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離一臉呆滯,暈暈乎乎書寫盟約!
心頭暗暗嘀咕,陸扒皮搶糧,竟然如此容易!
看來周邊勢力,已經被陸扒皮敲打得毫無斗志!
面對揚州鐵蹄,第一時間想的就是獻糧自保!
曹操同樣瞪圓了老眼,緊緊盯著三百萬石水稻的盟約!
心頭卻是暗罵,這混蛋近來威嚴漸盛!
尤其連得兩州之地后,言談間自有一股不可忤逆的霸道威嚴!
相比起來,自己還在帶著全軍,在豫州屯田!
這混蛋三言兩語,就已敲詐了三百萬石水稻!
而且之前已有五百萬石水稻的先例!
如此一來,自己有心提議的合作,還能成嗎!
之前想要提及的封賞一事,會不會再被這混蛋算計!
唯有趙韙神色激動,看著盟約已成,州牧官印落下,當即毫不猶豫,蓋上了自己的官印!
拾起盟約,更是如獲至寶!
“將軍豪邁坦蕩,下官敬佩!”
趙韙呼吸稍顯粗重,誠摯萬分道:“我益州愿與揚州休戚與共,永結友鄰!下官也甘愿前去皖城,照看州牧大人!”
于外人看來,他如同主動尋死的瘋子!
付出了糧食,還執意要前往龍潭虎穴之地!
不過于他而言,這卻是無奈之舉!
他與劉焉之間名為主仆,實為益友!
多年以來榮辱與共,始終親密無間!
益州之地,就是他與劉焉的畢生心血!
他們將疲敝益州,經營成天府之國,也斷定了益州的天子之氣!
這才讓他對陸扒皮的邀請,心有忌憚,也不得不來!
不過陸扒皮請客,客人哪有不出意外的!
他在來時就已想好,只有主動前去皖城,才有機會再行周旋!
反而還能看看州牧大人,在皖城安好!
“你要前去皖城?皖城很貴的,以后再說吧!”
陸遠心不在焉:“不過你不用擔心,劉使君背部隱疾,已由華佗出手醫治!陸某也有言在先,劉使君將疲敝益州打造成天府之國!其間打壓豪強,造福百姓的作為,該有個善終!”
他對此早有計劃,絕不能再讓趙韙出事!
當下事情談完,就已有心趕人!
盡快交接糧食,將事情落實才是!
可惜他卻終究不知趙韙心思!
越是聰明人,越容易較真!
“將軍治下的皖城,不愿收留下官?”
趙韙怔了怔:“如果下官無法常住,前去探望一下州牧大人也好……”
于他而言,此時不讓他前去皖城,豈不是算計好了,要讓他半路死于意外!
畢竟此時此刻,他在歸途死于意外,也沒人會覺得意外!
讓他益州再折一位老臣,也正符合揚州軍利益!
可螻蟻尚且貪生,此時皖城就是他唯一生路!
無論如何,他都得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你如果執意前往,就等糧食交接后,以個人身份前去吧!”
陸遠隨手又取出一枚官印,卻是他的武職,驃騎將軍印信,若無其事道:“州牧印信,價值三百萬石水稻!不知陸某最喜愛的這枚武職印信,價值幾何?”
他一語說出,周圍三人當即齊齊瞪圓了眼睛!
曹操啞口無言,這個混蛋,竟然還是一如既往般無恥!
公孫離瞠目結舌,難怪爹爹執意與此人交易,也不愿占此人便宜!
這樣一個混賬,當然是少招惹為妙!
趙韙卻已眼角一跳,臉皮直抖!
之前偽裝出的一點從容,早已不翼而飛!
“將軍,喜不過予,怒不過奪!”
趙韙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面無表情道:“將軍一而再,再而三,以刀兵強取,行予奪之事,難道真想逼我益州,在此死戰嗎!”
他已出離憤怒,根本無從想象,這位傳聞中的陸扒皮,到底得有多貪婪!
不過他已開誠布公,三百萬石水稻就已是極限!
如今陸扒皮還要苦苦相逼,那他益州不戰也得戰上一場!
至于他自己,士可殺,不可辱!
他也已然有了死志!
“陸某一時好奇,趙大人又何出此言!”
陸遠一臉詫異,心不在焉道:“趙大人要是有此疑慮,陸某就蓋上官印又何妨!只是如今陸某治下,生產治所如火如荼,農耕商業卻百廢待興!此印還需調動大軍,爭取民力啊!”
他不懂趙韙為何執意前往皖城!
不過既然趙韙不怕皖城刀斧加身,那他也就隨意再宰一刀!
反正如今揚州正需百姓,益州情愿挨宰,多少都是一份助力!
說話之間,他也隨意把玩著驃騎將軍官印!
靜看趙韙重新取出盟約!
“將軍快言快語,難道不怕難民潮再起?”
趙韙神色變幻,終ʝƨɢ于面如止水,徐徐開口:“我益州倒有一些南中亂黨,將軍如果敢要,就不妨加蓋印信!不過益州是下官心血所在,絕不容玩笑!”
南中之地,也稱不毛之地!
實則就是云,貴,以及四川大渡河以南地區!
此時種族林立,還是土司制度的萌芽時期!
至今只在武帝在位時,象征性地向大漢表示過臣服!
當地百姓好勇斗狠,造反成風!
趙韙此時提起南中,倒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田野荒而倉廩實,百姓虛而府庫滿,如之奈何!”
陸遠隨手蓋上印信,漫不經心道:“陸某燃眉之急,還請趙大人盡快操持!信鷹放晚,盟約失效,你我豈不徒勞一場?對了,如有成都女子,當先行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