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坐貨梯呢,她翻了個白眼,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悅,側過身子,把許媽當成了空氣。
見劉夢這明顯的嫌棄也看不起的姿態,許媽臉上笑容僵了一瞬,她有些窘迫,嘴角浮上來一個尷尬的笑容,不禁想著自己答應何月心住過來,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畢竟他們窮了一輩子,窮人這個烙印根深蒂固地印在了他們的思想里,就算搬來了這麼好的小區,鄰居也不見得歡迎他們。
嚴山沒劉夢那麼情緒外露,雖然他心里也瞧不起這家人,但還是笑著解圍:“沒事,你去忙吧,我們等下一班電梯就好。”
許媽有些局促的揪著手指,她看見他們是從隔壁走出來的,是他們的鄰居。
遠親比不上近鄰,老一輩人的思想就是想跟鄰居打好關系。
她見兩人牽著一只泰迪,仿佛找到了破冰的方法,眼睛一亮。
“這是你們家的狗啊?真乖啊!”
嚴山見許媽穿著寒酸,也不想跟她有過多的交流,聽她提起泰迪,扯出一個笑容,含糊地嗯了一聲。
許媽彎下身,泰迪好奇地蹲在那里看著她,也不叫,看起來很乖巧。
她心里歡喜,伸手打算摸一下,還沒碰到,狗繩突然把拉緊,泰迪被猛地往后面一拽。
嚴山眉頭深深皺著,拉緊手里的狗繩,讓泰迪離許媽遠遠的。
劉夢見狀尖叫道:“你別亂摸!我才剛給我寶寶買的衣服。”
這一聲尖叫把幾個工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都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劉夢把泰迪抱在懷里翻來覆去看了一下,又檢查了衣服上面沒有什麼臟污,這才松了口氣,抬頭瞪了許媽一眼。
被所有人這樣看著,好像她犯了什麼了不得的大錯,許媽臉漲得通紅,有些手足無措:“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不能摸……”
劉夢眼睛里都是怒火,說的話毫不客氣,嗓音都變得尖刻了起來:“別人家的狗,別隨便亂摸,有沒有素質!”
許媽臉燥得通紅,站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可她老實慣了,跟人吵架都不利索,又不敢頂嘴,只得不停地給劉夢道歉。
“你放心,我手上是干凈的呀……”
劉夢氣得不得了,不想跟她廢話,又去按電梯按鈕,只想要電梯快點來。
電梯突然叮的一聲,她眼睛一亮,卻發現來的電梯不是他們正在等的那一輛,反而是貨梯。
她轉頭一看,貨梯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站著的幾個人。
幾個人年齡看起來不大,特殊的是,每個人身上仿佛都自帶一種惹不起的氣勢,仿佛是從古惑仔火拼現場回來一樣。
特別是為首的那個人,眉頭狠狠皺著,仿佛對任何事情都有些不耐煩,隨時要找人打一架的姿態。
孫乾道:“路哥,是這一層?你確定?”
他被何路辭壓著記了一個星期的筆記,他都快吐血了,好不容易周末了,又被他路哥拉來,說是給妹妹的養父母搬家。
他就納悶了,何月心的養父母,關何路辭什麼事啊?
這話一問出來,何路辭就把他揍了一頓,他語氣涼颼颼的:“妹妹的養父母就是我的養父母,懂?”
來之前他還吩咐這幾個人,不許把平日里逞兇斗狠的姿態表現出來,要讓養父母知道,他們都是乖小孩,要給養父母留下一個好印象。
孫乾都快哭了,何路辭寵妹就算了,還要他們配合著演戲算是怎麼回事。
當初橫掃附近所有學校刺頭,把人打進醫院是家常便飯的何路辭徹底變了。
何路辭抬頭四處看了一眼:“劉永說的是這。”
劉夢和嚴山驚悚地對視,睜大了眼睛。
為什麼那人叫這人哥?而且看人家這周身的氣勢?難不成他們遇上黑社會了?
沒聽說過他們這的哪戶人跟黑道有來往啊。
難不成是黑社會來尋仇?
兩人驚恐地回憶自己的過往,開始懷疑是不是來找自己尋仇的。
而且這幾個人,全身上下都是名牌,還不是他們自己身上穿的那種名牌,是奢侈品的名牌。
不僅惹不起,還是惹不起的有錢人!
兩人立馬收回了視線,怕他們盯著幾人看,反而引起了幾人的注意。人家要是就地把他們爆打一頓,就算警察來了,他們說理都沒處說去啊。
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劉夢,立馬閉上了嘴,背對著何路辭幾人,頭幾乎快挨著墻。
她真沒遇到現實版古惑仔,這些人脾氣暴得不得了,說不定一個視線就能把人得罪了,她哪惹得起啊!
許媽見何路辭幾個人,有些好奇地盯著他們看,跟何路辭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何路辭愣愣地看著許媽,記憶里許媽比現在要老一些,他還記得許媽給他煲的湯是什麼味道的。那時他腿瘸了,許媽恨不得一天三頓給他燉補湯,說是缺什麼補什麼,像是要把他瘸掉的那條腿給補回來似的。
可她明明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卻對他這麼好。
他喉間忍不住一緊。
孫乾拿胳膊肘頂了頂何路辭:“路哥?是不是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