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這才松了一口氣。
公主從皇帝的宮中出來回到自己的寢宮, 身上帶著一股子氣。
侍女詢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下午回來的時候還高高興興的呢!”
公主的氣不消, 也順不了。
她拍了拍桌子, 有些激動的說:“皇兄怎麼能這樣的偏心, 處處都偏袒著簡成希,以后還能有我的份嗎?”
從小到底,皇帝最疼愛的就是她了。
偏偏現在為了個簡成希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公主的眼眸深了深,指甲都要掐進肉里,簡成希,是絕對不能留了。
*
帝國,首都軍艦場。
皇帝接到了通訊,厲凌風的戰艦提前回來了,這次回來也帶了不少的物資回來,完全是有驚無險的渡過所有的危險區,這算是大功一件,他是一定要親自去迎接的。
整個首都的軍艦場有凌冽的風在吹。
皇帝的身后還跟著一群大臣們,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眾多貴族們不管有多麼位高權重,都要來這里為厲凌風接風洗塵。
數艘軍艦落地。
偌大的軍艦落在地方發出轟鳴的聲音。
第一艘主軍艦降落在地上,艙門才里面打開,所有人抬起頭,只看到了站在門扉處的主帥,厲凌風穿著一身挺拔的墨藍色軍裝,身后簡單的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修長挺拔的身姿在頃刻間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軍艦艙門的光微弱,可他的存在卻不容忽略。
皇帝穿著圣潔的神服,微笑道:“恭賀厲元帥凱旋。”
他的話音剛落。
整個軍艦場的士兵都行禮,所有的文官武將,齊聲道:“恭賀元帥凱旋!”
聲音之大,響徹天際。
皇帝臉上的笑容淡了淡,要知道,就算是他來的時候,整個軍艦場的士兵都沒有齊齊對他行禮過,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
厲凌風從軍艦下來,他站在凜冽的寒風中,身姿挺拔,步伐穩重。
皇帝上前一步,微笑:“辛苦了。”
厲凌風停頓在他的面前:“有勞陛下接風。”
皇帝說:“哪里的話,厲元帥為國為民,朕要代表萬民感激你才是。”
厲凌風冷峻的臉龐沒有多余的表情,他看著皇帝,聲音低沉:“萬民感激談不上,只要陛下能多為地下城的勞苦大眾開放國庫,救濟災民,臣當然也是感激不盡。”
是覺得他不夠體恤百姓嗎?
皇帝內心有些不滿,可惜他現在還不想和厲凌風撕破臉,便故意開口道:“厲將軍你的確辛苦,朕也聽聞了地下城的事情,你夫人的走失實在是讓人心痛,你可以放心,朕也讓皇家護衛前去尋找了,一定會抓到罪犯,嚴懲不貸!”
“是嗎?”厲凌風低頭看著他,渾身的氣息強大而冷靜:“陛下會為臣做主?”
皇帝莫名有一種如同鋒芒在背之感。
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強了。
這麼說的話,是懷疑自己,還是懷疑誰?
皇帝本就是多疑的性子,聞言強作鎮定露出笑容來道:“厲元帥說的這是什麼事,倘若罪犯真的伏法,朕當然會嚴懲不怠!”
厲凌風的目光黝黑深邃,他看著皇帝,低聲道:“不論是誰?”
所有的文武官都在,皇帝說出去的話,一言九鼎。
皇帝只感覺到莫大的壓力,倘若這次的主謀是個很棘手的對象,厲凌風這是完全將問題甩給了他啊,可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他皇帝面子往哪里擱呢?
有冷汗在背后冒了起來。
皇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露出笑容來:“還未能找到夫人,倘若這其中有什麼誤會的話……”
“不管有什麼誤會。”厲凌風的聲音冰冷幽寒,男人的身上有一種久居沙場的強大戾氣,他面無表情道:“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話好像不止是對皇帝說的,更是對帝都所有的貴族和朝臣說的。
站在皇帝身旁的弗克斯站起來說:“厲將軍,您這話就不對了,不管此事是否有誤會,我們現在是新社會,都是講律法和講道理的,人命誠可貴,怎麼能說殺就殺,這是野蠻人的做法!”
空氣寂靜一片。
厲凌風抬頭看向他,那黝黑的眸子無聲,卻讓人心中一顫。
弗克斯是矮人族,本就矮小,在高大的獸人面前平白就弱了不少氣場與下風。
厲凌風不怒反笑,男人的眼底是譏諷的弧度:“弗總管既然這麼明事理,不如下次蟲族和敵軍再來襲時,就讓你去前線與它們講律法如何?”
弗克斯哽住:“你!你這是偷換概念!”
“弗總管不必與我講概念。”厲凌風低聲道:“行軍多年,我只明白一個道理,當敵人已經把刀架在你的身上時,是無法與他講道理的,犯者,必誅之。”
他高大的身軀在寒風中格外的矚目。
厲凌風的目光掃了一眼整個軍艦場的所有將士,聲音擲地有聲:“是不是?”
眾將士齊聲道:“是!!”
齊齊的聲音似乎響徹整個長空。
皇帝和所有大臣們的臉都僵住了,他們其實都沒有怎麼經歷過戰爭,卻都被整個軍艦場的肅殺之氣震撼住了。
在這一刻。
在所有將士們的心中,只有厲凌風,才是他們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