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淑有八子,號稱八龍。
荀彧父親曾任濟南相,叔父荀爽曾任司空,再加上現在的荀攸為朝上衛尉,深得劉辯信任,這也讓荀氏一族威望極高。
剛才陳登聽到荀家派人前來,他想都沒想就讓下人把荀彧帶進來,現在聽到荀彧想要在生意上有所合作,他問道:“不知荀家想要做什麼買賣?”
“馬。”荀彧只說了一個字,就讓陳登立馬感興趣,馬這種物資,無論放在哪里都是非常珍貴的東西,特別是在打仗的時候,是一種戰略物資。
“若有馬的買賣可以做,我們當然感興趣,可潁川并不產馬,我斗膽問一句,不知你們的戰馬來自何處?”
“從西涼而來。”
“西涼?恕我直言,你們遠在潁川,又如何把馬從西涼運回來?”陳登可不信荀家能把馬從那麼遠的地方運到徐州。
馬可不是一般物資,誰擁有大量戰馬,就能組建一支精銳騎兵,韓遂豈會眼睜睜這麼重要的東西物資賣出西涼。
面對陳登的懷疑,荀彧淡定解釋:“陳公子理應知道,西涼乃貧瘠之地,糧食稀缺,韓遂需要大量糧食方能養活數萬大軍。”
“然后呢?”
“我們荀家糧食儲蓄豐富,剛好可以拿來與韓遂換取戰馬,我們打算將馬高價賣到各地,不知陳家是否對此感興趣?”
荀彧拿戰馬作為誘惑,他的目標不僅僅是陳家,還有陶謙,陳家可以不在意戰馬,但陶謙一定在乎。
陶謙身為一方諸侯,雖然他沒有什麼野心,但一定也想要組建一支來去如風的騎兵隊,騎兵在戰場上是沖鋒利器,沒人不想擁有。
陳登現在不僅是陳家人,他還在為陶謙效力,他也會站在陶謙角度思考。
戰馬是利潤極高的生意,陳家不會錯過,他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與我爹商議過后方能做決定。”
“不要緊,陳公子可先與陳老家主商議,我明日再來。”荀彧抱拳告辭,他今日已經讓陳登動心,他決定明日再來一趟。
當晚,陳登與其父陳珪商議今日之事。
房間之內,亮著柔和燭光,陳家父子二人坐在窗邊。
“登兒,這麼晚還找為父,有何要事?”陳珪放下手中書本,目光看向自己兒子。
陳珪共有二子,長子陳登,次子陳應,相對于次子而言,長子陳登為人沉穩,做事聰明,深得陳珪喜歡,陳珪有意將其培養成陳家的下一代家主。
“爹,今日荀家派人前來拜訪,說有一樁生意想與我們合作,還請爹替孩兒參詳。”陳登把今日發生之事告訴陳珪。
陳珪聽完之后,雙眼微瞇,說道:“荀家與我們陳家沒有什麼往來,若荀彧所說是真的,那這樁生意可以做,并且還能賺不少錢。”
“孩兒也是這麼認為,爹同意了?”
“先別急著下決定,明日再去試探一下他,看他是否真有本事把西涼的戰馬賣到我們徐州,或是說他還有其他目的。”
“爹不信任他?”
“登兒你試想一下,戰馬是重要的戰略物資,荀家如果真ʝƨɢ能獲得西涼戰馬,那他首先會賣到洛陽長安,又怎會舍近求遠賣到徐州來。”
陳珪一言驚醒夢中人,陳登恍然大悟道:“爹所言極是,我差點相信他的話,莫非背后還有其他目的?”
“或許有,或許沒有,此事很難說,若他有其他目的,很可能是為了此人而來。”陳珪雙眼閃過一絲精光。
“爹所指何人?”
“曹操,你可曾聽聞曹操在洛陽之事?”
“略有耳聞,據說他在洛陽犯了兇殺案,畏罪潛逃到徐州,投靠刺史大人也是想要暫避風頭。”
陳登有聽說過此事,但他不敢確定事情真假,既然陶謙已經收留曹操,他也不好在陶謙面前多說。
陳珪冷笑:“若我猜測不錯,此事應當是真的,而且曹操殺的人身份還不一般,否則他堂堂洛陽城衛軍統領,又如何會怕成這個樣子,要跑到徐州來避難。”
陳登微微點頭,覺得陳珪所言極是,又道:“難道這荀彧是來抓曹操嗎?”
“明日爹會親自接待他,你我都不用多說,等他自己露出馬腳即可。”陳珪心里已經有了定奪。
翌日,荀彧再次來拜訪,與昨天不一樣,這會下人就直接把他帶進去,這讓排隊的眾人好生羨慕,卻又不敢多說什麼。
荀攸走進廳堂,發現除了陳登之外,還有一個年紀將近六十的老者,他見此人與陳登有幾分相像,心想對方必定是陳家家主陳珪,抱拳道:“在下荀彧,見過陳老家主。”
“哈哈哈哈,先生客氣了,快快請坐。”陳珪指了指面前座位,讓荀彧坐下說。
荀彧坐下道:“想必二位昨晚已經商議過了,不知陳老家主對我們的戰馬是否感興趣?”
“倍感興趣,然我心中有疑惑,不知先生是否可以替我解惑?”
“陳老家主請說,我定當知無不言。”荀彧表面應付著,心里在想對方想要問什麼東西,他感覺陳珪可能要比陳登難對付。
陳珪頓了一下,說道;“荀家要把西涼戰馬賣到徐州,那為何不優先考慮洛陽長安,徐州距離西涼甚遠,荀家舍近求遠,所花成本豈不是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