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看來,陸遠能夠留下袁紹與袁術,只因草原變故!
他雖然從無言辭,卻也在心中暗懷愧疚!
這才甘心聽陸遠驅使,完成此次合圍!
任憑鮮卑人修筑棧道上長城,蜂擁越境!
北平軍長城奔馬,風馳電掣!
信鷹振翅,卻已飛到了并州,冀州!
時過兩日,并州!
曹操一身棉服,如同個土財主,與夏侯惇并肩而立!
他們前方,道道溝壑嶙峋,深達丈余!
溝壑內火油泛著烏光,拒馬的尖刺奪人心魄!
他們后方,二十萬大軍林立,嚴陣以待!
一眾大將如夏侯淵,曹仁,李典,樂進,于禁,徐晃,黃蓋皆在!
其中三萬大軍都是穿著棉服,臃腫如地主!
而這三萬將士卻個個手執強弓,腰佩繡春刀,看似極為精銳!
他們已經收到了北平消息,鮮卑五十八萬騎兵即將南下!
以他并州位置,鮮卑大軍側翼,必會橫掃而過!
曹操對此已有準備,也當即召集全軍列陣!
不過一眾大將,他卻只將夏侯惇帶在身旁!
“元讓,你可看懂了陸扒皮意圖?”
曹操揮手指向一道道深溝,若無其事:“以你看來,我軍如此布置,能留下多少鮮卑騎兵?”
夏侯惇神色冷酷,毅然道:“主公,我軍深溝高壘,本就只為防守,堪稱固若金湯!想來陸扒皮意圖,也是無意我軍參戰!以免我軍奪下太多草原戰馬,尾大不掉!”
“你能猜測到陸扒皮這份意圖,足見成長了!”
曹操老臉寬慰,頷首道:“不過我軍于此防守,卻不只為防御鮮卑!此刻冀州想來已有大戰,如果戰事中袁紹或袁術逃亡,那這就是他們絕路了!當然如果戰事結束,這就是他們逃亡西域的必經之路,我軍不必理會!”
他雙手抄袖,繼續道:“這是陸扒皮志在解決北方隱患,連我軍也一并算計在內了!他是想讓我軍逐步深入草原,ʝƨɢ將來再無聲息!可我軍如果沒有戰馬,如何擔當鎮北軍!”
夏侯惇愕然:“主公,你的意思?”
“今后草原不足為慮,但我軍卻顯得多余了!”
曹操感慨一聲,沉聲道:“這天下相信陸扒皮承諾的,都已經死了!我軍若是一無是處,陸扒皮也斷不會再有任何補給!即便將來憲兒她們能夠進宮,我等最多也只是一介富家翁而已!”
他面沉似水,繼續道:“只有手握大軍,才能護得萬全!否則即便將來事態有變,你我也只能扼腕嘆息了!”
夏侯惇呆滯一瞬,瞥了瞥身后,試探道:“主公的意思,還是要把憲兒她們送進宮?可陸扒皮不講規矩,稱帝后也未必會按禮制行事!”
“老夫的意思,是得手握軍權!”
曹操老臉一垮,氣急敗壞:“我軍需要戰馬,而河北混戰,已是我軍唯一機會!否則之后進入草原,步步受陸扒皮挾制,得到戰馬也得被陸扒皮算計!”
夏侯惇撓了撓頭皮,沉吟半晌,依舊沒有回音!
他只是還沒想通,此刻如何搶馬?
畢竟他們在此防御,想要大戰,也得等鮮卑過來才是!
可他們身在并州,也只能遭遇鮮卑一翼而已!
“元讓,老夫已經派人告訴了鮮卑軻比能,并州有茶葉!”
曹操忍無可忍,耐著性子道:“我軍想要戰馬,稍后鮮卑自會送到!不過我軍此處布置,卻還需兩員猛將在前,誘敵深入!到時你統領大軍在后,且不可輕舉妄動!”
夏侯惇嘴角一抽,回身看了看眾將,恍然大悟!
難怪主公單獨叫自己上前,原來是要布置此事!
難怪戲志才和鐘繇都未到,想來就是他們策劃的此事!
只是還要兩員猛將誘敵深入,而自己卻不可輕舉妄動!
如果沒有大軍策應,這兩員猛將再是悍勇,恐怕也將死于非命!
“于禁和黃蓋,就他們二人吧!”
曹操神色漠然,硬邦邦道:“他們既然要為陸扒皮做死間,那麼就當死上一次了!死了的死間,才是好死間!你來安排吧,務必將鮮卑主力,引進我軍陷阱!”
他一語落下,當即負手而走,再不多言!
夏侯惇面色變幻,沉吟良久,終于開始著手軍令!
實則在他心中,并不確定于禁和黃蓋身份!
而且以他想來,陸扒皮應該不屑于禁和黃蓋二人!
甚至他也知道,主公礙于陸扒皮,也同樣從未調查!
只是而今局勢,他們需要死士而已!
夏侯惇長長吸了口氣,回身大喝:“傳令!”
兩日之后,冀州!
戰事悄然而起,驟然爆發!
鮮卑大軍越過長城,未遭任何抵抗,就已長驅直入!
而大片長城區域,毫不設防,就已成了鮮卑大軍的狂歡!
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可以如此輕松的越過長城防線!
甚至三萬北平軍,居長城險隘,都要為他們退避遼東!
這就是他們草原人團結一致的赫赫兵威,勢不可當!
大軍肆無忌憚,個個揮舞著彎刀,吆喝著號子就已沖進了冀州!
甚至前軍已在冀州搜索,后軍還在長城上源源不斷越境!
可惜一隊隊草原斥候撒歡狂奔,最終卻憤怒發現,冀州已是一片空城!
周遭一個個村莊,沒有他們希冀的漢人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