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有意挑撥離間,搬弄是非。
王允為官一輩子,最忌憚別人如此說他,當年要不是宦官當道,張讓故意陷害對他,讓他數次下獄,他豈會只當個從事中郎。
“姓劉的實在可惡,我務必找他算賬,對了,你可知他的身份?”王允想要出口惡氣,但要找人報仇就得知道對方身份,否則何談報仇。
“呃……孩兒只知道他姓劉,不過他身邊有兩個絕色女子相伴,而且衣著華貴,他應當身份不凡,有可能是某個世家子弟。”
“沒用的東西,你連人家的身份都搞不清楚,爹怎麼給你報仇,看來除了那兩個絕色女子外,你什麼都不知道。”
知子莫若父,王允知道王定貪圖美色,雖然已經成家立室,但還是喜歡沾花惹草,流連忘返于煙花之地,他實在是恨鐵不成鋼。
王定是王允最小的兒子,從小王允就特別寵溺他,以至于他現在變成一個紈绔弟子。
王允嘆息道:“定兒呀,你大哥在朝中任職,你二哥也頗有才學,幫我打理家族生意,你今年也二十多歲了,但還一事無成,難道你不為自己將來著想一下嗎?”
“孩兒當然想,然立業必先成家,孩兒如今家室未定,又如何立業?”
“你不是已經有一個妻子嗎,何談家室未定?”
說到自己的妻子,王定就來氣,懊惱道:“唉!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個婆娘成親三年了,她還是未能懷上身孕,孩兒覺得她身子不行,想再多娶一人。”
“那就是說你想立妾了?”
“孩兒并非要立妾,而是娶妻,至于家里那婆娘又生不了,干脆讓她當妾算了。”
成親三年后,王定早已對自己的妻子沒有興趣,再加上她又生不出兒子,甚至連個女兒也沒有,他更加嫌棄了。
王允雖然為人英明,但也是個極為傳統的人,眼見王定都二十多歲了還沒有兒子,他也替王定焦急,于是問道:“那你可有看上的人家?”
“實不相瞞,孩兒聽說這洛陽城里有一才女,名叫蔡琰,她乃當世大儒蔡邕之女,若我們兩家能結合,可謂門當戶對,還請爹上門替孩兒求親親。”王定已經把注意打到蔡琰的身上。
王允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兒子胃口不小,竟然看上蔡邕的女兒,但他深知蔡邕眼光挑剔,即使他們門當戶對,蔡邕也不一定看得上王定,自家兒子有多少本事,他當爹的能不清楚嗎。
“定兒,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別人,我聽說那蔡琰只喜歡才華出眾之人,就憑你那點學問,恐怕打動不了她,更打動不了蔡邕。”
“爹,只要你能說服蔡邕,蔡琰想不同意都不行,若孩兒能娶蔡琰為妻,日后必定勤奮好學,爭取出仕,建功立業,絕對不會辜負爹的期望!”王定對天發誓,希望父親能幫助自己。
王允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兒子如此認真,他終歸還是心軟了,決定幫王定一把。
三日后,約定日期已到,王定在家中等待劉辯把鑰匙送來,他與王允已經在家里布置天羅地網,一旦對方到來,就立即讓護院一擁而上,合力將其拿下。
然而王定從早上一直等到夜晚,等了一整天都沒等到人,他內心有些慌了,要是劉辯說話不算數,壓根沒打算給他鑰匙解開鎖鏈,那他豈不是要戴一輩子的綠帽?
一想到如此,王定差點沒忍住要哭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下人進來通報,說大門被人射了一支箭,箭矢上綁著東西。
王允與王定聽此,連忙走去大門查看,他們很快來到大門處,果然看見門上插著一支箭矢。
這支箭并非只有箭頭插在門上,而是半根箭矢都插了進去,其力道之強悍,令人感到震驚。
幾個下人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把這箭給拔下來。
王允看著大門上的洞口,他臉色有些難看,僅僅從這一箭他就看出對方武藝極高,并非那麼好對付。
王定從箭上取下鑰匙,上面還有一封信,他打開查看,信里寫著:
“王定,鑰匙我綁在箭上,此次只是給你一些教訓,望你知錯能改,日后莫要太過放肆,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王定看完后氣得直接把信撕爛,大罵:“那姓劉的實在欺人太甚,即使把洛陽弄個底朝天,我也要將他找到,否則咽不下這口惡氣!”
“行了,別廢話,趕緊把你頭上的綠帽摘下。”王允不耐煩道。
一個下人走了過來,他用鑰匙幫王定解開頭上的鎖鏈。
鎖鏈解開后,王定終于可以拿下綠帽,這三天他一直躲在房間里,連妻子都不見,以ʝƨɢ免讓人看到他這樣子,現在取下綠帽后他終于能出來見人,但他還想著找劉辯報仇。
“爹,那姓劉的沒有上門找我們,只是把鑰匙綁在箭上,看來他怕被我抓到,我們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哼,明日爹先帶你去蔡府拜訪,報仇之事,日后再說吧。”王允知道在洛陽想找一個人并不容易,所以他打算先帶王定去見蔡邕,報仇的事只能另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