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不將揚州軍驅逐,無論水路還是陸路,都只會被揚州軍銜尾追殺!
要解此局,就只能主動出戰!
戰局如此,陸遠自然無需領兵涉險,于此靜等即可!
正午時分,陸遠突然自酣睡中清醒!
側耳傾聽,轉而自帳內安坐!
大馬金刀,靜心等待!
沒過一會兒,帳外終于腳步聲起!
一個老卒的聲音傳來,極力壓低嗓音:“主公,兩只老鼠窺視軍營,被兄弟們捉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陸遠漫不經心:“再把周泰喊來接客,不必打擾其它兄弟!”
老卒的腳步聲去,未有絲毫遲疑!
一男一女卻同時進了軍帳,分別見禮!
“南中孟優,見過驃騎將軍!”
“夜郎國祝融,見過驃騎將軍!”
陸遠老神在在,隨意打量!
孟優五大三粗,長得窮兇極惡,禮儀倒是漢禮!
祝融青絲柔膚,姿容艷麗,的確絕世美人!
不過禮儀卻是雙手合十,低頭屈膝,更似武禮!
而且自稱夜郎,也顯然有意表明立場!
陸遠還未開口,周泰卻已風風火火而來!
見過禮后,直接在陸遠身前落坐!
大馬金刀,簡直與陸遠一副姿態!
“如此美人,孟獲的美人計?”
周泰煞有其事,傾著身子,咧嘴笑道:“孟獲他娘的,為了活命,竟然把自己夫人都送來了!他這個美人計,也是下了血本啊!”
陸遠啞然失笑,并未制止!
一個是孟獲親弟,一個是孟獲夫人!
他也不知這兩人來意!
不過已經入甕,倒也不妨窺視一二!
祝融臉色一繃,看了看孟優,一語未發!
顯然無意與周泰糾纏,只讓孟優說話!
“將軍誤會了,在下只為送禮而來!”
孟優無視周泰,鄭重抱拳:“之前家兄不知將軍來意,因此有些冒失!如今只愿與將軍化干戈為玉帛,以我軍在越巂郡之力,與將軍合謀益州!”
他說話同時,小心翼翼遞出一卷布帛!
并未冒犯近身上前,只是順手放上身旁桌案!
心中卻也不禁惱怒,這群揚州混賬好生無禮!
一個滿臉橫肉,粗魯至極!
陸扒皮則一言不發,竟然還未賜座!
可惜自己兵器已被營外老卒搜走,否則這倒是一個機會!
陸遠揮刀一挑布帛,隨意打量!
赤毛牛三十匹!
牦牛三百匹!
奴隸三萬人!
此外另有名茶,珠寶,騾馬無數!
陸遠看著禮物清單,終于神色變幻,一臉關切道:“你和孟獲關系如何?有仇?”
越巂郡的位置,正是一條茶馬古道的起點!
此時他見了其中騾馬,就已確定了三百年前的這條商路尚在!
只是如今孟獲走到了哪一步,他卻不得詳細!
這次孟獲主動前來求和,倒剛好是他一個機會!
孟優卻是心頭一緊,濃眉倒豎:“將軍何出此言?”
“越巂郡在云之南,常與西域交易,當有戰馬才是!”
陸遠揮刀點著布帛,漫不經心:“可孟獲有心與陸某聯手,卻只愿獻出騾馬,這是欺陸某無知,還是想借陸某之手,替他鏟除異己?”
他自然是胡說八道,只想試探孟獲底細!
如果孟獲能有戰馬,也不至于全是步卒!
至于孟獲等人會騎赤毛牛,則是為了林中奔走!
林中沒有火油開路,赤毛牛遠比戰馬的耐力強!
“將軍,在下此來只為送禮,并不了解經商一事!”
孟優臉色緊繃,硬邦邦道:“在下已令麾下將禮物送到營外,卻甘愿孤身進營,被老卒搜身檢查!如果這般誠意,還換不到將軍一個態度,那在下無話可說!”
他語氣決絕,顯然已經無意多說!
“你甘愿被搜身?你他娘的還要不要臉!”
周泰卻是一臉鄙夷,接過話頭:“一百支利箭指著你,你不甘愿行嗎!對了,你那些麾下,老子已經幫你清理了,走得很安詳!”
孟優兩眼一瞪,怒不可遏:“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敢對老子的麾下動手?”
周泰晃著大腦袋,一臉賤笑:“你們是什麼國?狗屁的兩國交戰!老子奉命接客,這不已經接待了嗎!山清水秀,風水極佳,就在你們老巢旁邊!”
他有恃無恐,意思顯然,已經摸透了孟獲所在!
孟優則是緊緊握拳,咬牙切齒!
“好了,不必吵鬧!”
陸遠信步走出,卻出手如電,“咚”的一拳砸上了孟優胸口,若無其事道:“你已看透了我軍虛實,就趕緊回去稟報吧!不過南中水深,小心點走路,別淹死在哪個水塘里!”
孟優胸中一悶,瞬間面色如土!
只覺得那個指關節如同重錘,直接砸進了他的內臟!
五臟六腑一陣劇痛,好似皆已受到了重創!
一口瘀血卻在喉頭不上不下,讓他難以出聲!
可惜陸遠已經無意多說,直接微微一擺手:“周泰,送客!”
他已經看出,孟優的確不了解茶馬古道!
自然也興致缺缺,無意攀談!
至于和孟獲合謀益州,則是無稽之談!
周泰心領神會,卻是稍稍遲疑:“主人,美人計啊,會飛刀的……”
他坐在陸遠身前,本身就是為了擋刀!
雖然孟優已經半死不活,不過他還是在小心祝融夫人!
這個女子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顯然另有圖謀!
“什麼美人計,趕緊滾蛋!”
陸遠漫不經心:“我這還有要務,別在這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