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還要去造紙坊……”
陸遠像從前一般,幫小喬按著摩,樂呵呵道:“太陽曬屁股了,已經曬黑了!”
他已經了解,小喬負責造紙,大喬在醫館,蔡琰在報社,蔡瑾在書局,徐鳳嬌幫陳群訂立法規,貂蟬在安撫難民。
各司其職,互不照面,倒也更為方便。
他要開始新的計劃,正好得看看皖城新業,順便還能看看各位夫人。
“不管,反正我自己看不到!”
小喬拍著胸脯上的大手,眸子微開,語氣嗔怨:“你在外面亂來,不顧我難堪,在家里還要亂來,不聽我說完話,我已經生氣了!”
她小手牽大手,輕輕揉著胸脯,姿態銷魂,很是醉人。
“我放浪形骸,見色起意,對不起婉兒……”
陸遠輕嘆一聲:“如今錯已鑄成,為夫碰了她們,就得給她們名分,娶她們過門,此事還需要婉兒大度……”
此事他總要面對,就算解釋出花兒來,也改變不了事實。
而且他是要娶平妻,雖然地位依舊不如正妻,但卻與妾有著天壤之別。
否則按照納妾習俗,其余女子只是妾室,一輛馬車足矣。
“輕點,你弄疼我了!總是這樣,一緊張就用力!”
小喬嬌哼一聲,挪開胸脯上的大手,兇巴巴道:“你即便只是陸家公子,納妾也是常事,我自然不會多說!可是……世間女子千萬,你卻偏找我們姐妹,這多難堪!”
她心頭復雜,滋味難明。
她夫君已然身居高位,今非昔比,卻對她一如既往般疼愛與赤誠。
而且夫君依舊未變,好色無禮,桀驁不羈,但毫無惺惺作態,敢作敢當。
就像那幾個女子,她深知詳情,適逢亂世,她夫君這般人物,少不得別人投懷送抱。
但她夫君卻從不解釋,只說是自己見色起意。
一如她初見之時,大丈夫之姿,坦蕩磊落,頂天立地,卻還在意她一個女子的想法。
這都讓她心喜,她選的人沒有選錯!
可偏偏是她們姐妹,偏偏事情已經鑄成。
這讓她心中又滿是無奈!
“婉兒,事已至此……”
陸遠輕輕揉著小喬膝蓋,硬著頭皮道:“為夫不是準備納妾,是想娶平妻……”
平妻只能娶一個,但他向來無視規矩,根本不曾理會。
只是無論如何,此事得和小喬說清。
“我知道,蔡叔父早已將此事傳遍皖城!”
小喬嬌軀扭動,明眸咄咄:“夫君父族已無助力,如今民力尚需恢復,無法給夫君借力,如果夫君再有圖謀,就只能依靠妻族……”
陸遠一怔,蔡邕這個老東西,難怪祖父說要收拾他,果然欠收拾!
雖然事情如此,陸家的底蘊已經被他耗光,他收獲的是民望,卻因為難民南下,無法在此時涸澤而漁,短時間內需要給百姓修生養息。
而且棉花種植,同樣需要百姓助力,依靠他的民望,讓百姓甘心陪他賭一場!
但事關軍情,豈容他人置喙!
都說穿了,還怎麼學曹操吹牛嚇人,今治水軍八十萬眾,方與將軍會獵于吳……
陸遠定了定神,強行將蔡邕的老臉甩出腦海,向小喬訕訕笑道:“婉兒,那此事你不介意了……”
他事情太多,只能一件件辦。
大軍修整,擴編訓練,改進甲胄,皖城模式,丹陽郡情況,天下局勢,京城消息,會稽郡海鹽,嚴白虎等山越勢力,以及其他諸多事情不一而足。
不過剛回皖城,當務之急還是將后宅安定,再好好看看皖城。
娶妻之事,既是為了給其他女子一個交代,同樣也是他另有圖謀。
只有婚事足夠轟動,才能引來揚州各郡首腦,趁機敲定揚州規矩!
這種事他本就干過一次,輕車熟路。
上一次大婚,皖城腥風血雨,卻也讓他湊足了北上軍資!
“我當然介意!”
小喬明眸閃動,振振有詞:“我自幼驕縱,生性頑劣,本就受不得委屈,不如其他女子溫婉!幸得夫君體恤,從不按《女誡》要求,難道夫君現在改了主意,不再寬宥了?”
女孩兒皺了皺瓊鼻,玉臂一舒,一枚武扳指直接砸向了陸遠額頭。
陸遠習慣性一提手腕,卻生生頓住,只微微低頭,以腦門硬接。
“砰!”
武扳指砸上了腦門。
小喬甩了甩皓腕,揚著下巴,眸中關切一閃而過,沉著臉道:“氣出了一小半,等你傷好后再出另一半!夫君要是不滿,我就去看《女誡》,以后不理夫君瑣事!”
“看什麼《女誡》,早晚讓天下沒有《女誡》!”
陸遠揉著腦門,訕訕笑道:“我雖好色,卻獨愛夫人這般性情,純真質樸,靈動跳脫,萬千女子猶不及!”
他對《女誡》深惡痛疾,那是把女子變得卑微,徹底淪為生產工具的罪魁禍首。
不只要求言行舉止,甚至還有衣著,目的只為男子取樂方便,不堪入目!
無法想象的是,《女誡》作者正是女子,簡直是天生賤骨頭!
如果都是這般女子,他還如何得見小喬,蔡琰這般喜人性情!
小喬明眸眨了眨,不動聲色道:“那夫君就得小心了,等你傷好后還要挨揍!”
“趕緊起來,再賴床現在就得挨揍!”
陸遠啪的一巴掌拍上小喬翹臀,呵呵笑道:“你既然不去造紙,就陪為夫逛逛皖城!為夫親手締造的城,總要親眼看看,再給我們選一處好房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