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把蘇棠抱坐到他懷里,粗糲的指腹磨著蘇棠嬌艷唇瓣,“你說他能活著回去,我就放心了。”
蘇棠囧了,她說話有那麼靈驗嗎,“難道你不放心?”
謝柏庭道,“說實話,有點兒。”
“為什麼?”蘇棠想知道謝柏庭為什麼不看好拓跋擎。
謝柏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慧海大師說謝天養是駙馬命,你覺得他算嗎?”
這話把蘇棠問的一愣。
好像不能算……
至少有一半不是。
這般想,謝柏庭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拓跋擎要出點事,東厥謝天養就回不去了。”
炙熱的氣息往耳朵里鉆,蘇棠心頭被謝柏庭的話一震,但很快她就笑了,“要真如此,他就做不成我們寧朝的駙馬了。”
謝天養肯定會替自家大哥報仇。
借寧朝兵力報仇,那他就是東厥下一任皇上了。
靠自已報仇,不是被干掉,就是干掉別人,要麼死,要麼當皇帝。
不可能傻缺到皇位都到手了還拱手送人,所以這顯然不可能。
謝柏庭看著蘇棠,蘇棠挑眉道,“不過我也信慧海大師的批命。”
第1067章 道別
謝柏庭晚飯沒在靜墨軒吃,在醉仙樓請拓跋擎吃的晚飯,信安郡王他們作陪。
等他們晚飯吃完,花燈會早熱鬧起來了,街上燈火通明,將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晝,不宵禁的京都夜晚比白天熱鬧十倍不止,摩肩接踵,人挨人人擠人。
只是一群大男人逛花燈沒太大意思,是以只逛了大半個時辰,又到船上喝酒。
船在湖心,船上的都是心腹,說話要比在醉仙樓輕松自在的多。
謝柏庭替朝廷盡地主之誼,蘇棠就沒跟著一起了,每個月都有花燈會,少逛一次沒什麼,吃過晚飯,蘇棠就去天香院,和王爺王妃一起陪臨鈞靈犀賞花燈。
見此溫馨場景,蘇棠越發覺得自已就是天香院里最亮的那顆大燈泡。
想悄悄走,偏巧被王妃看見了,想走都走不掉。
好在臨鈞靈犀還小,精力有限,白天在天香院多玩了會兒,累的很,比尋常還早睡兩刻鐘,花燈都還沒完全點亮,兩小人兒就扛不住困意在王妃懷里睡著了。
蘇棠趕緊讓奶娘把孩子抱回靜墨軒,自已也跟著離開,讓王爺王妃過二人世界。
這個京都最熱鬧的日子,靜墨軒反倒出奇的安靜,安靜到蘇棠都有些不適應,歪在小榻上看了本書,就上床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鼻尖聞到一股子淡淡酒香,混合著熟悉的松柏香,蘇棠還沒反應過來,唇瓣上就多了道濕潤觸感,溫柔繾綣又不失霸道,一如既往,蘇棠慵懶的抱住謝柏庭的脖子,回應著他。
……
一夜纏綿。
……
翌日醒來,身邊已經不見謝柏庭的人影了,這是蘇棠最不服氣的地方,那麼晚回來,又拉著她運動了半天,她渾身累散架,動都不想動,謝柏庭卻跟沒事人一樣,就好像不知道什麼是疲憊似的。
蘇棠醒了下,不餓的她,轉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茯苓端銅盆進來,準備伺候蘇棠起來,見狀又默默把銅盆端了出去。
此時謝柏庭和信安郡王他們在城門日等著送拓跋擎,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小兩刻鐘,才遠遠的看到拓跋擎帶著六名護衛騎馬過來。
信安郡王眸光來回掃了幾遍,沒見到謝天養,他問道,“天養兄呢,怎麼沒見他?”
謝柏庭也覺得奇怪,拓跋擎丟下手里的要緊事不遠千里趕來寧朝處理謝天養的終身大事,如今要趕回東厥,他們都來送拓跋擎了,謝天養不可能不來。
這麼問,肯定只沒見到他弟弟了,拓跋擎頭疼的緊,“我不讓他隨我一起回東厥,他便跟我玩起了先斬后奏,打著給我買糕點的幌子,已先一步離開了。”
昨天拓跋擎兄弟倆從靖南王府離開后,就進宮和皇上辭別了,雖然拓跋擎不同意,但謝天養還是不死心,堅持要送拓跋擎回東厥,拓跋擎說什麼也不同意,哪怕謝天養送他到寧朝和東厥交界的邊關,見他執意不肯,謝天養有些悶悶不樂,但也只能聽話。
包袱早就收拾好了,一早便啟程,結果快要出發了,謝天養來了一句,“大哥難得來一趟寧朝,寧朝有家糕點特別好吃,我去買些,你帶在路上吃,離的不遠,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拓跋擎答應,謝天養轉身就走了。
他一番心意,拓跋擎就沒拒絕了。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謝天養回來,拓跋擎以為路上耽擱了,又等了一刻鐘,還是不見謝天養的人影,他這才反應過來,弟弟先行一步了。
他讓人去謝天養住的寢殿找,果然,謝天養在枕頭底下壓了張紙條,還有一封信。
紙條是給拓跋擎的,證實他猜測不虛,謝天養要送大哥回東厥,知道拓跋擎不會同意,他只能先斬后奏,至于紙條,則是約定在什麼地方等他們。
至于信——
則是給謝柏庭的。
拓跋擎從懷里摸出那封信,遞給謝柏庭,信上寫著:靖南王世子親啟。
謝柏庭接過信,好奇謝天養在信里寫了什麼,然而把信撕開,他看了一眼,就又原樣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