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無奈的表情在看到龍崽身上的血時慢慢的凝固起來,那受傷的部分都是精神力最為活躍的地方,皮膚都會呈現出紅色的炎癥,而那些傷口卻好像在吸收簡成希的血后在慢慢的變為正常的膚色,它的傷口在痊愈,整只龍似乎都比剛剛更有活力了一些。
米拉杰用手指在鱗片上刮了一些血珠子下來。
出于醫生的習慣,他用滴管裝了起來,面色凝重了很多。
*
醫務室的側房。
簡成希被放到沙發上,醫藥箱被厲凌風找了出來。
沙發上的簡成希簡直要疼的暈過去了,太疼了,這實在是太疼了,比起以前磕磕碰碰要疼一百倍,怎麼會這麼疼。
眼淚像是不要錢一般往下掉,他整個人不停的抽噎著。
厲凌風有些粗糲的大手將他手上的手臂托了起來,那龍族凌厲的利爪傷痕留下來的傷口很深,有血不斷的流下來。
簡成希被他捏了一下,疼的嗷嗷叫:“輕點,輕點。”
厲凌風撩起眼皮看他:“你現在知道怕了?”
簡成希委屈的不行,眼淚止也止不住的掉:“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而且真的很疼嘛。”
他白皙的臉上疼的幾乎沒有血色了。
一張小臉上布滿了眼淚,眼眶紅紅的,都哭的哽咽了。
厲凌風不說話了。
他是經常受傷的,當然也知道應該要怎麼處理傷口,動作很標準。
簡成希疼的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見自家男人不說話了,以為是不想搭理自己了,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厲凌風的身上時,卻發現那平時總是十分沉著冷靜的人,給自己上藥的時候手居然微微的在顫抖,厲凌風的臉龐冷峻,有些薄的唇抿著,一雙眉頭都淺淺的皺著。
他記得。
那一年他剛從前線回來,被狼人抓傷的時候,那傷口比自己的還要重很多很多。
厲凌風都沒有皺過半下眉頭。
可是現在,受傷的是自己,他卻皺眉了。
簡成希忽然就有些莫名的出神。
厲凌風將止血的藥粉撒上,又清理了周圍的傷口,這才低聲詢問道:“這樣呢,還疼嗎?”
卻久久沒有聽到回應。
男人抬頭看向自己的小妻子,卻發現的他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止住了,簡成希那雙水汪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他,柔情似水,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話要說。
厲凌風以為是疼傻了,詢問道:“怎麼了?”
簡成希的清秀白凈的臉上睫毛微微的顫了顫,他輕輕的展露出笑容來,搖頭:“沒什麼。”
他說:“我不疼了。”
厲凌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將藥粉瓶子放起來,淡淡的說:“看來米拉杰的這些東西還算是有點用處。”
簡成希嘴角勾起了抹弧度來:“嗯。”
其實不是。
他看著他。
睫毛眨啊眨。
因為你才是治愈我的良藥。
他在心里偷偷的補充。
*
午后
簡成希的傷口被包扎好,米拉杰又被厲凌風揪了過來給他施展治愈術,那傷口已經恢復了大半。
米拉杰仰天長嘆一聲說:“我可真是做牛做馬的命啊!”
簡成希抿唇笑了笑。
相熟了之后,這位傳聞中的大天使是越來越沒有什麼架子了。
簡成希又想起來,有些著急的說:“給龍崽煎藥……”
米拉杰按住他說:“你放心吧,它的情況已經好轉了,煎藥的事情不著急了,你把那些草藥給我,我讓人去煎藥,你現在這種情況,我要是再敢使喚你做事,你老公不得扒我一層皮。
”
簡成希哭笑不得:“哪有那麼嚴重。”
米拉杰心說我可能說的都輕了。
年輕人不要太天真。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老公是個什麼瘋子。
兩個人正聊著——
不遠處的門口傳來孩子的聲音:“爸爸!”
簡成希立刻坐起身來,他把袖子放下,不想讓兩個孩子擔心。
但是孩子們已經過來了,厲沉被副將抱著放了下來,厲碎碎跑到了簡成希的面前,就連門口都還偷偷蹲著一個小黑崽。
龍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病房里跑出來的。
猶猶豫豫在門口張望著。
龍族是最高級的獸族,它們的智商很高,很多事情都懂。
厲碎碎邁步過來說:“爸爸,你受傷了。”
簡成希愣住:“誰跟你們說的?”
厲碎碎站在他的面前,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女娃娃輕聲道:“你身上有一股魔藥味,碎碎聞到了。”
簡成希哭笑不得。
自家女兒對魔藥的敏感程度真的只能用佩服來形容。
厲碎碎的小臉上掛著淺淺的擔憂:“爸爸你哪里受傷了?”
簡成希眼看也是瞞不住了,便干脆將袖子挽了起來給孩子看,那里的傷口已經包扎起來了,他笑著說:“爸爸受的傷不嚴重。”
這話也就騙厲碎碎可以。
但是他忘記了,厲沉是獸人。
獸人對血腥味是非常敏感的,甚至可以感受的到傷口的嚴重性。
厲沉站在他的面前說:“爸爸被魔獸抓傷的嗎。”
簡成希看著男孩子沉凝的表情,明明年齡很小的娃,這樣認真的時候卻讓他有一點莫名的緊張:“就是不小心,其實沒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