
“你幫我問問好嗎。”
“你等一下啊。”
溫小輝不自覺地坐了起來,緊張地用手指摳著桌角。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長的男人接了電話:“喂,你是那天昏倒的客人?”
“是,我想知道是誰送我去醫務站的,我想謝謝那個人。”
“是個挺年輕的男的,戴著墨鏡看不清臉,也沒留聯系方式。”
溫小輝的心臟好像被重重捶了一拳,他換了口氣,聲音開始發抖:“什麼、什麼樣的年輕男人?多高?頭發是什麼樣的,膚色呢,聲音怎麼樣,嘴唇是不是有點……”
“先生,先生。”男人阻止他:“你一個一個問行嗎,我們每天事兒也不少,哪兒記那麼清楚啊。”
“哦……”溫小輝把手指放到嘴邊咬了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人大概多高?”
“說不好,反正挺高的。”
“有沒有什麼明顯的特征?”
“沒注意,穿著個黑風衣,戴著墨鏡,應該長得挺俊的,皮膚也挺白。”
溫小輝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了,他磕巴著追問:“還有、還有什麼、什麼特征。”
對方開始不耐煩了:“先生,我真不記得了,你有空來拿你的東西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溫小輝把手機摔到了床上,他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兩圈,一個翻身跳下了地,抓起外套就沖了出去。
馮月華正在跟ian打越洋電話,見他突然沖出來,嚇了一跳:“怎麼了你?”
“媽,我把充電寶拉在公園的醫務站了,我去取一下。”
“哎呀,一個充電寶,算了吧。”
“定制限量版的,挺貴的。”
“你又亂花……哎,不說了,那你也不用去,讓醫務站的人快遞過來吧。”
溫小輝一時語塞:“哦,我說了,醫務站的人特別不耐煩,說他們沒空,讓我自己去拿。”
“真是的,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媽,我自己去就行,我不開車,你放心吧。”
馮月華搖頭:“不行,我得陪你去。”她和ian匆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溫小輝無奈,只好和她一起出門了。
x山公園離市區有四十多公里,倆人先坐了地鐵,下了地鐵又打車,趕在公園的人下班之前到了。
“媽,醫務站里味道不好聞,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吧,我拿了就出來。”
“好。”
溫小輝走進醫務站,快下班了,里面只剩下兩個人,正在拖地。
倆人一抬頭,年長的男人“喝”了一聲:“這麼急著來了?我還想一會兒給你打個電話,要地址給你寄過去呢。”
溫小輝幾乎都忘了充電寶的事,他焦急地問:“大哥,我拜托你仔細回憶一下那天送我來的人的特征,這對我真的很重要。”
“咋?是不是他襲擊你了?”
“不是,大哥,你就把你能想起來的盡量告訴我吧。”溫小輝瞄了一眼他的拖把,一把搶了過來:“你說,我幫你拖。”
“哎哎不用不用。”男人搶了過去:“行,我想想啊。
”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那天下午,大概三點,我正在值班,有個男人抱著你走了進來。我們檢查了一下,沒什麼大礙,就是體質虛,讓你在床上休息,讓他登記,他不肯,只說讓我們廣播通知一下,你身上什麼都沒帶,肯定是有朋友一起來的,于是一廣播,你媽就來了,整件事就這樣。”
溫小輝的心臟怦怦直跳:“那他的長相……”
“不是跟你說了嗎,黑風衣,一身黑,還帶了個挺大的黑墨鏡,襯得皮膚特別白,身上有點消毒水的味道,瘦高,看著很年輕。”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哦,他一伸手我看到了,手腕上纏著繃帶。”
“能調到園區的監控嗎?你們這里也有監控吧?”
男人戒備地看著他:“你要監控干什麼,那不是隨便給人看的。”
“要怎麼才能看到?”
“醫務站沒有監控,但是外面有,除非有警察證明,不然我們不隨便給游客看。”
“他、他襲擊我。”溫小輝差點咬到舌頭,“這理由可以吧。”
男人戒備地看著他:“小哥,你到底是要干什麼?你要說他襲擊你,你報警去,跟我說沒有用,不過我可提醒你啊,跟警察撒謊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溫小輝嘆了口氣,狠狠捶了一下額頭,表情沮喪到了極點。
男人搖了搖頭,把充電寶遞給了他:“你的東西。”
溫小輝接過充電寶,這個是洛羿給他買的,他看著看著,眼前就有些模糊。
這時,馮月華進來了:“小輝?怎麼這麼半天?”
“沒事。”溫小輝背對著她揉了揉眼睛,揮了揮手里的充電寶:“拿到了,走吧。”
倆人走出醫務站沒多遠,醫務站里一個小姑娘跑了出來,叫住了他。
溫小輝疑惑地看著她。
姑娘喘了兩口氣,道:“我那天也在,我想起來一點事。”
溫小輝瞪大眼睛:“你說。”
“那個人穿的黑風衣下面,好像是病號服,他伸胳膊的時候我看到了,衣服我認識,是xx醫院,我大學的時候在那兒實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