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金曼從不遠處走了過來,看到厲凌風狼狽模樣嚇了一跳,快速的跑過來講嬰兒車里的孩子抱了起來,有些警惕的退后幾步:“你怎麼在這!”
女傭在旁邊想要來照顧小少爺。
顧金曼皺著眉頭說:“怎麼回事?”
女傭有些著急的說:“夫人,我也不知道啊!”
“你怎麼不知道?”顧金曼指了指厲凌風身邊的野狗說:“這個畜生是哪里來的?”
女傭連忙說:“奴婢也不知道,因為您說要帶少爺外出,所以奴婢就把少爺從育兒坊帶出來了,但是在半路的時候,育兒坊的人說少爺平時要喝的羊奶沒拿,所以奴婢就趕緊回去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
顧金曼有些凌厲的看向厲凌風:“怎麼回事?”
厲凌風還未開口。
“這只狗你帶來的?”顧金曼指著地上咽氣的狗說:“你把它掐死了?”
厲凌風的臉上還有血,是掩蓋不掉的事實。
顧金曼看著年幼的孩子,他站在樹下穿著黑色的衣裳,因為剛剛可能經過一場搏斗,所以就連目光都好像還染著幾分戾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陰沉,點點殷紅的血落在他的臉上,給他更添加了幾分可怖。
厲凌風面色平靜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嗯。”
明明是幾歲的孩子,可她還是感到了害怕。
雖然理智告訴她,應該不是厲凌風做的,可她心底卻依舊彌漫起了股害怕的情緒來。
顧金曼胸口上下起伏,有些嘆息的說:“怪物……”
沒有人會這樣說的自己的孩子。
可他們卻是那樣的疏離,燦爛的陽光落下來,厲凌風站在樹的陰影下,顧金曼站在陽光中抱著孩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像是帶著刀一般。
“自己去領罰。”顧金曼說:“離你弟弟遠一點。”
*
整個府邸是那樣的熱鬧。
而這樣的喧鬧與厲凌風無關。
當所有人都離開,厲凌風剛要邁開腳步,他的手就被人拉住了,有些意外的看過去,是一個穿著綠色錦衣的人,簡成希將食指放到唇畔:“噓,跟我來。”
他帶來離開了這里。
這座浮空島離的最近的地方,就是神樹園。
簡成希帶著他在一處草坪停了下來,輕輕的喘著氣說:“你傻啊,你真的要去領罰嗎?”
厲凌風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簡成希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他說:“你還記得我嗎?”
厲凌風沒說話,男孩抿著唇,不答反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簡成希拉住他的手說:“你的手受傷了對不對。”
不待厲凌風回答。
簡成希立刻有些著急的將他的袖子挽了起來,果然在袖子的下面看到了傷口,那是被野獸的爪子給抓傷的,是一道非常長的血痕,這會兒已經在往外面冒殷殷的血了。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簡成希有些著急的說:“也不知道這狗有沒有狂犬病啊!”
厲凌風說:“那是什麼。”
簡成希形容不出來。
厲凌風只是平靜的說:“我是獸人,不會染病的。”
簡成希這才反應過來,好像厲凌風并不是普通的男孩子,他是獸人,可他還是握著厲凌風的手說:“就算你是獸人又怎麼樣,你又不是鐵人,你受傷也會疼的呀!”
厲凌風有些意外他會這樣說。
簡成希按住他說:“你在這坐著。”
好在神樹的浮空島植物茂盛,這里什麼都有。
想找點處理傷口的草藥對于簡成希來說輕而易舉,沒一會他就找來了不少的草藥來給厲凌風敷上,動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明明厲凌風自己都沒有什麼反應呢。
簡成希卻心疼的不行,他輕聲的詢問道:“痛不痛?”
厲凌風搖了搖頭。
簡成希斬釘截鐵的說:“騙人。”
厲凌風意外的看著他。
“小孩子一點都不誠實。”簡成希輕哼著說:“我知道你的疼覺跟其他人是一樣的,痛就要跟我說哦,我又不會嘲笑你。”
夫妻多年,他對厲凌風當然很了解了。
這個人只是情感遲鈍,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沒有知覺,只是習慣忍著痛了而已。
厲凌風的聲音很平靜的說:“說了有什麼用。”
簡成希一愣。
“就算說了,也不會不痛。”厲凌風看著他,黝黑的眸子清晰的倒映著他的身影:“還不如不說。”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沒錯。
可如果哭也沒用呢,那喊痛的意義在哪里。
空氣沉寂了片刻。
簡成希輕聲說:“有用啊。”
厲凌風抬眸看著他。
簡成希用草藥幫他敷好后,搓了搓手心,然后點了厲凌風身上的某個地方后,這才微笑道:“看,現在是不是不痛了?”
這是他自己的一個小妙招,點了這個地方可以讓人短暫的失去片刻的痛覺。
厲凌風有些意外,他詢問簡成希說:“為什麼。”
“這個嘛……”簡成希笑了笑,有些神秘的說:“因為我是神嘛,神有點小法術都是很正常的!”
寂靜的山坡上,厲凌風垂眸沒說話。
簡成希看說:“怎麼樣,厲害吧?”
厲凌風輕輕的點頭。
簡成希看他瘦弱的身軀,想到按照這個時間門線,很快厲凌風就要去地下城了,那邊是很不好生存的,于是連忙說:“我給你療傷的這個草藥很神奇吧,我教你認草藥吧,你可要好好的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