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天下大亂,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
這也是盛名之禍,蔡邕一直將自己兩個女兒當著男兒養,取表字,讀詩書,使得蔡琰少年成名,風華絕代,天下皆知。
可惜時逢亂世,她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不知得被多少人惦記!
“什麼叫利用,你們男人不就應該平天下不平之事嗎!”
蔡琰委屈巴巴:“衛仲道帶了兩千精騎入陳留,曹操不愿意招惹,而張邈是陳留太守,自然要保陳留百姓安危,我才不是利用他,是他為人豪邁,才將衛家精騎悉數誘殺!”
陸遠怔了怔,河東衛氏,一個家族子弟出行,就可以帶著兩千精騎,甚至連曹操都不敢招惹,其家族底蘊可見一斑!
衛家雄踞河東數百年,甚至經歷了西漢到東漢的變遷,相比于他們陸家,確實有著云泥之別!
幸好張邈將一群精騎誘殺,干掉衛家大隊人馬,才讓衛仲道身邊只剩一些蝦兵蟹將!
不過自己殺了衛仲道,這事暫時還不能張揚,免得引出那個河東大族發飆。
“自古紅顏多苦命,這不怪你……”
陸遠隨意感慨一句,就等著蔡琰繼續說,他還在疑惑衛仲道為何會選擇繞路回河東。
“自古紅顏……你現在這麼會說話?”
蔡琰深知陸遠為人,離她被擄到陸府還不到一年,聞言不由錯愕不已。
陸遠一臉深沉,心中暗暗得意,會說的多了,有機會嚇死你!
典韋咧嘴一笑:“主公文武雙全,才情過人,這算什麼,主公做的詩連許劭先生都不敢評價!”
“文武雙全,還才情過人?”
蔡琰美眸眨了眨,嗤笑一聲:“陸遠陸扒皮,文武不修,草包一個,整天仗著你們這些護衛逞兇,整個揚州誰人不知,連她的表字都是我……啊!”
陸遠俯下身子,附耳低語:“我的表字是我自己取的,不要自討苦吃,趕緊說正事!”
“你自己取的,你還要不要臉!”
蔡琰瞬間炸毛,咬牙低罵:“你這卑鄙無恥之徒,趕緊把爪子拿開,否則我就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的表字是我取的,讓你丟盡顏面!”
她美眸微瞇,眸中怒火熊熊。
心中愈發篤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混蛋依舊是混蛋,只比河東衛氏殺人放火好那麼一點點,但依舊是個不通世間禮法的混賬東西!
至于馬車里發生的事,她當時被那聲慘叫嚇得閉緊了雙眼,之后就被搶了出來,對此根本一無所知!
陸遠不以為意,淡淡笑道:“你躺在我懷里,我們現在誰丟臉?”
蔡琰猛地一個激靈,雙臂緊抱胸口,氣勢瞬間弱了下來,憤懣不已:“我不提了,碰上你算我倒霉,你之前打我,就是為了不讓我自己騎馬出山林,早都算計好了這些!”
“我不至于在你身上算計,你少自作多情!”
陸遠樂呵呵道:“這只是你利用我的代價,記好了,要是有下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下次?”
蔡琰氣急敗壞:“一會兒出了山林,你就放我下馬,下次見你,我躲你八百里!”
陸遠大手輕拍:“廢話少說,衛仲道為何繞了一大圈,跑到這荒山野嶺?”
“你,你再敢放肆,我就咬舌自盡!”
蔡琰一臉羞惱,無奈至極,衛仲道殺人放火,但起碼還有世家公子的風范,哪會像這混蛋一樣,毫無規矩,毛手毛腳!
“咬舌……請吧!要不我幫你咬?”
陸遠笑瞇瞇道:“我得罪了河東衛氏,現在只有你知道真相,可我們畢竟有舊,我不忍心下手傷你!你要是愿意如此,我謝謝你!”
他心中清楚,蔡琰這樣的奇女子,怎麼可能咬舌自盡!
“你幫我咬?”
蔡琰呆滯一下,猛地醒悟過來,氣得臉色發青,恨恨罵道:“你混賬,惡心,比從前更混蛋!”
陸遠不以為意,樂呵呵道:“快點說,別自己瞎聯想,否則我現在就混蛋給你看!”
蔡琰緊抿紅唇,一言不發,不知在想著什麼。
典韋在前方愣頭愣腦道:“主公,一會兒出了山林就放了她ʝƨɢ吧,我們瑣事繁多,你何必在她身上為難!”
蔡琰美眸一亮,明媚笑道:“壯士高義,不像陸扒皮人面獸心,只會欺負弱女子!”
“典某只是不想主公為難,與你無關!”
典韋甕聲甕氣:“主公,你不忍殺她,但她自己求死,不妨就將她放在前面,山林外圍必有狼群,她一死了之,還無需你動手,這樣豈不正好!你何必護著她出山,她又不領情!”
陸遠哈哈大笑:“妙極,妙極,求仁得仁,求死得死,蔡姑娘,你覺得如何?”
蔡琰笑臉一僵,咬牙切齒:“蛇鼠一窩,一丘之貉,小白臉天生混蛋,大黑臉自有黑心!只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罷了!”
她嘴上罵著,心中卻稍安起來,這混蛋竟然真是要護自己出山。
只是這混蛋說話辦事太氣人,干嘛不能好好說,一點世家子弟的風范都沒有!
“少裝可憐,你算什麼弱女子!”
陸遠搖頭失笑:“你坑了張邈,又坑了我,我為了你的破事,得罪了河東衛家,現在只想知道豫州發生了什麼,你卻不肯如實相告,是算定我不敢傷你嗎!”
蔡琰沉吟半晌,悻悻道:“你不就是怕這里的事情敗露嗎,那你將我綁到廬江,到時我們一別兩寬,我身在廬江,自然不敢出賣你,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