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蔡琰是要嫁到河東衛氏的,但這路線明顯不對。
而且蔡琰確實機靈,當年被他擄到府中,卻將他耍得團團轉,最終一句對牛彈琴,使他成了廬江笑柄,他祖父陸康同樣被一群文人罵得焦頭爛額。
“主公,那我們不去幫她嗎,這是行俠仗義啊!”
典韋抻著脖子張望,興致盎然:“這些護衛,看著一身甲胄,裝備精良,但實則腳步虛浮,都是假把式,典某一人就能將他們全部打殺了!”
“不去,大丈夫立身,哪能被一個女人利用!再美的女人都不行!”
陸遠一臉淡漠:“如果她好言相告,幫幫她無妨,可她心存利用,我們就偏不管她!她禍水東引,趁機脫逃,但她又不知我們底細,做這些時,可曾想過我們死活!”
典韋愣愣點頭,甕聲甕氣道:“主公說的是,這女子還真有心機!”
這時,一群護衛卻率先有了動作,他們手按刀柄,組成一個小型的雁形陣,井然有序地靠近陸遠二人。
直到十丈距離左右,一群護衛紛紛駐足,腰刀半開,很是戒備地盯著典韋。
一個白衫青年從護衛后踱步而出,目光逡巡,最終定格在陸遠身上,語氣倨傲:“你是陸扒皮?”
陸遠微微皺眉:“正是陸某,現任皖城縣尉,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縣尉?一個八品小官,虧你說得出口!”
青年淡淡哂笑:“在下河東衛氏衛仲道,蔡家小姐正是在下未婚妻,知道我為何找你了吧!你陸家侮辱我河東衛氏在先,回去讓陸康看著辦,辦不好的話,陸家就可以除名了!”
他神色淡然,似乎讓一個世家除名,只是一件云淡風輕的小事。
“河東衛氏,好大的威風!”
陸遠臉色一沉,淡淡笑道:“大將軍衛青武功赫赫,智慧卓絕,怎麼留下你們這群蠢貨,蔡琰似乎不愿嫁你吧,你若識趣,就趕緊滾蛋,若是不識趣,河東衛氏就沒有你衛仲道這號人物了ʝƨɢ!”
他本來懶得管蔡琰的閑事,不想被人利用。
可他畢竟沒有成佛,這個歷史上蔡琰的第一任夫君衛仲道,一開口就這般咄咄逼人,也不由讓他火氣上升,殺機涌動。
“她愿不愿嫁與你何干?反倒是你,這麼囂張還能活到現在,還真是異數!”
衛仲道負手而立:“廬江陸家,呵!雖然同為世家,但終有云泥之別,我河東衛氏,于大漢經營數百年,坐看各世家興衰起落,別說一個廬江陸家,就算袁家那般四世三公……”
他話沒說完,突然頭皮一麻,只見對面陸遠猛地舉起強弓,瞬間弓如滿月,砰砰砰的挽弓聲響猶如悶雷,直懾人心!
一支狼牙箭箭頭寒光閃閃,正幽幽對著他,猶如毒蛇吐信!
陸遠悠悠笑道:“接著說,你們河東衛氏怎麼了,別停,停下來會死人!”
一個河東衛氏的護衛突然暴起,腰刀出鞘,直向陸遠砍去,只是還未到近前,就被人一戟砸中,連刀帶人,一同砍成了兩半。
典韋抖落短戟上的血跡,森然一笑:“一群傻子,被人利用了還要出來逞強,來啊,讓典某殺個痛快!”
一群護衛正蠢蠢欲動,見此場景,不由呼吸一滯,腳步頓在當場。
這黑臉兒一擊而已,就將他們的統領擊殺,那他們專門用于圍攻的雁形陣還有什麼用,打殺起來,豈不四處漏風……
陸遠對一群護衛視若無睹,只看著衛仲道樂呵呵道:“不讓你說時你偏要說,讓你說了你卻裝聾作啞,本來懶得理你這短命鬼,你卻跑來一心尋死!”
衛仲道太陽穴突突亂跳,他們早看出那黑臉兒壯漢的不凡,這才組成戰陣,仗著人多勢眾過來放放狠話,免得落了河東衛氏的威名。
可這黑臉兒強得離譜,一擊之下,腰刀斷裂,甲胄破碎,人也被一戟兩斷,反倒讓他們的戰陣像是一群綿羊,在圍攻一頭餓狼。
而陸扒皮同樣超出他的預計,他以為對方只是個普通紈绔,嚇唬一下就得屁滾尿流,沒想到對方一言不合,竟然起了殺心!
他出身豪門,自然見識不凡,單憑挽弓聲,也知道此弓強勁,他絕對跑不掉!
“你,你敢殺我?”
衛仲道色厲內荏,顫聲道:“你可知河東之地,只有我河東衛氏一家獨大,即便是董卓進京,也要向我河東衛氏借道!你敢殺我,你陸家滿門必定要為我陪葬!”
事到如今,他只能想著先靠家族背景驚退對方,回到河東,再用家族力量尋仇!
“陸某雖然不喜歡被人利用,但更不喜歡被蠢貨威脅!”
陸遠神色一冷,頓時一箭射出,口中厲喝:“典韋,一個不留!”
箭似流星,在衛仲道瞳孔中放大,嗖的一下洞穿了他的咽喉,直將他釘到地上。
這個歷史上的病秧子抽搐幾下,便兀自沒了氣息。
典韋爆喝一聲,猛地一躥撞進對方戰陣,雙戟舞動,頓時殘肢飛舞,血染地面,刀戟交擊聲不絕于耳,雁形陣瞬間瓦解。
他打殺了幾人,周圍卻突然一空,這才發現其余人都像避瘟神一樣避開了他,紛紛持刀沖向陸遠,而陸遠也不知何時上了戰馬,一桿長槍在馬上揮舞格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