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
陸遠長吐一口濁氣,呵呵笑道:“你以糧食釀酒,犯了死罪,不用北上了,本官給你個痛快!”
那壯漢亡魂皆冒,只見陸遠眼神中沒有一絲情感,一只手掌迅速搭上了他的脖頸,四根手指扣著他的脖頸一側,讓他意識迅速模糊,而那大拇指同時在他的咽喉上用力一抹。
他瞪圓了眼睛,只覺得咽喉一痛,口中冒著血沫氣泡,“呃,呃,呃……”掙扎幾聲,便徹底失去了生機。
一切只在兔起鶻落之間,快得以至于周瑜毫無反應,甚至陸遠的話音剛落,那壯漢已經徹底咽了氣。
周瑜一臉錯愕:“你,你把他殺了?他是袁氏子弟,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
“人要殺我,我便殺人!”
陸遠面沉似水:“袁家的刀差點飛到我脖子上,所以我把他殺了以絕后患,結果卻被周兄撞上了,這怎麼辦?”
周瑜臉色鐵青,勃然大怒:“你敢殺我滅口?”
“周兄,袁家的刀還未到,人就死了!”
陸遠瞳孔微瞇:“你卻已經把刀架我脖子上了,我還在和你聊天!”
周瑜臉色刷的一白,重重喘了幾口粗氣,終于頹然一笑:“你想怎麼樣!”
他心中清楚,這個混蛋確實敢殺他滅口,但還有的談,那麼便證明這混蛋同樣心有顧忌,不想廬江內亂。
“嗨,不是早說過了嗎!”
陸遠神色稍緩:“陸某答應過夫人,要將周兄抓來唱曲兒……”
第22章 周郎失蹤
縣衙內,琴音悠悠,隨月光縈繞。
周瑜臉色鐵青,十指在古琴上翻飛撩動,縱橫捭闔。
只是相比之前的從容淡雅,周瑜此時的琴音卻是亂七八糟,時而如同金戈鐵馬,殺氣騰騰,時而如同怨婦自憐,如泣如訴。
琴音正如他的心情,一片凌亂。
周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會被陸扒皮擄到縣衙,會在這被逼給人彈琴,而他身邊的百余護衛就像憑空失蹤了一般。
陸遠大馬金刀,相對而坐,正品著葡萄酒,隨意揮手笑道:“行了,別這副哭賴賴的表情,換個歡快點的曲子!”
“陸扒皮,周某不是你的琴童!”
周瑜雙手一扣琴弦,只覺得滿腔憤懣無處排解,硬邦邦道:“我周家護衛到底在哪,你再不給個準話,就不妨殺了周某,周某絕不會任你羞辱!”
“殺什麼殺,你是周家智囊,殺心怎麼能這麼重!”
陸遠樂呵呵道:“不用擔心他們,他們好得很,正在你們周府歇著呢,不過他們要是想著逃走,那就是自尋死路,怨不得旁人了!”
周瑜一陣沉默,一想起他見到的那上千兵馬,個個如狼似虎,斜跨強弓,他心頭就不禁一陣發涼,他周家護衛要是真想逃走,恐怕一個也活不下來。
“周兄,你與其想著他們,倒不如擔心下你自己!”
陸遠笑吟吟道:“你殺了袁術的族弟,四世三公的袁家啊,他們能饒過你嗎,陸某請你回縣衙,實際也是為了護全你,你何必這副怨婦表情!”
周瑜臉色一黑,這混蛋架著自己砍了袁家子弟的腦袋,現在自己反倒成了殺人兇手。
不過他是聰明人,事情已成事實,他也不屑于去辯駁,這本就是解釋不清的事,這混蛋如此做,無非是要拉自己下水,讓自己無法找袁家告密而已。
“陸公子,你目的已經達到,周某自然不會去袁家告密,徒增麻煩,可你還將周某扣留在此,到底想干什麼!”
周瑜沉吟一番,冷冷問道。
“周兄放心,陸某只會強搶民女,還不至于男女不忌!”
陸遠哈哈大笑:“陸某已經明言,請你過來只為護你周全,當今天下,董卓雖然獨霸京城,但各方勢力均以袁氏馬首是瞻,袁術若是得知真相,隨意一句話,你周家也就滅門了!”
周瑜臉色變了變,再次沉默下來。
他不會去告密,現在又被困在這里,也無法告密,但是陸混蛋的心思他卻摸不準,畢竟正常人誰會去琢磨一個混蛋的心思。
天下共討董卓,袁氏兄弟聲望最高,這是明面上的事,此戰也是大勢所趨,他自然知道這些,只是懶得和眼前這混蛋討論。
“陸公子,此戰尚未開打,勝負難料,如果圍剿董卓不成,袁家也會就此灰飛煙滅,你想以此拿捏我,怕是要失算了!”
周瑜沉吟一番,淡淡笑道,就算他自認倒霉,被陸扒皮扣上一個屠殺袁家子弟的黑鍋,又身不由己被扣押在這,無從辯駁,但也絕不甘心被這混蛋擺布。
陸遠不緊不慢掀開前方桌案,上面卻是一份大漢地圖,只是多了一些標注,一個個紅色箭頭指引,像是一條條行軍路線,箭頭中心,正是洛陽董卓。
“周兄,好好看看,到底有多少勢力共討董卓!”
陸遠逐一盤點:“南陽袁術,冀州韓馥,豫州孔伷,兗州劉岱,河內王匡,陳留張邈,東郡喬瑁,山陽袁遺,濟北鮑信,北海孔融,廣陵張超,北平公孫瓚,上黨張揚,長沙孫堅,渤海袁紹,西涼馬騰,徐州陶謙,驍騎校尉曹操……”
他手指在地圖上一劃,最后重重點在洛陽上,沉聲笑道:“四面八方,東南西北圍堵董卓,周兄還覺得此戰勝負難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