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著性子,繼續道:“張燕麾下厲兵秣馬,執意要與我軍拼命,孟獲麾下妄圖復國,后患無窮,這些才要斬盡殺絕!不過對待敵軍,也要剛柔并濟,適時留條生路!否則我軍所過,總是無一活口,這不是逼著守軍拼死抵抗,狗急跳墻嗎!”
終于,他耐心用光,隨意一擺手:“行了,出去領軍棍吧,這里沒你事了!”
周泰晃了晃大腦袋,灰頭土臉而去!
反正自己已經提醒完了,主公應該不會出錯!
至于軍棍這種小事,親衛軍兄弟動手,權當松松筋骨了!
可惜黃忠卻主動請命,要求親自執行軍棍!
沒過一會兒,帳外就已經響起了周泰的慘嚎!
眾將皆是心頭了然,這是周泰打亂了主公思路,才讓主公惱羞成怒!
不過看來后續事宜,應該沒有親衛軍什麼事!
只有魏延眼皮亂跳,幸好自己及時找了個背鍋的!
“繼續議事!其三,重修金牛道!”
陸遠收斂情緒,若無其事:“修路看似尋常,不過功在千秋,利在當世!于我軍而言,兵道必不可免!于益州百姓而言,要想富,先修路!”
眾將齊齊抱拳,對此并無異議!
南嶺開山,使交州物產貨通天下,此中好處一目了然!
其中交州百姓,有了更多生路,得以穩定富足!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揚州與交州徹底連為了一體!
有此基礎,交州才能真正成為他們大軍的后勤基地!
他們揚州大軍一應軍需,也最是充足!
此時在益州修路,也是同樣道理!
于百姓而言,只有道路四通八達,百姓才能更加富足!
大軍立足之地,也需兵道暢通無阻,保證鐵蹄隨時轉戰!
只是不知主公重修金牛道,是要修到什麼程度?
這條兵道,可是直連關中與成都的……
“廖化聽令!”
陸遠并未耽擱,徑自直言:“明日起,組織所有百姓南下修路,秦直道規模,終點暫定劍閣!之后路線,皆隨大軍動向!兵進成都,道進成都!兵進漢中,道進漢中!”
他早已把益州視作掌心之物,對于益州交通自然極為重視!
雖然達不到后世水平,卻也足以讓益州境內再無險惡棧道!
無論大軍跑馬,還是百姓奔行,都不會為道路所阻!
只是可惜此地沒法就地取鋼,他無法以混凝土筑路!
“末將領命!”
廖化鄭重抱拳,匆匆出去準備!
心頭稍稍振奮,組織二百余萬百姓修路?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取代了伙夫許定?
“魏延聽令!”
陸遠間不容歇,繼續道:“你負責在全程修路中,維持我揚州規矩!此外降卒皆是青壯,你挑選一番,將他們交給許定!今后降卒,皆如此處置,以六十萬為限!”
他心中了然,周泰是在給魏延背黑鍋,卻也認同魏延的謹慎!
這些降卒由魏延再挑選一番,足以掃清其中隱患!
反而對于許定和這些降卒,他則另有心思!
“末將領命!”
魏延心頭大振,卻依舊面不改色!
一時疑惑重重,倒也沒有直接告辭!
好在陸遠心情尚好,并未急于趕人!
“行軍文書,傳令許定!”
陸遠若無其事:“許定暫留南中,負責修路與軍屯!保證南中偌大土地皆有所產!不過六十萬軍屯青壯,是整個益州軍屯所需!許定之后負責地域,隨大軍攻克的疆域而定!”
無論何時,存糧都極為重要!
他也志在按后世大國標準,保證所有百姓的三年存糧!
此時交州偌大疆域,已經用于種植棉花,無法提供存糧!
而且民力所限,只能由開山工兵,在輪番出山時耕作!
不過益州疆域之大,十倍于徐州,他自然不舍得荒置!
哪怕動用六十萬青壯軍屯,也絕對值得!
公孫離書信完成,小臉稍稍詫異!
眾將也是一副神色,都是心頭茫然!
雖然與魏延一樣,知道了這六十萬青壯的用途!
同時震驚許定,可以得到如此重用!
只是許定區區一千麾下,如何指揮六十萬青壯?
“行軍文書,傳令顏良,文丑!”
陸遠行云流水,繼續道:“大軍已動月余,他們之前軍令已經無用!令他們將麾下大軍交給許定,盡快趕往葭萌關,另有軍令!”
他話音落下,眾將心頭終于了然!
原來后方還閑置著兩萬大軍,分別在山中圍獵和看守軍資!
不過軍資是在趙云和許褚軍中,誰會去打他們兩個狠人的主意!
何況大軍已經進了巴郡,文丑在外圍獵,遠不如大軍就地自取!
這兩萬大軍交給許定,倒也剛好能讓許定指揮六十萬青壯!
倒是許定這個伙夫,一無所知之中,就再次手掌大軍了!
今后的益州,應該也會交給許定!
“黃忠聽令!”
陸遠點指沙盤,若無其事:“你部兩萬討逆軍,山中圍獵開路,保證百姓修路途中的飲食與安全,終點暫定劍門山!”
黃忠心頭了然,當即鄭重領命!
南中農耕,只是主公安排降卒的一個插曲!
真正兵鋒所向,還是劍閣!
兵道暢通后,大軍鐵蹄就可隨時兵臨劍閣!
抑或成都!
當然主公暫時等待,也是為了那五千匹西涼戰馬!
正是之前定計,一關一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