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放心,奴誓死不說!”馮二筆連忙表態。
楊繼安緊隨其后,狠狠點頭,“殿下,我什麼都不知道。”
三人全都看向霍延。
霍延:“……嗯。”
他非長舌之人,且不知雪鹽制法,根本無從談及。
其后半個月,樓喻借田莊名義買來鹽巴,于院中秘密架火煮鹽。
年關已悄然而至。
作者有話要說:
霍崽:感覺有點不對勁……Σ(⊙▽⊙"a
喻崽: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
ps:①引用自《鹖冠子·天則》
第十六章
慶王妃派人來田莊三催四請后,樓喻終于決定打道回府。
回府之前,他特意檢查了林大井的學習進度,驚喜地發現,林大井居然超額完成了學習任務!
高興之下,他分別賞了阿紙和林大井,并督促林大井繼續努力。
樓喻學會騎馬不久,正處于上癮階段,本打算回程時練練手,結果被寒風吹得韁繩都握不住,只好灰溜溜躲回馬車里。
經過這段時間訓練,府兵們不再如來時那般萎靡不振,個個精神抖擻,跑個十公里都不在話下。
馮二筆也不再拖后腿,不知是因為抽條還是鍛煉,原本圓潤的臉蛋如今竟瘦了幾許,隱約顯出幾分清秀的輪廓。
一行人很快抵達慶王府。
馮管家正站在門前指揮雜役卸貨。
見到樓喻的車隊,立刻快步行至馬車前,躬身行禮:“恭迎殿下回府。”
樓喻下車,見門口這般熱鬧,不由問:“這是在做什麼?”
“這些都是兩位郡主、郡馬送來的年禮。”馮管家笑著道,“王妃甚為思念殿下,正等著您呢。”
女兒女婿給父母送年禮很正常,樓喻并未在意,徑直入府拜見慶王妃。
慶王妃剛想來一句“受苦了”,卻見樓喻雙頰白里透紅,眉目間神采飛揚,硬生生憋回去,換了個話題。
“你姐姐姐夫送了不少年禮來,等會挑挑看有沒有喜歡的。”
樓喻擺擺手,“娘,我就不挑了,您看著辦。”
他倒是想和兩位姐姐見上一面,可惜外嫁女不能輕易回家。
大姐住在京城,沒有特殊緣由不得離京。
二姐隨二姐夫去了偏遠南方任職,來回路程遙遠,回一趟府都得幾個月,太過折騰。
“行,娘給你挑。”慶王妃笑呵呵道。
樓喻遂轉身打算回東院,忽然想起什麼,轉了個方向,徑直往荒院走去。
“殿下是要看看霍煊和霍瓊?”馮二筆問。
在田莊這麼多天,馮二筆漸漸摸清了樓喻對霍延的態度。奴隨主人,他如今也不“霍奴霍奴”地叫了。
況且,馮三墨正跟著霍延學武,霍延算是馮三墨的武師傅,馮二筆并非忘恩負義之徒,自然改了態度。
“嗯。”樓喻揚唇。
霍家出身的兩個小孩,說不定又是兩個人才。
越接近荒院,馮二筆越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忘了。
直到行至荒院門口,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派人出去找兩個小孩時,特意囑咐要讓霍瓊扮丑……
當時他誤以為殿下要做一些不好的事,良心不安下想著幫霍瓊躲過一劫,后來雖然知道殿下一直在偽裝,可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欺騙了殿下!他有罪!
馮二筆悔之不及,瞬間腿腳無力,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樓喻踏入荒院,情急之下,他飛快入院,關緊院門,“啪”一聲跪在地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殿下,奴有罪!”
樓喻愕然:“你何罪之有?”
馮二筆的動靜有點大,驚動了屋子里的幾人。
因霍延不再需要人熬藥照顧,阿紙和阿硯均已回到東院。
此時荒院里,除了馮三墨和楊繼安,就只住著霍家三口。
見馮二筆跪地請罪,馮三墨一句話都沒說,也跪在樓喻面前。
“你們這是在干什麼?”楊繼安驚訝出聲。
霍延領著兩小站在不遠處,仿佛事不關己。
兩小孩年紀小,原本應天真爛漫,家破人亡后,經歷過一段豬狗不如的日子,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見到院中情景,不由害怕地退到霍延身后,小手拽著霍延的衣角,只探出兩顆小腦袋。
樓喻注意力一直在馮二筆身上,見馮三墨也來湊熱鬧,簡直哭笑不得。
“到底出了什麼事?”
馮二筆又愧疚又害怕,哭噎著道:“殿下,當日您吩咐奴去尋霍小郎和霍小娘子,奴誤會了您,讓人偷偷替霍小娘子扮丑,奴有罪,請殿下責罰!”
馮三墨也道:“奴知情不報,請殿下責罰!”
樓喻眉梢一挑,扮丑?
馮二筆好計策啊!
若他當真對霍瓊起了邪念,乍見霍瓊貌丑無鹽,必定會倒胃口,從而放棄初衷。
如此便可救霍瓊于水火。
從人道主義來說,馮二筆做得沒錯。但從主仆立場上來說,馮二筆陽奉陰違,犯了大忌;馮三墨包庇兄長,自當同罪。
樓喻皺起眉,一時有些犯難。
院子里靜默一片,眾人大氣也不敢出。
楊繼安驚得張大了嘴巴,他不懂二筆哥為什麼要誤會殿下,明明殿下那麼好!
樓喻抬首,目光落于霍瓊臉上。
巴掌大的小臉,疙瘩密布,對密集恐懼癥患者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心思流轉之后,樓喻強忍不適,冷聲道:“原來這就是扮丑!”
任誰都看出他生氣了。