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皖城時就已追隨陸遠,一路南征北戰,自然看得透陸遠心意!
此時也知道陸遠并非想要問罪,只是礙于軍規,不能視若無睹!
不過他已找徐庶問到良策,此舉自然跟軍規無關!
如果主公依舊執意讓他去海軍休養,那他就先領兵離去就是!
“可一不可二,傷好后自領一百軍棍!”
陸遠語氣淡淡:“此事要在全軍面前行刑,以此告誡諸將,功過不可相抵,軍令不可兒戲!哪怕我的軍令稍有漏洞,你等也不可在此上面做小聰明!如有再犯,就是砍頭重罪!”
他當然無意處罰許褚,不過卻不能縱容麾下,兒戲軍令!
否則大軍各部自行其道,緊急關頭,后患無窮!
當然此事是他軍令并不嚴謹,倒也說得過去!
而他之前為了大軍戰力,也始終將麾下當作狼群,不甚在意紀律!
戰力與紀律之間,如同野戰部隊與維和部隊,本質就已大為不同!
一方專門為了殺敵,如果為了紀律給長官敬禮,那就是給地方狙擊手做目標,坑長官去死!
一方維持基本秩序,紀律森然,被褥都要疊成豆腐塊!
他來自后世野戰部隊,當然不是電影看多了的傻缺,不會在戰時執著紀律!
只是此刻面對許褚,也不禁有了一種,給李云龍當旅長的無論!
“主公放心,小白臉也跟末將說過,此事不可再犯!”
許褚卻是長舒一口氣,咧嘴笑道:“而且小白臉說了,末將此次違命,卻并不嚴重,剛好可以給主公整肅軍規!否則將來有兄弟犯了大罪,主公可能就真得為了軍規,無奈砍頭了!”
他對于軍棍,倒是毫不在意!
一百軍棍,也只是撓癢癢而已!
哪怕是在全軍面前,又有誰敢笑他!
當然大黑,大黃,趙大膽,以及不怕打的周泰另算!
反而是主公沒有執意將他趕到海軍,卻讓他心頭狂喜!
跟著大軍一起,終日喝酒吃肉,這是何等痛快!
到了海軍船上,連戰馬都騎不了,悶也得悶死!
陸遠當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點頭:“元直此言,倒是深得我心!”
他當即再未多言,一路縱馬疾行!
同時心思急轉,陌刀軍此次進關,京城外圍的總兵力就已可達六萬兩千!
黃忠統領的兩萬討逆軍!
周泰統領的一萬親衛軍!
趙云統領的一萬虎賁騎!
張郃統領的一萬游擊軍!
許褚統領的八千陌刀軍!
此外則有孫策,魏延,廖化等統領后勤軍,軍法兵等四千大軍!
這樣他則完全可以將許褚,孫策,魏延,廖化等大軍留下,虛張聲勢,牽制京城!
其余五萬大軍,盡可用于遷徙弘農百姓!
而弘農郡總計不過十一縣,八十余萬百姓!
大軍自然可以颶風過崗,五日內搬光弘農!
先將弘農的百姓,物資,挪出虎牢關,進入豫州!
之后由海軍轉運,盡數遷徙揚州即可!
陸遠一路思忖其中細節,駕馭絕影風馳電掣!
許褚呼嘯赤兔,寸步不離,如影隨形!
好在無論絕影還是赤兔,皆是絕世良駒,耐力非凡!
二人中途也未得間歇,剛到河內,就已追上親衛軍隊伍!
大軍就地休整一夜,補足戰馬草料,就已再次起程!
一路塵煙滾滾,越過弘農,終于在次日黃昏抵達京城外圍!
入目所見,是揚州大軍旌旗獵獵,軍營連綿無盡!
一隊隊揚州軍將士縱馬逡巡,威風無盡!
京城在前方巍峨屹立,如浪中磐石,巋然不動!
一架架投石機在六丈寬的城墻上縱橫交錯,兇威赫赫!
十六丈的城墻高不可攀,哪怕巨木也無法攀上,儼如天塹!
反而投石機借著投石機城墻高度拋射,卻可將飛石三百步,變成飛石六百步!
即便是投石機蓄弦一半,也足以拋出二百步!
整個城外二百步到六百步的距離,皆在投石機打擊范圍之內!
哪怕大漢榮光號開到陸上,野驢飛石六百步,也無法拋射上十六丈高度!
而一道護城河則繞城而走,寬達十余丈,轟隆隆滾滾而過!
河面上的浮橋早已被燒毀,如同城墻上豎起的城門,毫無破綻!
大量京城禁軍手持強弓,則已趴伏在城墻后方,連綿二十里!
他們雖未出城,卻也并未如以往城池守軍一般倉皇失措,反而有恃無恐!
畢竟以京城高度,他們利箭足以拋射到二百步到三十步!
一根根滾木則已在墻垛上堆積,伸出一半,蓄勢待發!
這些滾木隨時砸下,一路翻滾,足以覆蓋城墻下到前方三十步距離!
而且滾木勢大力沉,一旦進入其打擊范圍內,絕無生機可言!
顯而易見,這些正是京城守軍有恃無恐的底氣!
自六百步直到京城墻下,投石機,護城河,步弓手,滾木,已讓京城無懈可擊!
大漢有史以來,洛陽城也從未被人從外部攻破過!
即便是動用云梯,拼盡人命,也難以搭上這十六丈高的城墻!
何況京城內部,尚有十五萬禁軍守護!
陸遠打量城墻,這些正在他意料之中!
他上次倒卷珠簾進京,也曾震撼于京城的巍峨雄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