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黃忠這廝對他更為過分,卻對扶風百姓毫無助力!
權衡之下,他自然要區別對待!
“馬木匠,好久不見!”
黃忠一臉驚喜,咧嘴憨笑:“之前老子多有得罪,還請馬木匠多多海涵!不過老子也幫你留下了西湖和樓外樓,還舉薦你到朝廷當木匠,應該能夠功過相抵了吧!”
他縱馬一躍,直接到了馬鈞身旁!
揮手搭著馬鈞肩膀,儼如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
“你……你……你他娘的才是木匠!”
馬鈞氣得渾身發抖,情急之下,直接犯起了結巴,罵咧咧道:“老子……老子現在是大漢海軍參謀,官職不比你小,你對老子客……客氣點!”
他連連抖動肩膀,卻也終究甩不開黃忠!
心頭連罵晦氣,自己這個急脾氣,還是得改改!
剛剛就該轉身就走,何必理會黃忠這廝!
“你什麼你,你就是天下最好的木匠!”
黃忠老實巴交,憨厚笑道:“老子過來跟你打招呼,就是告訴你個大事,老子有兒子了!以你我交情,這也是你侄子!你抓緊弄個木匠玩意當見面禮,才無愧你天下第一木匠之名!”
這正是他的目的!
這個木匠的手藝,才是他給兒子的最佳禮物!
“木……木匠你祖宗!”
馬鈞勃然大怒,終于開始說唱,慢悠悠道:“老子說了,老子現在是大漢海軍參謀,在交州負責造船!整個船隊四百五十五艘海船,都是老子造的!老子才不是木匠!”
木匠是他心中的痛,根本不容別人提起!
連周瑜與他相處,都會刻意避開木匠二字!
可恨黃忠這廝,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著木匠!
還把他當個給孩童造玩具的木匠!
這簡直是攥著他的心肝,一捏再捏!
“造船參謀……這不還是木匠!”
黃忠不以為意,嘿嘿笑道:“馬大師不必自謙,你在老子心中,就是天下第一木匠!你趕緊弄點木匠玩意,什麼木馬,彈弓之類的,都行!”
他一臉淳樸,終于放開了馬鈞肩膀!
縱馬在船上逡巡,盯著投石機野驢,躍躍欲試!
典韋等人卻是圍上了馬鈞,七嘴八舌,吵吵鬧鬧!
“馬木匠,久仰了!老子早就聽說你是天下第一木匠!你應該會做木火鍋吧!”
“馬木匠,小兒已經出世,和大黃那個還在胎里的不一樣,你能不能先做個木馬!”
“馬大師,老子才是真正久仰!老子想送娘們一個木發簪,這個……你看……”
一群大將哄哄鬧鬧,熱情無比!
馬鈞腦袋嗡嗡直響,太陽穴更是怦怦亂跳!
環視周遭一群混賬,句句不離木匠,不由怒火中燒!
這群混賬把他當成木匠,還只讓他做一些小玩意給孩童和女子!
簡直欺人太甚!
“老子擅長匠器,無一不專,才不是木匠!”
馬鈞歇斯底里,說唱中惡聲惡氣:“就像你們的沙盤,老子稍稍費心,就能以山文甲的錯札法分成千八百塊,隨身攜帶!可恨你們這群蠢貨一無所知,始終把匠器和木匠混為一談!”
他早已出離了憤怒,急欲擺脫眾人!
只是撞了撞典韋,一時卻沒撞開!
撞了撞許褚,同樣撞得頭暈眼花!
還想撞一撞公孫離,一柄腰刀已經連鞘頂到了他胸口!
陸遠還在外圍看著改裝的野驢,呵斥黃忠不許輕舉妄動!
聽到馬鈞之言,也不由心頭沉吟!
如果以錯札法改善沙盤,確實方便許多!
只是見到馬鈞受困,他也不得不主動出面!
畢竟這等大才,總需禮遇!
陸遠推開眾人,一拍馬鈞肩膀,樂呵呵道:“不必生氣!兄弟們性情如此,只愿意跟自己人玩笑!真要是與你客氣寒暄,到了戰場,就沒人理你性命了!”
馬鈞見到陸遠,終于松了口氣,定了定神,繼續說唱道:“將軍,不管他們什麼性情,末將都無意理會!末將改制了軍……軍……”
他想到了關鍵,很快就能得償所愿!
只是激動之下,卻是連說唱都辦不到了!
“軍弩!”
陸遠和顏悅色:“除了沒見到成品,此事我已盡知!不過軍弩無論多好,此時都來不及打造,總得戰后再談!至于對你的承諾,絕不會有失,你大可放心!”
他見到改裝的野驢,已經對馬鈞愈發滿意!
無論軍弩如何,馬鈞都值得他領兵走一趟扶風!
何況此事本就是他的計劃!
馬鈞神色一亮,臉色急劇變幻,開口欲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不必多說!”
陸遠匆忙打斷馬鈞,鄭重其事:“你這個毛病,我早晚給你治好!只是周瑜怎麼回事,他在何處?”
如同馬鈞這樣一個大才,卻偏偏被結巴困擾!
經常為此顏面無存,斯文掃地,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可惜他想著后世情況,也終究沒想起什麼行之有效的辦法!
一堆偏方,只是碰碰運氣!
不如先寄希望于皖城的神醫手段!
馬鈞老臉脹紅,繃了良久,終于慢悠悠道:“周瑜在船艙布置沙盤,說要給將軍一個驚喜!結果他和這群人一樣蠢,弄不懂末將的錯札法!”
陸遠稍稍錯愕,啞然失笑!
如果周瑜是蠢貨,他們這些人豈不也都一樣!
全都知道山文甲的錯札法,但也沒人想過改進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