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看著眾人放箭干著急,卻依舊甕聲甕氣道:“主公,為何不用偃月箭陣,靠前幾步,將這群混蛋全部殺光!”
“都殺光了,誰打董卓!”
陸遠輕斥一聲:“殺心別那麼重,先講講禮貌,剛剛許褚就做得不錯!”
典韋悻悻閉上了嘴,許褚那混蛋剛剛出盡了風頭,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對方大將,隨后就揚長而去。
可自己現在手握雙戟,卻只能看著箭陣干發呆,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徐庶微微皺眉,側身低語:“主公,我們箭矢有限,還是先等待孫堅和公孫瓚大軍的馳援吧!”
“你別這副苦瓜臉,現在不能露出懼意,保持微笑!”
陸遠神色如常:“不用等孫堅和公孫瓚了,他們只會在外圍為我軍助陣,卻不會真正來為我軍拼命,你要是再這副表情,讓人看清我軍虛實,就是出賣軍情了!”
徐庶微笑:“主公,曹操還在陣前,好像嚇傻了,我軍要是一味強勢,誤殺了他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我能救他一次,還能救他一生不成!”
陸遠不為所動,面含微笑:“他和他老爹都欠了我一個大恩情,這次他要是不死,我非得將這人情要過來不成!”
徐庶依舊微笑,心中卻在詫異,這關曹操老爹什麼事?
只是當下局面,已經來不及他多想這些,聽著陣前呼喊,只能匆忙再次看向前方敵軍。
一萬徐州士兵已經進入戰場,正殺氣騰騰,準備為張闿報仇,可迎面撞上鋪天蓋地的箭矢,正如一盆冷水,讓他們徹底冷靜下來。
射箭的時機很有分寸,他們似乎再進一步,就會被射殺在當場,而現在他們的大軍前鋒,卻剛好在箭陣之外。
大軍統領曹豹心中一凜,這次是在警告他,但那后續的挽弓聲卻是直接威脅,對方軍令已經下達,不容更改,他再向前,絕對會被射死。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膽大包天之輩,甚至一度唯唯諾諾,剛剛只是腦子一熱,就帶人沖上來了。
此刻見著這副陣仗,一時不由頭皮發麻,騎虎難下了。
尤其是其他各路大軍的反應,竟然沒有配合他,雖然也在緩步上前,卻分明是在等待他以尸骨開路,再一擁而上,與這群精騎弓箭手近身搏殺。
曹豹眼角跳了跳,匆忙回身看去,此刻才想起他的主將,徐州牧陶謙。
陶謙眼角同樣跳了跳,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當著諸侯的面,麾下將士竟然不聽號令,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陶使君,給人做槍,滋味如何!”
陸遠樂呵呵道:“陶使君慧眼,剛剛你麾下為何而死,其中因果,你看不透嗎!還是說你不想看透,挑起這場聯盟內亂,只為了成全孔融的名聲!”
陶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他心知肚明,剛剛張闿就是被袁紹利用,但這話他卻不敢說。
不過這次他帶兵前來助陣,卻是心甘情愿,畢竟饅頭對他來說,誘惑太大。
而且之前覺得諸侯人多勢眾,怎麼看都不會吃虧。
只是現在看對方這副有恃無恐的架勢,卻讓他心頭打起鼓來,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陸遠見陶謙大軍止步,心頭一喜,環顧一圈,向一群諸侯朗聲大笑:“諸位,你們此次氣勢洶洶而來,執意破壞討董聯盟,都是為了孔北海的名聲?”
他心中算定,只要沒人在前方充當敢死隊,不計生死替其余諸侯鋪路,以這些諸侯的各自算計,一時半會沒人敢進他的箭陣。
一眾諸侯面面相覷,無人作答,他們身在外圍,有更多消息。
現在孫堅和公孫瓚兩支大軍都在調動,有意牽制他們,而這里也明顯是塊硬骨頭,不找一路大軍前去送死,怎麼可能攻下!
至于孔北海的名聲,只有孔融一人在乎,簡直是個笑話。
如此亂世,他們這些諸侯,有幾人是傻子,會被一個圣人名聲利用。
他們來此,僅僅是為了饅頭而已。
只是這陸家小賊笑得如此自信,身邊那個小白臉笑得更是奸詐,到底有何依仗!
孔融卻沒法從容,挺身而出,面沉似水:“陸家子,你休要信口胡言,孔某雖然略有薄名,卻還擔不起這破壞討董聯盟的罪名,此次前來,只為除掉你這一害群之馬!”
他心中頗為無奈,這個廬江鄉巴佬的口舌實在厲害,句句不離討董聯盟,卻都掛著他的名聲,好像他們此次興師動眾,全都為了給他報私怨而已。
此事要是傳言出去,他豈不成了破壞討董聯盟的罪魁禍首!
大家同為饅頭而來,都是想強取豪奪,這廬江鄉巴佬怎麼就挑上了他!
難道就因為他之前話多了?
“行了,你既然擔不起,就少在這里廢話!”
陸遠笑呵呵道:“你那點薄名,陸某早有耳聞!如今天下,黃巾之患已滅,只有北海彈丸之地,在你的治理下,黃巾賊四起,你竟然還有臉寫詩,你要不要臉!”
孔融臉色一黑,他才剛到北海不久,北海的黃巾賊與他有什麼關系!
寫詩是文人雅興,這個廬江鄉巴佬豈會懂!
“孔北海,你既然一心除掉陸某,現在還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