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因為得罪了陸扒皮,被兗州劉岱一舉挑明了他皇族身份的可笑!
之后他無論投奔袁紹,還是進入京城,前往益州,一路都成了他人笑柄!
而他在荊州無法立足,也同樣與陸扒皮脫不開關系!
之前陸扒皮逼迫他南下荊州,尋找的盧馬,使他險些錯過了諸侯討董!
雖然他在荊州得了寶馬良駒,卻也因此得罪了黃祖麾下將領,與荊楚豪門生了嫌隙!
顛沛流離,輾轉各地,唯一可喜的是,徐州糜家有心資助!
可惜糜家為他準備的無數糧食,大量戰馬,最終卻被陸扒皮洗劫一空!
所幸糜家的經商門路還在,財貨物資終究還能源源不斷,資助于他!
而有糜家為他運作,徐州之地,陶謙終究會拱手相讓!
哪怕陶謙對他依舊警惕,只給了他三萬兵馬!
但陶謙的軟弱有目共睹,膝下二子陶商和陶應同樣不堪扶持!
徐州各大世家,對于陶謙皆已心生不滿,急需一個強勢軍侯為他們戍守徐州!
而他兄弟三人,正是不二人選!
陶謙但凡有些自知之明,就該禮讓徐州,護住陶家血脈傳承!
如果不識時務,那就只會如劉表一般下場,一家死得稀里糊涂,事后也無人問津!
他則只需稍稍等待,之后推辭一番,就能名正言順,一舉成為徐州之主!
可恨如此關頭,陸扒皮卻再次異軍突起,打斷了他的計劃!
揚州軍先定交州,再吞荊州,速度之快,兵鋒之盛,讓徐州風聲鶴唳!
如今揚州兵鋒昭昭,意圖最是明顯,下一步無非徐州,益州,抑或豫州!
其中豫州空有地盤,短期內并無資源,相爭的曹操和袁術,又都是陸扒皮盟友!
益州之地,則有四方天險,易守難攻,也不會是陸扒皮首選!
唯有徐州,下邳與揚州不過跑馬之間,廣陵與揚州也只是一江之隔!
雖然此刻揚州軍還在荊州,但他直覺卻已感到,陸扒皮必然已經盯上了徐州!
如此時刻,他也不禁踟躕!
這緊鄰陸扒皮的徐州或豫州,還適合他立足嗎!
劉備念及至此,隨即快步走到沙盤前方!
靜看沙盤上的長江走勢,不由眼皮一抖!
陸扒皮的水師始終逗留長江……
如果順流而下,到他廣陵之地,不過旦夕之間!
而根據荊州戰報,陸扒皮麾下周瑜統領的水師,同樣強勢!
江面爭鋒,一舉全殲了荊州水師!
無論戰船,還是水師將士!
如果陸扒皮的水師到了,他們徐州臨時改裝的戰船,還能守得住長江嗎!
反而陸扒皮麾下鐵蹄,看似身處荊州,打著益州主意!
實則卻是引而不發,隨時可以轉戰各地!
“引而不發,原來是引而不發!”
劉備再次輕喃一聲,卻不禁呼吸一沉!
他看透了陸扒皮的計謀,可陸扒皮是以大軍謀劃,他竟不知如何破解?
如果不能擊敗揚州水師,不能重創揚州鐵蹄,那就根本無從破局!
反而陸扒皮如此深謀,簡直堪稱沙場老手!
不能看破其計,只會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看透其謀,陰謀也會如陽謀一般,無從下手!
劉備正在思量此局,屋外卻忽然響起一道破鑼嗓子!
張飛風風火火進屋,兩眼放光,熱情洋溢:“大哥,陶使君來了!你怎麼還不準備酒宴,款待一番!”
“陶使君?”
劉備從容不迫,隨意瞥了眼張飛,未發一言!
二弟關羽還在操練兵馬,整軍備戰!
三弟張飛卻為了一個陶謙如此熱情,特意跑來督促自己!
雖然三弟也是想著酒宴,有借機痛飲美酒之嫌!
不過三弟敬上而欺下,卻是一慣如此,本性難移!
對待麾下士卒如同豬狗,動輒打殺!
對待士人卻尊敬有加,推崇備至!
始終不懂到底是誰在為他們賣命,誰是他們的權宜之交!
可謂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不過此事他已直言過多次,三弟卻依舊我行我素,從未改過!
值此關頭,他也無意再理!
只是張飛看著劉備動作,卻已氣得呼呼直喘粗氣,上唇兩邊橫向生長的胡須一翹,如同一只憤怒的豹子在房中急急打轉!
“大哥,陶使君來了!”
張飛鄭重其事:“陶使君如此才學,親臨我廣陵,你就算不設宴款待,也總該外出迎迎吧!陸扒皮一介匹夫,連沙盤這般奇物都不知保密,你又何必為他傷神!”
他對陸扒皮的攻勢頗為不屑!
只可恨無論大哥二哥,都不信他言辭!
“陸扒皮并非不懂保密,只是沙盤于他而言,不過兵爭小道,他不屑為之!”
劉備不為所動:“如同你上次搶了夏侯淵小女,夏侯淵騎兵追擊,三天五百里,五天一千里,已是極限!同是陸扒皮的高馬鞍和雙馬鐙,但陸扒皮千里奔襲,卻是何等神速?這才是陸扒皮的秘密!”
他隨意點撥張飛,卻依舊沒有外出相迎之意!
這正是他對待陶謙的姿態!
如今揚州兵鋒正盛,徐州草木皆兵!
整個徐州,恐怕除了他三弟,都已感到了危機!
此時陶謙到來,自然是商討防御揚州事宜!
只是陶謙手中,還有二十萬大軍并未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