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主將黃祖出兵支援,可惜一直杳無音信。
此刻也不及多想,只能匆匆劃槳,急急逃離!
周泰抹了把額頭冷汗,目送荊州水師,低頭看了看已經濕透的鞋子,心中一陣后怕!
在這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個人力量實在渺小!
只是他環視一圈,卻不禁一陣暗罵!
果然,他沒得一句叫好,甚至沒再吸引一束目光!
所有人都在盯著最新的大河,目不轉睛,怔怔出神。
忽然之間,一陣鼎沸喧囂,二十萬人經歷過心中的震撼,瞬間齊齊亢奮起來!
“真……真成了!你說咱們是不是比愚公還厲害,愚公都沒挖走山!”
“廢話!只要能給口飽飯,太行山都能挖走!你看那書呆子吃飽飯,搶活兒比誰都厲害!”
“奇哉!壯哉!在下飽讀詩書,游走天下名山大川,竟能得見這般人力勝天的……你娘的,那是老子的魚!”
大河轟隆隆洶涌,浪花嘩啦啦澎湃。
攜著一路百姓的聲音,橫沖直撞,小小的溝渠愈發寬廣!
前方湖泊漸漸變淺,漸漸只剩一條河床。
空余兩側淤泥無盡,魚蝦亂蹦!
不知是誰忽然起了個話題,百姓們再次齊齊開聲,吵鬧起來!
“水渠挖完了,咱們明天靠什麼吃飯?將軍說了,吃他的飯,干他的活,可現在他沒活兒了!”
“去找荀大人!他之前說過,挖完水渠就在這修路,要修成秦直道,和荊州通商!”
“你是不是傻?通商肯定會走水路!不過縣令大老爺既然說了,咱們就去找他,他要是出爾反爾,咱們就用書呆子的話罵他,不當礽子!對了,這句是啥意思!”
“礽,是第八代孫子,不當礽子,就是不配做咱們的第八代孫子!不過這麼罵沒用,咱們先看看他帶刀沒,要是沒帶刀,就直接罵他祖宗荀子,這個才有用!”
“不對,縣令大老爺跟人談判,早都走了!咱們得找那群荀家人,走走走!”
大群百姓熙熙攘攘,為了吃飯再無芥蒂,直奔一群荀氏子弟而去。
個個目光閃爍,緊盯著這群書生腰間,先看看有沒有佩刀!
叢林之中,黃忠抹了把嘴角油漬,樂呵呵走了出來。
的盧馬閑庭信步,一路啃著剛冒出頭的青草,緊隨其后,很是優雅!
黃忠打量一番河水,看了看吵吵鬧鬧的一群百姓,才慢悠悠走向周泰,邊走邊道:“老三,主公呢?這麼大的事,他怎麼沒出來湊熱鬧?那群荀家嘴皮子能安排好難民嗎?”
“你還有臉問!你昨夜去哪了!”
周泰臉色一橫,無盡憤慨如同大浪噴涌:“錦衣衛昨夜傳回潁川戰場情報,主公連夜離去!臨走時讓老子找你開壩放水,老子找了你一夜都沒找到,剛剛差點被水淹死!”
他看了眼的盧馬,目光一片火熱!
如果是這匹絕世寶馬,他必能一躍上岸!
何必將自己的戰馬小心翼翼送走,手腳并用上岸,狼狽不堪!
“主公回去了?”
黃忠甩手一個頭皮,差點拍散了周泰的發髻,稍稍遲疑道:“談判談了三天,主公都沒著急,現在一份情報就回去,看來主公還是要北上!不行,老子也得走了!”
他目光逡巡,見那群荀家子弟沒被難民打死,反而出來一群書生,重新組織難民開始修路,這才稍稍心安。
心思急轉,就要策馬回城!
“你別過分了啊!你是將軍,老子也是將軍!”
周泰撫了撫歪到一旁的發髻,勃然大怒:“老子麾下將士九千,個個都在光天化日之下沙場飲血,建功立業!不像你那些見不得光的下屬,現在還不知在哪保護客商呢!”
他已經弄明白了內衛性質,對這種偷偷摸摸的勾當很是不屑!
而且本來就看黃忠不順眼,一直擋著他揚名立萬,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要不是武藝不濟,肯定要將黃忠這廝擒下,當著將士們的面,拍上百十個頭皮!
“老子是輕車將軍,過分點怎麼了!”
黃忠不以為意,出手如電,連拍周泰幾個頭皮,再次將發髻打歪,這才笑瞇瞇道:“你看,老子就過分了,你能怎樣!傻乎乎的,和許褚一個德性!”
他懶得理會,上馬就要走,衣衫卻忽然被人拉住!
“你竟敢偷著狩獵,還是野鹿!”
周泰聳了聳鼻頭,目光炯炯:“主公說了,那些鹿都是先放養在山里的,我軍獵狼也是為了讓它們多產崽,等秋天養肥了再抓,好給我軍過冬用!你竟敢明知故犯!”
道理他們都懂,那些鹿帶回皖城也沒地方養。
不如留在這山中,春天產崽,秋天一起圍捕!
整個天柱山乃至大別山余脈,都是他們的天然養殖場!
現在黃忠壞了規矩,被他抓住把柄,自然不肯輕易罷手!
“一大群呢,數不勝數,少一頭沒事!”
黃忠嬉皮笑臉,滿不在乎:“趕緊松手,老子帶你過去,還有鹿肉吃不完呢!兄弟們也常常進山捕獵,主公家里的鹿肉就沒斷過!對了,你愛吃啥肉?”
狼群被大肆捕殺,鹿群正是無邊無際,這個天然財富他們根本數不清!
只有到了秋天時刻,一頭頭鹿養得膘肥體壯,他們才會上山收獲!
“我……我啥肉都愛吃,但最愛啃鹿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