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自己沙場建功后,就將成為他們的統領!
可這群混賬,此刻竟然在周瑜的質問下,似有似無地端起了軍弩!
一個個箭頭輕描淡寫掃過自己,好似就在等周瑜一聲令下!
這個文質彬彬的周瑜,何德何能,讓這些老卒效命!
“令行禁止,下次不可擅自做主!”
周瑜輕吐濁氣,語氣淡淡:“記好了,海軍陸戰隊依舊歸于海軍!當然如果夫人有了什麼意外,你也不必記了!”
他看著大軍交戰在即,當即也沒了后話!
甘寧心頭一個激靈,這廝是在敲打自己!
不過他也看到了戰場情景,默默無語,沒再多言!
與此同時!
白波軍中,徐晃跑馬后軍,神色凜然:“傳令!接敵一百五十步,釋放軍弩!”
此時兩支大軍已經只有三千步之遙,短兵相接只在頃刻之間!
他已看到了此戰勝算,也終于下了最后軍令!
大軍依舊是正統的槍騎兵方陣,跑馬間勢不可擋!
軍令在號角聲中傳遞,迅速傳達前軍!
白波軍李樂緊了緊手中長槍,稍稍側目:“將軍,陸扒皮正在親衛軍最前!”
徐晃身形隨戰馬顛簸,面無表情:“我看到了!不過我為大軍主將,不會學他置身險地!”
“將軍,末將不是這個意思!”
李樂面沉似水:“將軍應該知道,天子讓我等對陣陸扒皮的深意!朱儁對陸扒皮最為了解,為何他不出來領兵?難道將軍以為,是陸扒皮饒他一命,天子不敢信他!”
大軍在急速接近,他也終于忍不住問出了心里話!
“天子自然信任朱儁,此次令我等出戰,也是朱儁主意!”
徐晃呼嘯戰馬,神色如常:“揚州軍另有軍規,只要手上沾了揚州軍鮮血,就斷無投降可能!值此危難之秋,天子自然要先斷了我等退路,這是情理之中!”
“將軍既然知道天子打算,也知道大廈將傾,危難之秋,又何必如此決絕!”
李樂臉色緊繃,肅然道:“朱儁只是讓我軍配合河東,圍殲許褚這隊步兵,給予揚州軍重創!將軍何必直接找上陸扒皮,自斷退路!”
揚州軍的另類軍規,如今已經人盡皆知!
只要手上沾上了揚州軍鮮血,揚州軍就不再納降!
此事于他們這些領兵將領來說,自是極大考驗!
畢竟揚州軍勢大,沒人愿意招惹這樣一個不死不休的敵軍!
之前京城出的主意,就已讓他心頭頗為芥蒂!
不過圍殲許褚,最多只是他們這些將領斷了后路!
此后只能追隨京城,與朝廷共存亡!
可如今他們對親衛軍動手,意義卻又大有不同!
此戰一開,不只是他們這些將領,他們整個白波軍都將斷了后路!
直接針對揚州軍主將,勢必被所有揚州軍記恨!
可他們只是一群為了飽飯而造反的黃巾軍,被朝廷臨時招安而已!
朝廷給了他們飽飯,可他們曾經,畢竟也為推翻朝廷!
如今何必為了朝廷存亡,陷他們全軍于危機之中!
何況就算他們真能陣斬陸扒皮,他們得到的也絕不是榮耀和戰功!
哪怕揚州就此勢微,分崩ʝƨɢ離析!
揚州十幾萬鐵蹄,也必在關中徹底盯上他們!
無論是為了新的揚州之主,還是真心只為給陸扒皮報仇!
徐庶,許褚,黃忠的大軍會即刻回師,將他們堵在河東!
大漢海軍封困黃河,他們回不到京城!
趙云,孫策,魏延,廖化,孫堅各部也必會趕到河東參戰!
甚至典韋,周倉,顏良等還在關中的大軍,可能都會越過京城,進軍河東!
如果重甲騎兵趕到時,他們還無法脫困!
那他們全軍,必然要為陸扒皮陪葬!
他思緒只在一瞬,卻也深深不解,緊緊看向徐晃!
“此戰并非是我選擇,我只想逼退陸扒皮而已!”
徐晃長長吐了口濁氣,一臉凝重:“我并未主動發起沖鋒,就是想和陸扒皮在此對峙!可現在看來,是他不愿對峙!或者是從此戰開始,他就已盯上了我軍!”
他語氣低沉,繼續道:“京城防御,早已捉襟見肘!只要消滅我軍,揚州軍就可在河東肆意動作!如果從大局上看,這正符合陸扒皮利益!”
李樂神色錯愕,一時啞口無言!
如果徐晃想要在此與陸扒皮對峙,那麼就證明徐晃早已有了退出白波軍的打算!
既不參與河東圍殲許褚,也未想過對親衛軍下手!
只是事發突然,徐晃才別無選擇!
這個黃巾軍中隱藏極深的將領,始終在極力擺脫黃巾軍身份!
之前就曾離開過周倉,如同路人般從不提起!
之后又與曹操多有往來,好似正在給自己找退路!
此事倒極有可能!
可惜陸扒皮在下船后未作任何休整,就已對他們白波軍發起了沖鋒!
這才讓徐晃沒了選擇,只能將對峙改成了死戰!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
徐晃一提開山斧,漠然道:“我之前行事,只想給兄弟們找條出路!此刻也只有放手一戰,徹底擊殺陸扒皮,才是我軍唯一生路!”
李樂一攥長槍,目視前方戰場,沉聲道:“我懂了!”
大軍在飛速靠近,已經只剩五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