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從長社戰場帶出來的,不必多疑!”
陸遠笑瞇瞇道:“你提前過來正好,和典韋一起,留下來整頓一下,在所有人中挑選百戰老卒,只要精兵,不能含糊!”
典韋一陣疑惑:“主公,小黑來了,用不上我了啊?”
“你帶了他們一路,用得上!”
陸遠樂呵呵道:“快去吧,挑出精兵,其他百姓帶回皖城建籍落戶,按老規矩辦!”
周倉和典韋躬身稱是,策馬離去。
見著糞叉老漢,周倉當即一馬鞭甩了過去,口中厲喝:“鬼鬼祟祟,都這麼看俺作甚,到后面列陣去!”
一群黃巾軍和許褚帶的百姓漸漸留了下來,等待休整。
許褚橫刀立馬,側立一旁,抻著脖子向后張望,興致盎然道:“主公,后面快打起來了,一群黃巾都在勸架呢,黑臉兄還要打十個剛剛來的小黑臉……”
“沒事兒,打不起來,他們在皖城天天如此!”
陸遠樂呵呵道:“你和神醫與他們一塊,路上照顧點神醫,新來的小黑臉叫周倉,他自會安排好你們,皖城事務繁多,我需得盡快回去!”
許褚看看華佗,頓時興致缺缺,聲若悶雷道:“主公,這大腦門神醫好像傻掉了,一路都在嘀嘀咕咕,不知在琢磨什麼!”
“你這憨貨,竟敢羞辱老夫,老夫這是天庭飽滿!”
華佗猛地醒悟,一把跳下驢子,擺開架勢,扎了個馬步,聲色俱厲道:“老夫也是練過武藝的,你這憨貨再敢對老夫不敬,休怪老夫出手傷人!”
許褚看著華佗的馬步,不由來了興趣,在馬上隨意伸腿一踢,卻是踢向華佗的驢子。
那驢子“兒啊”慘叫一聲,直接癱軟在地,一條小腿伸得筆直,顫抖不已。
許褚哈哈大笑:“神醫,你的馬步比這驢子如何?”
華佗臉色一沉,只是看到那驢子的一條腿徹底骨折,忍不住眼角跳了跳,收了架勢,悻悻道:“老夫不與你個憨貨一般計較,本來也想著晚上吃驢肉的!”
陸遠忍俊不禁,打了個圓場:“許褚,不可對神醫不敬,關鍵時刻能救你性命的!”
許褚躬身笑道:“主公放心,許某懂,要不剛才許某就踢他了!”
陸遠又向華佗抱拳:“神醫,陸某離開皖城日久,瑣事頗多,需得盡快回去,失禮之處,神醫見諒!”
華佗恭敬還禮:“大禮不辭小讓,陸大人盡管去,老夫向來不屑這些虛禮!”
陸遠再次向眾人抱了抱拳,策馬揚長而去。
風馳電掣間,陸遠低頭看了看蔡琰,笑吟吟道:“你一直不說話,想什麼呢!”
“你干嘛,這麼多人呢!”
蔡琰身子一緊,俏臉嬌艷欲滴,悄悄環顧左右,見四下已經無人,才松了口氣,壓著嗓音道:“快把爪子拿出去,已經臨近皖城,你不能這樣了!”
陸遠蹭著蔡琰發絲,附耳低語:“我得摸著你的良心,才能聽你說實話啊,剛剛你也是這樣!”
“我們才不一樣,你就知道欺負我!”
蔡琰嬌軀顫栗,身子幾乎蜷縮成一只小貓,兇巴巴道:“摸良心根本聽不到實話,而且你還不老實,快到皖城了,你不要鬧了……”
陸遠咬了咬蔡琰耳垂,樂呵呵道:“你為何心神不寧,快點說實話!”
蔡琰一臉潮紅,嬌羞無限,羞答答道:“行之,來日方長,你,你先忍忍,馬上就要見到陸大人和婉兒了,你別弄亂我衣裙……”
陸遠悻悻收回手掌,柔聲寬慰:“放心,有我在呢!”
說著一挑馬韁,戰馬一躍,直接沖出了山林,皖城遙遙在望。
蔡琰的心都要化了,腦中迷迷糊糊,只剩下這一句承諾。
她匆匆斂了斂衣裙,深深吸了口氣,明眸褶褶,凝視皖城。
不過盞茶功夫,二人已經進了皖城。
蔡琰看著城內熱熱鬧鬧,卻秩序井然,百姓衣著質樸,怡然自得,不由心生向往,這就是她未來要居住的城!
她再看皖城百姓的精氣神,百姓們神色中的從容,在這亂世之中幾乎已經見不到。
這是皖城百姓生活條件的優越,對現狀的滿足,以及內心深處的安全感。
她恍惚之間,陸遠已經策馬進了縣衙。
陸遠打量縣衙,十余日而已,縣衙擴建已經初具規模,比普通縣衙大了百倍不止。
而前方不遠處,陸康白眉飄揚,正帶著陸遜駐足等候。
陸遠微微疑惑,婉兒呢,怎麼沒出來?
難道是生氣了?
不過此時容不得他多想,更不便發問。
陸遠抱著蔡琰下馬,樂呵呵道:“孫兒見過祖父!”
蔡琰一臉羞紅,低眉順目,深深偎了一福,規規矩矩道:“琰兒見過陸使君!”
陸康老臉緊繃,瞥了瞥陸遠,悶哼一聲,一言不發。
見著蔡琰,陸康頓時榮光滿面,難掩笑意,虛手微抬:“好孩子,快起來,自家人不必多禮!”
蔡琰神色局促,依舊畢恭畢敬道:“琰兒剛剛多有失禮,冒犯之處,還請使君見諒……”
“這不怪你,我這混賬孫兒向來如此!”
陸康眉開眼笑,樂呵呵道:“你不能再稱老夫使君了,否則老夫豈不是得給你還禮,叫你一聲女公子,壞了你和我孫兒的這份好姻緣!”
蔡琰以才女聞名,表字文姬,一直有女公子美譽,只是如今諸侯割據自治,四處盜賊蜂起,早已沒人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