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更是火冒三丈,怒火直沖腦門!
“好了,此事不許再提!”
陸遠重重敲著沙盤,面色如典韋一般,輕喝道:“直取會稽,并非一時之功,而是綢繆已久!唐瑁,唐瑛,以后都是我皖城百姓!你等不可打擾,不可毀人清譽,再胡說八道就滾蛋!”
一群大將抱拳領命,神色更是了然。
個個心中嘀咕,那女子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給她名分。
主公也只好出此下策,偷偷養在外面。
妾不如偷,這反倒更有情趣!
“現在開始說正事,誰再偷笑誰滾蛋!”
陸遠猜不透他們心思,但想來也沒什麼好事,喘了兩口粗氣,面沉似水道:“大軍南下,總要有人領兵!這次沒有大戰,就成全元直一次,兄弟們都配合下!”
之前徐庶屢屢跟他表示,想要親自領兵,這次時機倒剛好。
典韋撓了撓大胡子,甕聲甕氣:“主公放心,小白臉這點心愿,末將不會跟他爭!”
一眾大將紛紛點頭,南下無戰事,領兵只是玩笑,他們本就興致缺缺。
“兵爭之道,步步爭先,大軍南下之際,其它事也不容耽擱!”
陸遠盡量平心靜氣:“許褚,南下中途你就領兵脫離,找九江郡太守劉邈,廬陵郡太守僮芝講講道理!江左之地,就剩他們兩位太守了,這怎麼辦!”
許褚撓了撓頭皮,眼睛瞪得老大,壓著嗓音,一本正經道:“是啊,主公,這怎麼辦!”
“這個……這個你問他們!”
陸遠悶哼一聲,痛心疾首:“如今揚州刺史陳溫謀反,以至于揚州無主,偏偏揚州匪患嚴重,連太守都敢隨意弄死,這不是長久之計!你就這麼問他們,他們不像你,都能聽懂!”
他意思明顯,也只有許褚才會聽不懂!
如今揚州四郡太守,三死一逃亡,這兩個太守抵擋不了大勢,已然沒用了。
但這兩人想要平安離開揚州,就得拿出誠意,解決揚州無主的問題。
否則就會因揚州無主,匪患嚴重,被盜匪隨意弄死!
由這幸存的兩郡太守,向朝廷舉薦揚州刺史,最為合適!
免得朝廷胡亂插手,委派個刺史過來,再被盜匪弄死!
許褚眼睛依舊瞪得老大,鄭重抱拳,聲似炸雷:“主公放心,末將背下來了!末將雖然不擅長講道理,但手中有刀,肯定能讓他們聽懂!”
陸遠揉了揉耳朵,微微擺手,不耐煩道:“行了,沒你事兒,明早別耽誤了大軍出征!”
大軍南征北戰,這早已成了習慣。
但凡議事,都會盡量先安排許褚,之后就打發滾蛋。
同樣只有許褚自己不知!
魯肅看著許褚離去,微微皺眉:“主公,他去嚇唬人倒合適,只怕他殺心一起,劉邈和僮芝礙著文人秉性,稍稍矜持下,就已經入土了!”
他倒不在乎兩人死活,只怕兩人來不及為他們所用,就被許褚砍死了!
“生死有命,看他們造化吧!”
陸遠搓了搓下巴,漫不經心道:“如果揚州匪患到了這般地步,兩個太守都要被隨意弄死,那朝廷雖然會憤怒,但好像也別無選擇了!畢竟天子勢單力孤,還能與誰聯手呢?”
他送白糖,要太守,就是看中了此點。
天子勢弱,能指揮動的人太少了,不會再跟他撕破臉皮,只能接受他的善意。
如今又在爭奪潁川,只會更加艱難!
魯肅看著陸遠這標志性動作,頓時知道自己主公謀算上了朝廷,當即也沒再多言。
郭嘉稍稍疑惑,這與他們戰略一致,但好像有些太急了,不夠穩健!
不過ʝƨɢ兵爭之道,當機立斷,此時卻也不得不爭!
“子敬,你坐鎮皖城!”
陸遠看著魯肅,笑瞇瞇道:“錦衣衛回來后,我軍錢財暫時無虞,除了給將士們的賞錢外,其余全部用來儲備糧草,抬一抬糧價,速度要快!尤其是對荊州行商,不要吝嗇錢財!”
暫時揚州和荊州都還算平穩,但真正到了天下大亂之際,金銀錢財都會無用,糧食才是根本。
反而因為他腳步加快,容易被人封鎖商路,有錢也買不到糧食,必須提前做準備!
魯肅面色一苦,卻依舊拂袖欠身:“主公放心!”
他心頭憤懣,本來事情就夠多了,竟然又多了一事!
不過從荊州取糧,是釜底抽薪之計,事關軍事,他也不敢馬虎!
而且抬高糧價,有利普通農戶,只會損害世家和地主利益,正是他們一慣策略。
至于其它軍資,他們可以自己打造,各地礦產,也是予取予奪,無需特意儲備!
“先生,你的事情簡單些!”
陸遠看向許劭笑道:“南下之時,先生帶些醫館弟子,書院士子,以及我皖城有,而會稽沒有的各種人才,一同前去會稽郡,為元直助陣!”
許劭稍稍思忖,欠身領命,匆匆告辭。
此事雖然簡單,但卻急切。
大軍明日就走,他恐怕得連夜忙碌!
“大黑,最后一事你來辦!”
陸遠若無其事:“元直要駐守會稽,這是他夙愿,但他是孝子,難免要與老娘離別!你等老人家對元直耳提面命之后,把老人家帶去會稽與元直團聚,得跟老人家解釋清楚,別嚇到人家!”
古往今來,大將征戰在外,家眷都會留守為質,早已成了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