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圖謀大事,我自然不會拖你后腿!”
小喬面無表情,沉聲輕喝:“那剛剛的琴音是怎麼回事,你在府中養了這麼多女子,是不是現在就開始意亂情迷了!”
陸遠一怔,果然不是小喬彈的……
“一群可憐的女孩兒罷了,跟你想的不一樣,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進屋詳說……”
陸遠說話間拉著小喬,進了屋子。
小喬面沉似水,明眸閃爍:“那琴音彈得如何?”
“以媚取人,最是下乘,你何必糾纏這事……”
陸遠一本正經:“你撫琴時如有風雷在側,振奮人心,而剛剛琴音忽高忽低,低時像個小女人偷偷哭泣,欲求不滿,高時像個少婦在床頭埋怨,欲壑難填,簡直不堪入耳!”
“你,你混賬!”
小喬俏臉一紅:“司馬相如的名曲,怎麼被你說得如此不堪,可見你心頭齷齪,卑鄙無恥!”
陸遠腦中一懵,什麼情況,自己不正是為了哄她開心,才故意在私下里貶低那琴音嗎,其實人家彈得挺好聽的……
司馬相如的名曲,剛才聽的是古曲《鳳求凰》?
難道是小喬彈的?
小喬板著俏臉,沉聲喝道:“我早就回來了,只想看看你怎麼應對流言,什麼時候去喬府接我,可你卻一直在縣衙里茍且,彈琴才將你引出來,你還如此說我的琴音!”
陸遠頭大如斗,果然是她彈的,她還以此試探自己,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
自己正是為了接她才聽到的琴音,哪是什麼被她引出來的!
只是現在明顯不是解釋的時機。
陸遠大手輕攬,訕訕一笑:“胡說什麼呢,我在縣衙就是為了應對流言,等著看吧,明天我就讓周家哭天搶地,給你出氣!”
“不必,不許碰我!”
小喬面無表情,硬邦邦道:“我房間呢,之前爹爹讓人收拾的,為什麼被人住下了!”
陸遠大手如影隨形,一把將小喬攬入懷中,笑呵呵道:“哪還有房間呀,縣衙就這麼大,現在住了一千多人,六百匹戰馬,大部分人還擠在帳篷里呢……”
小喬身子一繃,俏臉上滿是紅暈,用力掙扎幾下,才咬著牙道:“那我怎麼辦!”
“大行不顧細謹……”
陸遠呵呵笑道:“你將就一晚吧,住你房間的都是周府婢女,我給她們免了奴籍,但她們無家可歸,怪可憐的,我總不能這時候將她們趕出去……”
小喬呆了呆,心中一慌,頓時無法再保持鎮定,結結巴巴道:“不,不行,你放開我,我得回家,你本來就是混蛋,我才不要住你這!”
“婉兒,別鬧了,事情因果,你身在局中還不懂嗎!”
陸遠看著她迷人的美眸,輕聲感慨:“現在謠言盛傳,你依舊主動回來,我心滿意足,可我們要是為此心生嫌隙,豈不正中了周瑜暗算,合了他的心意?”
小喬秀眉微蹙:“我主動回來,是為了證明我們光明正大,可我是要住自己房間,怎麼能住你這,你,你本來就聲名狼藉,肯定會欺負我!”
“胡說八道!”
陸遠一臉憤慨:“大丈夫立身,頂天立地,我怎麼會欺負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我自己的女人,那不成傻子了嗎!”
“誰,誰是你的女人!”
小喬滿面嬌羞,貝齒咬著紅唇,訥訥道:“外面本來就風言風語,我為了你顏面回縣衙,已經冒了天大干系,豈能再跟你同處一室,與人留下話柄!”
這女孩兒抿著嘴唇,環視一圈,才一臉嗔怨道:“你先放開我,今夜我住這里,你去縣衙公堂將就下!”
陸遠放開小喬,想著她為了自己顏面回縣衙,笑臉想收也收不住,索性仰面大笑:“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
“砰!”
一首《鳳求凰》還沒念完,一個玉扳指卻趁他回身,突然砸在了他腦門上,而他的拳頭卻在小喬的皓腕前生生停下,徑自挨了這一下。
小喬斜瞥一眼,心滿意足:“這是你祖父給我的,說了打你時你不能還手,這下是我替姐姐打你的,你胡言亂語,讓我姐姐受了委屈!”
陸遠摸了摸額頭上的大包,一陣頭暈眼花,卻鄭重開口:“婉兒,你不能在背后襲擊習武之人,我若反應慢點,你就吃大虧了!”
他說著五指握拳,食指關節凸起,用寸勁猛地在桌案上一敲,一個銅盆突然“咚”的一聲,被硬生生敲出一個凹口,咕嚕嚕摔下桌案。
陸遠神色凜然:“你看,多危險!”
小喬怔怔看著地上的銅盆,又看看自己手腕,訥訥道:“你剛剛……可你明明反應過來了,為什麼不躲開……”
“習慣!”
陸遠神色帶著一絲緬懷,呵呵笑道:“我出身行伍,挨人一拳,只會回捅一刀,不會想著去躲,呃,這是我的秘密,你不能告訴別人!”
小喬抿了抿嘴唇,俏臉上神情復雜,柔情帶著局促,悻悻道:“那我不告訴別人,你疼不疼,要不我幫你揉一揉……”
“廢話,能不疼嗎!”
陸遠佯怒:“快把兇器交出來,我幫你收著,免得你下次再亂來,傷了自己!”
“我下次當面打你,不會亂來了……”
小喬將扳指揣進懷里,一臉狡黠,風情動人,輕揉著陸遠額頭,娓娓道來:“我是替姐姐打你的,雖然你總欺負我,但我大人有大量,已經饒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