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于陸遠而言,打發走伏壽,也是當務之急!
無論為了大軍轉戰,還是益州計劃!
他都不可能在長安事宜上節外生枝,提前做出許諾!
“你是將軍……說話別這麼粗魯!”
伏壽明眸顧盼,俏臉微紅:“我們夜夜如此,我才不會害羞!但你有事情求我,你就得和我好好商量!就像你對待那些亂挖龍脈的百姓一樣,得講道理!”
她說的是白天之事!
百姓們修好了秦直道,卻不愿走!
這也是情理之中!
畢竟揚州動員百姓,與官府徭役截然不同!
揚州動員百姓,全憑自愿!
而且指定工程之間,供應吃食,事后還有獎賞!
官府徭役,則是按戶點名,不容百姓拒絕!
指定工程,限定工期,期間需要百姓自帶吃食!
事成只算完成差遣,也毫無任何獎賞!
反而只要有所差池,則必會大刑伺候!
兩相比較,百姓心中自有權衡!
對于揚州動員的工程,都是極為踴躍!
只要家中閑田還有老幼照看,青壯最愿跟著大軍勞作!
之前修筑秦直道,已經修到了江畔,卻又打起了渠江主意!
一下午時間,將渠江水脈繞過軍營,直接引到了大巴山中!
意思顯而易見,還要繼續向前修路!
一直修到前方趙云駐扎的奉節城為止!
可伏壽卻忽然想起了益州傳言!
劉焉到此,就是為了此處的天子之氣!
這般任由百姓亂挖,萬一壞了此處龍脈怎麼辦!
可惜她讓陸遠出面制止,陸遠卻是與百姓講起了道理!
只說著毀掉一處水脈沒關系,但不能涸澤而漁!
渠江下游干涸河道里的魚蝦,可以任由百姓自取!
不過這種小江,上游還是要以網捕撈,收獲才能源源不斷!
一番大道理講完,后果自然是沒人理會!
不到夜里,渠江下游的所有魚蝦已被取之一空!
百姓們吃到了魚肉,反而個個摩拳擦掌!
只等此處工程結束,就回荊州對洞庭湖下手!
倒是陸遠這個一慣跋扈的混賬,對此事卻沒再多說!
只是回了軍帳罵罵咧咧幾句,就徹底置之不理!
事已鑄成,她一介女流,對龍脈之事也沒了興致!
重新提及,不過是想要陸遠一個態度而已!
此刻見陸遠依舊沒有回應,忍不住玉臂一揮,帶著水珠彈向陸遠,嬌滴滴道:“你聽到沒有!你對挖龍脈的百姓都能講道理,對我也得講道理!”
“什麼龍脈,胡說八道!”
陸遠心不在焉:“益州之地,從古至今也就出過一個蔣光頭,在此當過幾年委員長……皇帝!之后就被人趕去寶島夷州了!”
他對百姓挖渠引水,倒是不以為意!
反正大軍在此圍獵,能夠多深入益州幾分,對他揚州鐵蹄總歸是好事!
消耗掉的圍獵所得,也終究進了百姓肚皮,沒有平白浪費!
只不過想跟百姓講理,結果卻被冷遇,難免讓他顏面不光!
但他剛跟劉焉講過顏面問題,自己豈會再明知故犯!
“光頭還能當皇帝?”
伏壽一臉狐疑,卻轉瞬失神:“姐姐竟然連夷州都告訴你了!難怪她會為你站定立場!她想讓你繼承大漢歷代君王的進取雄心,可她應該明白,你要建的大漢,根本不是大漢!”
陸遠哭笑不得:“你在胡說什麼!快點出來,先辦正事!”
“我才沒有胡說,你自己心里明白!”
伏壽明眸撲閃,若無其事:“我大漢歷代君主,無謂艱難,經營繡衣吏,都是為了這些故有漢土!不過我被大漢君主拋棄,才不管什麼大漢遺志!無論大漢姓什麼,都與我無關!”
她長身而起,微微一抖身上的水跡!
水花四濺,嬌軀曼妙一覽無余!
長發一甩,更是撩過了陸遠臉頰!
美人出浴一瞬,風情無限!
“漢土雖大,但無一寸多余!”
陸遠拂去臉上水跡,心不在焉:“此話我曾與伯圭兄說過,自然不是妄言!不過當務之急,并非大漢雄主的遺志,而是大漢百姓的生路!算了,未來之事,多說無益!”
他自然野心勃勃,只是不愿于此時虛言!
無論如何,都得先平息天下戰亂!
哪怕益州民生安穩,也絕非他想要的揚州規矩!
而且隨著對局勢的了解,他也終于想通一事!
歷史上正是公孫瓚死后,胡馬南下!
雖然先后被袁紹和曹操敗退,但他們對胡人的態度,卻絕無公孫瓚的果決狠辣!
反而多有利用,以至于鮮卑真正入主漢土!
這才有了之后一系列事件!
“將軍,公孫瓚小女就要來了,你當如何?”
伏壽擦拭嬌軀,旁若無人:“你應該知道這個北平小狐貍的目的,但我卻不知你的態度!不如我們和上次一樣,你為我解惑,我為你書信,明日南下也好心無旁騖!”
她看似百無禁忌,只是嬌軀通紅,不時顫栗!
顯然心頭并不平靜!
“什麼小狐貍,快來書信!”
陸遠揮手一甩長裙,掩去了嬌軀風光,這才斂去眸中火熱,笑吟吟道:“你天天如此,我怎麼受得了!真要是哪天忍不住了,你怎麼辦!”
“你……你盡管說,我才不會害羞!”
伏壽粉黛嬌羞,卻振振有詞:“你之前夜夜都要忍不住,現在還不是見我伏家危急,為天子和董卓逼迫,成了你的累贅,就準備卸磨殺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