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同太子說話呢。
之前鬧出太子與蘇將軍情根深種的謠言鬧出太子妃是狐妖的謠言,太子大受影響,不知如何應對,心急如焚之下硬是活活被逼得病倒了,在豐臺莊子躺了多半個月。
皇上唯恐他心中郁悶憋出點別的什麼病,特意將他叫到御書房排解安撫,這話還沒說兩句呢,驚天的消息就送來。
容闕當時就急的吐了血,臉色白的若紙一樣,抓著前來送消息的小內侍,顫著聲音問,“太子妃呢?太子妃如何!太子妃在沒在現場。”
“殿下放心,娘娘當時雖然在現場,但是恰好有事離開一步,黑火藥爆炸的時候,娘娘并未在馬車跟前。”
這個恰好就用的很微妙了。
意思是,若非蘇卿卿當時正好離開,那就意味著蘇卿卿也要被炸。
容闕再無談心的心情,當即便離宮直奔太子府。
容闕一走,皇上憤然又砸了一只茶盞。
就在昨日,他剛剛收到消息,南充縣縣令趙丙春送給容闕的鋪子,源于南充縣皇商胡家。
而這胡家,走的是榮安侯府的關系。
這等于什麼,等于容闕手里拿得到那個鋪子,是榮安侯送出去的。
在大燕朝,皮毛與鹽礦一樣,都是朝廷統一管理,榮安侯府憑什麼能把這鋪子作為私有財產送人呢!
現在,這鋪子不光送出去了,還炸了!
黑火藥也是朝廷管制的東西!
第184章 拿到
最讓皇上憤怒的不是發現榮安侯私下將鋪子隨意處置,而是他知道,這案子就算去查,查來查去,也一定會出來一個替死鬼替榮安侯兜下一切。
就像是向征。
那假蘇卿卿,那蘇靜禾,還有秦婉如,到底是怎麼出事的,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只要不是人證物證俱全,只要有人替他兜下罪行,他就是無罪釋放。
更讓皇上憤怒又無力的是,皇上明知如此卻無法改變什麼!
這種無力令他煩躁又憋屈。
就像他明明巴不得將鎮國公碎尸萬段,此刻卻不得不把這人關在天牢里,就為了平衡朝局。
說白了,就為了提防有人造反。
陷在御書房寬大椅子里,皇上懊惱的一拳砸在扶手上,但凡當日他沒有將蘇大將軍那些部下定罪為叛徒,但凡他沒有將蘇家軍交給鎮國公,也不會出現今日的局面。
有蘇將軍在,他就有一個中立的軍隊,哪怕有人造反,這支部隊也是他的依仗。
可惜......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懊悔。
“黃兆中呢?”直到外面日頭落下,御書房里漆黑一片,皇上才嘶啞開口。
內侍總管立在皇上身后,“奴才這就去傳話,黃大人怕是還在天牢。”
秦婉如的死給黃兆中的刺激著實太大,向征無罪釋放,黃兆中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每日得空就去天牢審訊趙婆子和向府的那個管家,只想從這兩人嘴里摳出點什麼。
皇上聞言,愣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今兒早朝見黃兆中的時候,他看上去甚至比二皇子還要憔悴。
向征的案子已經讓黃兆中心力交瘁,他哪還有功夫再去管這爆炸案。
可交給別人......
放眼滿朝文武,皇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找誰合適。
這些人,以前他分得清,有些事二皇子黨,有些是太子黨,有些是他的人。
可自從向征這個堅定的二皇子黨成了三皇子的人,皇上對這些朝臣,就產生了深深的不信任。
這種不信任,令他四面楚歌。
“王宇呢?叫王宇進宮。”皇上默了默,想起王宇這個人來,又吩咐。
內侍總管體恤皇上的意思,嘆了口氣,沒動。
皇上怔了一下,轉頭看他,“怎麼,老東西,朕連你也指使不動了?”
內侍總管慌忙跪下,“陛下息怒,老奴是......”
內侍總管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皇上嗤笑一聲,“有話直說。”
這四個字,透著無比的悲涼。
這讓皇上想到了赫赫朝堂,人人對他恭敬有加,可這些人,他一個都沒法放心的用。
不是悲涼,是什麼。
內侍總管跪在地上,“陛下想要派人去查爆炸案,可這案子,怎麼都輪不到王將軍那里啊,且不說根本不對方向,單單王將軍眼下要做的那些事,也容不得分心。
陛下不是才又讓王將軍招募了三千私兵嗎?
足足三千人,想要隱匿起來訓練,不是易事,王將軍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發覺。”
皇上聽著這些話,只覺得鼻子酸的差點哭出來。
他堂堂皇帝,想要訓練一批自己的人,竟然還要偷偷摸摸。
捶胸頓足一聲嘆,皇上道:“你說,蘇卿卿若還活著......”
內侍總管垂首,“她是叛國賊。”
皇上閉了閉眼。
她是嗎?
其實他根本就不確定,那時候,不過是眼見蘇家軍名聲愈烈,他順水推舟罷了。
誰能想到,現在能讓他踏實用的,竟然還是蘇卿卿的部將。
皇上心情萬般復雜的沉默下來。
內侍總管趁著這個空當,溫聲細語道:“陛下,這次的案子又和太子妃有關,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自從太子妃娘娘來了,這發生的事情也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