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油和蛋相碰撞到了一起,很快蛋香就飄了出來,簡成希將蛋兩面都煎熟,還翻了兩個面,最后從鍋里拿出來放到了面碗里。
他準備端到桌子上。
這次的飯和以前的飯不太一樣,有面湯就格外的燙。
簡成希碰了一下碗身,立刻縮回了手,他有些吃痛的甩了甩,其實他已經很小心了,只是稍微碰了一下,只是這具身體太敏感了,所以更會痛。
剛準備去找個布來。
身旁就傳來了腳步聲,他有些意外的回過頭,看到厲凌風。
厲凌風對他道:“我來。”
簡成希說:“不是去處理公文去了嗎?”
厲凌風說:“處理完了。”
“哦。”簡成希點了點頭,又說:“沒事我可以的,我拿著布端,你別拿了,這個碗很燙。”
厲凌風卻當著他的面輕輕松松的就將碗端了起來。
簡成希:?
厲凌風的手穩重有力,甚至碗面的湯都沒有波動,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我不用,你離遠點,不要被燙到。”
簡成希目瞪口呆。
直到厲凌風把兩個碗都端了過去讓兩個孩子吃飯后,才回來。
簡成希連忙湊近,有些心疼的拉住他的手說:“你怎麼直接上手啊,疼不疼?”
厲凌風面無表情,開口道:“獸人的體質與普通人不同,這樣的溫度不會受傷。”
實際上蟲族的黑洞上土壤和氣候都要更滾燙許多。
他們早就習慣了。
簡成希卻開口道:“那能有多不同的,不都是肉長的嗎?太燙也還是會痛的呀。”
他有些冰涼的小手握著他寬大的手。
暖黃的燈光下,白皙的小臉貼近了一些,輕輕的吹了吹,那呼出來的氣柔柔的,有些癢。
簡成希抬頭看他,眼底帶著些笑意:“這樣是不是就好多啦,你先過去,我去拿筷子和勺子,今天這個面湯我用蛋調的,你一定得嘗嘗。”
厲凌風莫名有些晃神。
他自幼檢測出精神力異于常人后,就被從家里趕了出去。
那麼高的臺子,他被母親推了下來,當時的臺階很高,那臺階對于獸人來說并不致命,他以為他不會痛的。
可他抬頭看到母親厭惡和疏離的目光時,聽到她說:“我怎麼生了個這麼個怪物。”
“早知道當時生下來的時候就掐死他了。”
“他那樣的孽種才不會痛呢!”
“就當他死了。”
“我們家才不能有這樣的孩子!”
冰冷的地面上,刺痛感似乎從心臟開始遍布了全身。
那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疼痛。
原來他也是會痛的。
簡成希的聲音從旁傳來,打斷他的思緒,他的聲音有些擔心道:“將軍?”
厲凌風回神。
簡成希有些擔心道:“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手真的被燙傷了,你哪里痛呀?”
厲凌風看著他的臉,凝視了片刻。
簡成希眨了眨眼,疑惑地望著他,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有些冷峻的側臉,卻看不清太多的表情。
半響
厲凌風低聲道:“我不痛。”
他現在已經不痛了。
簡成希像是松了口氣,他笑了笑說:“你嚇死我啦。”
不遠處的餐桌傳來了孩子的聲音。
厲碎碎的聲音脆生生的:“爸爸,碎碎餓了。”
簡成希應了一聲:“來啦來啦,爸爸給你拿筷子啊,你和哥哥先吹吹面,不然一會吃了會燙!”
他的身軀在廚房忙忙碌碌的。
拿好筷子后,簡成希看了厲凌風一眼,開口道:“我先過去餐桌幫孩子盛面,將軍把最后一碗面端了就快點過來哦!”
厲凌風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注視了許久。
不遠處的餐桌冒著熱氣。
他的兩個孩子和他的妻子都在等著他。
他現在,真的有自己的家了。
*
晚間
照顧好兩個孩子吃完飯后,收拾碗筷這種事情厲凌風一般會做。
簡成希這個時候會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漱哄睡。
回來的時候,客廳的電視里正在播放著新聞,那新聞上的人正是伯恩,他穿著西裝革履的面對著鏡頭,扯出了斯文儒雅的笑容,好像在說著什麼。
簡成希坐到一旁說:“他這是在干嘛?”
厲凌風坐在沙發上,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道:“他在選舉新一屆的理事長。”
簡成希疑惑:“他不已經是理事長了嗎?”
“理事長每五年選舉一次,他在五年前選舉上,今年要重選。”厲凌風慢悠悠的開口道:“今年出現了不少優秀的候選者,他的壓力不小。”
簡成希說:“那他會選上嗎?”
這個問題他詢問的很自然。
就好像篤定厲凌風會知道一般。
果然——
厲凌風合上了手中的雜志,低聲開口道:“有了弗克斯家族的支持,他會選上。”
簡成希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會聯姻。
看著鏡頭含笑的伯恩,他的心情莫名就變得很復雜。
艾莉絲母親那憂愁的臉龐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那個女人實在是可憐,成為了伯恩權益路上的犧牲品。
厲凌風關上了電視,站起身:“去睡覺。”
簡成希點了點頭:“好。”
回到了臥室的床上,厲凌風早已經躺下,簡成希躺在原先舒適的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白天的脈象怎麼想都有問題,她肯定中毒了。
誰給她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