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聲悶哼,臉色不自禁又黑了幾分!
這兩個混賬小輩,同樣的膽大包天,不拘禮法!
尤其是陸扒皮,已經安置了他膝下小女,竟然還敢如此叫他!
難道事到如今,陸扒皮還想不認賬?
不過只要陸扒皮還有一分野心,此事就斷不可能!
否則陸扒皮在外留了話柄,如何邁出最后一步!
無論陸扒皮能否成功,他小女都已有了歸宿!
當然最好結果,是由他來邁出最后一步!
他居高臨下,陸扒皮也只能做他帳下猛將!
曹操重重喘著粗氣,一時沒有ʝƨɢ搭話!
馬超卻若有所思,微微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馬超神色如常,語氣淡淡:“將軍是要欺我馬家久居西涼,不懂唇亡齒寒之理!此時我馬家戍守邊亭,自然高枕無憂!可將軍如果奪下關中,猶如猛虎在側,我馬家如何自處?”
“自古英雄出少年,當真不凡!”
陸遠擊掌贊嘆:“將門虎子,膽色無雙!能在我揚州大軍前侃侃而談者,天下少見!不過此事你見識不夠,回去問你爹爹即可!他會明白我的心意!”
他安撫馬家,只為關中戰事少些變數!
只要馬超回西涼,向馬騰述說此事,他就已經達到目的!
馬超回程,山高路遠!
之后馬騰還要為此事疑惑,耽擱時間!
這段時間,就足夠他雷霆一擊,在關中占據主動!
一個先手,之后隨機應變即可!
何況他對于西涼,始終還有一個后手!
“將軍也不過一個少年,如何夸我!”
馬超英姿勃發,傲然笑道;“聽聞將軍年前進京時,曾向皇甫老將軍借了匹戰馬探路!如今我將回西涼,也想效仿將軍!借一匹快馬,以便將軍向爹爹表明心意!”
事到如今,他前兩則疑惑已解!
此事他無法決斷,也無需多言!
唯有第三條,揚州軍的戰馬,他還未能如愿!
此時提起賽龍雀一事,倒也恰逢其時!
“你要向陸某借馬?”
陸遠縱馬靠近,俯下身子,似笑非笑:“你是虎膽,不是鐵膽!陸某的戰馬,都是廝殺所得!你若自恃武藝,覺得可從陸某軍中奪走戰馬,就盡可試試!”
馬超剛要回話,卻不禁瞳孔一縮,脊背發寒!
只覺得周圍殺機無限,讓他毛骨悚然!
他也猛然醒悟,揚州軍沒有武斗的規矩!
他要從揚州軍中奪馬,就要與這十五萬大軍對戰!
雖然他自恃武藝,一身虎膽,但也沒狂妄到如此地步!
從未覺得他是天神降世,可以與十五萬大軍一戰!
哪怕只有一萬黑黝黝的重甲騎兵,他也斷無生路!
何況他西涼之地,雖然不缺戰馬,但卻人丁稀少!
他馬家經營至今,也只能養得起三萬精騎而已!
否則無人農耕,他馬家也難以為繼!
“好了,盡快回去吧!”
陸遠和顏悅色:“你爹爹要等的是封王喜訊,不是喪子之痛!你若的確對陸某戰馬有意,他日關中戰事結束后,陸某送你一匹!”
他知道暫時收服不了馬超,就已無意廢話!
何況西涼勢力,也在他算計之中!
只是當下,卻不宜讓他們出來攪局!
可如果馬超死在此地,那麼西涼勢力,就必然介入關中之戰!
哪怕馬騰再無進取之心,恐怕也得雷霆東進!
“將軍心意,我記下了!”
馬超環顧周遭,并未廢話,鄭重一抱拳:“將軍保重,后會有期!”
他心頭直突,卻依舊面不改色!
別說與揚州軍對戰,單獨那一群將領,就有多數人可與他一戰!
尤其是那個掛著笑臉的黃忠,單看其握槊手勢,他就絕不是對手!
何況其他人的戰馬,兵器,甲胄,都遠非他可比!
這些人此時都在齊齊盯著他,他也毫不猶豫,直接縱馬而去!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溜為妙!
許褚卻忽然策馬靠近高臺,壓著嗓音,卻依舊聲似悶雷:“主公,末將能追上他!陳倉古道,風水極佳!”
馬超惡狠狠回頭瞪了一眼,當即一夾馬腹,縱馬狂飆!
這個大嗓門如果沒有赤兔馬,一身軟甲,和那把怪模怪樣的陌刀,他倒有信心一戰!
可現在方方面面不如人,他也只能先行隱忍!
何況還有黃忠,趙云,大黑鬼,都在一旁躍躍欲試!
他哪怕自恃武藝,也先回去找找鐵匠,打造一身好裝備再說!
陸遠目送馬超遠去,向許褚微微擺手,忍俊不禁!
此時只剩曹操和公孫離,他也不禁心頭一松!
畢竟麻煩都打發走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將軍馳白馬,萬里逐單于!”
陸遠氣定神閑,笑瞇瞇道:“北平公孫瓚,鎮守北疆,戍邊有功!特進公孫瓚薊王,以全其志!麾下將士,自行封賞!”
這只是儀式,他也不愿再耽擱!
公孫離星眸流轉,脆生生道:“謝將軍封賞!”
她當然同樣明白,這只是儀式,做給天下人看!
畢竟這混賬要取代朝廷,就總不能太過寒酸,遭人恥笑!
何況她早就知道,這混賬不會針對她爹爹!
此事關鍵,還是遼東公孫度!
“飲馬長城窟,水寒傷馬骨!”
陸遠心平氣和,淡淡道:“遼東苦寒之地,辛苦公孫度了!特進公孫度為平思王,以全壯志!麾下將士,自行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