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亂,番禺城危在旦夕,城內富戶賤賣身家,倒的確是個發財良機!”
“他娘的,你看陸老二那副拼命狠樣,能把這生意讓出來嗎!”
“富貴險中求,管他娘的讓不讓,在此等著也是白等!”
“正是如此,把貨物換成金銀細軟,也方便趁亂逃命!”
一群行商上一刻還在討論安全,但終究改不了商人本性!
此刻看到陸老二發了大財,不由個個眼紅!
都想趁著戰亂,城內富戶賤賣家財之機,狠狠撈上一筆!
“老子出去看看,幫著城內守軍抓抓奸細!”
一個行商終于神色一狠,帶著一群護衛出了青樓!
言之鑿鑿,要相助交州守軍!
卻不知富貴險中求,早已刻在了商人的骨子里!
一群行商恍然大悟,紛紛開口附和!
率領著自己護衛,爭先恐后,出了青樓!
無人去細想陸老二之事,都在盤算著自己熟識的城內富戶!
趁亂低價收購奇珍異寶,也好去宰上那個荊楚肥羊一刀!
而作為荊楚肥羊的陸遠,卻正在青樓內,老神在在,靜心等候!
聽著屋外動靜,陸遠終于神色一震!
拍了拍身上唐瑛,坐直了身子,輕咳一聲:“進來吧!”
唐瑛匆忙起身,鉆進內室!
黃忠和陸老二,則帶人扛著十余ʝƨɢ個麻袋,興高采烈進了屋子!
“砰!砰!砰!”
麻袋落地,連連幾聲重響!
夾帶了三聲悶哼,微不可聞!
“計劃可還順利?”
陸遠看著他們身上鮮血,神色不由稍稍凝重:“傷勢要不要緊,有沒有兄弟傷亡?”
黃忠憨厚一笑:“主公放心,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兄弟們最多受點輕傷!”
陸老二抖了抖衣袍,咧嘴輕笑:“都是別人的血,用來嚇唬人的!”
陸遠心頭稍松,檢查了下其它幾個麻袋,不由看向黃忠,一臉詫異:“你們還趁機發了點橫財?”
麻袋里面,都是金銀銅板,各類奇珍,不一而足!
顯然他們此行任務并不艱難,甚至還有時間琢磨這些破事!
“都是不義之財,末將就順手帶回來了!”
周泰從后方擠出,稍稍尷尬:“我們按著主公計劃,伏擊了他們親衛,搜了他們府邸,卻沒想到這些混蛋這麼有錢!末將還要布施百姓,才讓兄弟們幫忙扛一下……”
斬首行動,在精兵突襲之中,最為簡單粗暴!
他們的計劃也是如此,直截了當!
由陸老二提供線索,發現了揚州間諜蹤跡!
將區景等人騙到埋伏地點,亂箭射殺其親衛!
只留下這三個活口,方便審訊情報!
但為了讓陸老二擺脫嫌疑,還得到他們府邸中布置一番!
做出他們勾結揚州奸細,如今已經攜帶了府中金銀,叛逃番禺城的姿態!
只是沒想到這三人個個身家不菲,讓他們也著實發了筆橫財!
陸遠隨意一擺手,漫不經心道:“先看看他們!”
三個麻袋被打開,露出了區景,夷廖,錢博三人!
個個鼻青臉腫,頭破血流,神色更是渾渾噩噩!
好似依舊不甘相信,那個混人陸老二,敢對他們暴起發難!
陸遠大馬金刀,坐在茶案上,伸腿踢著區景腦門,一聲輕喝:“醒醒!”
區景等人一個激靈,恍然大悟!
能被揚州奸細稱作主公的,全揚州只有一人!
只是之前誰曾想到,陸扒皮位高權重,竟敢混進他們番禺城中!
如今揚州大軍已到,他們竟然還敲著此人腦門,勒索此人錢財,簡直是自尋死路!
如同火燒房宅,卻還在自家祖墳上載歌載舞!
他們念及此處,看著陸遠,不由毛骨悚然!
個個艱難挪動著身子,跪伏在地,磕頭如搗蒜!
“陸扒……將軍,末將……呃不,小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將軍恕罪!”
“將軍,小人家財俱在此處,予取予奪,全憑將軍做主!”
“將軍,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女,年已及笄,都愿意獻給將軍!”
三人面色入土,氣息衰敗,說話間個個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混賬東西!老子要你老母有何用!”
陸遠揮刀,寒光一閃,鮮血迸濺!
夷廖脖子一涼,猛地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自己咽喉!
“呃!呃!呃!”掙扎幾聲,瞪著眼睛倒地,死不瞑目!
區景和錢博心頭一寒,瞬間汗如雨下!
此人果然殺人無算,心如鐵石!
一句話沒說對,竟然就揮刀殺人!
區景忍著心頭驚恐,“咚!咚!咚!”連連磕頭,額頭上滿是鮮血,慘不忍睹!
卻依舊看著陸遠,結結巴巴道:“將軍,小的愿意棄暗投明,歸順將軍!這些交州隱秘,番禺城防布局,小的一清二楚,必能讓將軍事半功倍,早日攻下此城!”
他已經想通關鍵,自己能被活捉至此,意義就是交州情報!
錢博磕頭磕得更響,“砰!砰!砰!”砸著地面,鮮血狂飆!
也是可憐兮兮看著陸遠,哆哆嗦嗦道:“將軍,小的不只知道城防,還能幫將軍引來劉彥和虞褒,讓番禺城有兵無將,只請將軍準許小的改過自新,為揚州大軍效力!”
他想得更加透徹!
如果想要交州情報,留一人就足夠了!
如今生死關頭,擋著自己生路的,正是區景!
只有顯示更大的價值,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區景同時反應過來,頓時將頭磕得“當!當!當!”響,如同金石交擊一般,苦苦哀求:“小的也能引來這二人,小的也愿為將軍鞍前馬后……呃對,小的還能引來桓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