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齊齊掉頭,追隨陸遠,直撲定軍山!
戰時條例,軍令不容置疑!
片刻之間,揚州大軍已經呼嘯離去!
一路塵煙滾滾,喧沸沖天!
整個陽平關下,也已再無揚州軍蹤跡!
之前的生死對峙,好像只是一場兒戲!
陸遠縱馬在大軍最前,龍精虎猛!
周泰拍馬直追,扯著嗓門高喊:“主公,等等末將!你突然改了軍令,得謹防暗箭!”
“兵在奇詭而不在招搖,我何時下過軍令!”
陸遠放緩馬速,漫不經心:“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我軍招搖而來,難道是為了頂著滾木礌石,選擇下策攻城?”
周泰一怔,當即心頭了然!
主公只是屯兵陽平關下,的確沒有下令攻城!
反而主公以往行事,也從未選擇過強攻!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這是尋常兵法,連自己都懂,主公當然也懂!
之前只是做個姿態,給定軍山守將泠苞看的!
如今卻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十一萬八千大軍齊撲定軍山,泠苞已經玩完了!
公孫離倒是無意定軍山,只是星眸回顧,略顯疑惑:“將軍,陽平關內還有三萬大軍,他們怎麼辦?”
她的本意,是大軍不能在后背留下隱患!
陸遠卻是回顧身后,嘿嘿一笑:“是啊,他們只有三萬步卒,怎麼辦啊!”
他未再多說,只是再次放緩了馬速!
反而陽平關上的四將,卻都是看著揚州軍如狼似虎而去,滿心凌亂!
此刻也都是想著陸扒皮那戲謔一笑,知道他們中計了!
可如此關頭,他們只有三萬步卒,能怎麼辦?
之前陸扒皮兵鋒昭昭,顯然志在陽平關!
他們也為此厲兵秣馬,傾盡益州之力,決意要與陸扒皮在此死戰!
雖然三萬士卒嚇得滿褲襠冷汗,但擔心陸扒皮屠城,也勉強算是同仇敵愾!
好不容易才鼓舞起了軍心士氣,準備好了投石機和滾木礌石,有了這番可以一戰的局面!
可惜天不遂人愿!
陸扒皮在此虛晃一槍,竟然直接跑了?
此刻陸扒皮大軍直撲定軍山,定軍山泠苞危如累卵,他們怎麼辦!
關內四將面面相覷,終究還是暴脾氣的劉璝率先開口!
“陸扒皮這個廢物,竟然不戰而逃,我軍怎麼辦!”
劉璝一摔腰刀,氣急敗壞:“我陽平關防御,全靠山水之間兵道勾連,可以與其它各軍互為犄角!只要我軍能在此與陸扒皮鏖戰,就可隨時從各地調來援軍!可陸扒皮竟然逃了!”
他是被陸遠開鑿運河,無意間挖破了涪水關,才被迫回歸綿竹!
此次前來陽平關作戰,對于陸遠也是滿懷私怨!
哪怕知道這是陸遠聲東擊西,他們中計而已,也執意要說成是陸扒皮不戰而逃!
只是對于當下局面,卻也無可奈何!
“我陽平關防御的掎角之勢,實則早已被廢!”
楊懷怒火中燒:“子午谷孟達就是個慫貨,這個犄角不值一提!只有定軍山泠苞的一萬騎兵,才是我陽平關真正助力!只是此刻已被陸扒皮盯上了,我軍怎麼辦?”
他看透了陸扒皮意圖,卻也依舊滿心無奈!
陸扒皮虛晃一槍,顯然是前去定軍山,拔他陽平關的最后一個犄角了!
可他們只有三萬步卒,能怎麼辦!
如果他們不出兵救援,定軍山泠苞必死無ʝƨɢ疑!
他們陽平關一座孤城,也只會被陸扒皮困死!
可如果他們出兵,三萬步卒的速度,豈能比得上陸扒皮鐵蹄!
恐怕到了定軍山時,戰事早已結束!
而且他們離了陽平關,沒有投石機和滾木礌石,也將失去自保之力!
只要陸扒皮騎兵突襲,就極容易斷去他們三萬步卒的后路!
如此局面,他也只能問一句,這怎麼辦!
“閑若假寐之狐,勢若捕食餓虎,陸扒皮這廝太過狡詐!”
高沛重重喘了口粗氣,神色一狠:“陸扒皮既然不愿與我軍死戰,我軍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出關借運河南下長江,進他揚州地界,逼他不得不戰!”
他們都是益州老將,對益州極為忠誠!
對于益州的天子氣,也是視之如珍寶!
可陸扒皮卻始終率領百姓,在他益州境內亂爬亂刨!
如今時日已久,這份天子氣恐怕早已被挖露了!
這也讓他們對陸扒皮深惡痛絕,恨不得與之決一死戰!
此刻想起陸扒皮那戲謔一笑,他也不禁失了理智!
“陸扒皮用兵詭詐,你想與他真刀真槍作戰,無異于癡人說夢!”
趙韙一臉無奈:“你哪怕能領兵成功進入運河,但只要轉入長江,就會先后遭遇趙云,許褚兩支大軍,之后還要撞上周瑜的海軍,根本到不了揚州!”
他雖是益州軍師,實則也就是矮子里拔將軍而已!
如果論及智謀,他還遠不及賈詡,更何況大軍在握的陸遠!
之前他傾盡益州府庫,想要絆住揚州軍腳步,結果就已讓他顏面掃地!
此事關鍵,也正是因為陸遠修了這條運河!
他因此才對這條運河格外關注,知道此路不通!
不過對于當下局面,卻也一籌莫展!
可惜其他三將不明所以,只當趙韙的確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